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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夜晚,最寂静的时刻,"水帘居"中却热闹非凡。原因是,大家都得到消息,琴儿姑娘要与一位陌生的女子比拼才艺。

早早的人们便占好了最好的位置,只等时间一到大大的赌上一局,当然他们心中全都有了底,一致将筹码压在琴儿身上。

人人都知琴儿无论技艺与学识都是无人能及的,就连满腹学识的大家闺秀也是望尘莫及。

鬼行云悠闲的坐在二楼雅座,一道水帘遮去了他俊美不凡的容貌。他噙着笑,看着坐在一旁不语的水凝寒。时间未到,闲适的替自己斟满一杯酒。淡淡凝视她,猜测她此刻心中所想。

水凝寒确实有些着急,不顾后果的爽快答应,结果却让自己愁到半死。她哪会什么琴棋书画,无非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既然应下了就不能输,于是一整个下午脑筋转的飞快,主意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现在她的战斗计划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琴儿是才女,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琴,她倒是在大学时学过一个学期,虽说弹的不怎么样,起码一首歌的音调不会跑偏。棋,可以说是不会,因为她从小到大只会下象棋,至于围棋她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只要一看到它们就很容易让她联想起奶油巧克力!书,论起作诗她是一窍不通,但照搬著名诗人的经典诗句,随随便便也能拿下她!画,毛笔水墨画她不懂,素描画个阿童木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她画了,别人看得懂吗?

她预计最后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二比二打平,可能还会出现加时赛,到时候也只能碰运气了。

叹了口气,随手抄起身旁的杯子,也不知是茶是水"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

"咳咳咳,好辣,好辣啊!"急忙扔掉手中的杯子,直拿手往嘴里扇风。"怎么是酒啊!"

鬼行云耸耸肩,"一直都是酒,只是某人心不在焉罢了。"

在说她吗?她表现的真的这么明显吗?可是,她一点都不紧张啊!

"比赛快开始了吧?"答非所问,水凝寒幽幽开口,目光撇向底下涌动的人群。

瞥了一眼台上的沙漏,鬼行云淡然道:"沙漏快滴完了。"意思是,比赛就要开始了。

"你不担心吗?"他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以为这场比赛的筹码是别人。一张带着奶气的俊脸云淡风轻,嘴角噙着的浅笑也不该是他这年龄该有的表情。真想撕掉他脸上的假面具!她内心希望可以看到他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样子,那一定非常有趣。

"为什么要担心?你不是说过你有把握,我决定相信你。"

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给了她天大的恩惠,她比赛还不是为了他的清白,免得他幼小的身躯遭受'老女人';的蹂躏。

撇了撇嘴,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撇向台上的沙漏。滴完了?!那就意味着比赛开始了。

水凝寒不慌不忙的起身,丢下一句"我去了"径自走开。

比赛在一声铜锣响起后开始,裁判就是在座各位客人。

"第一局,琴艺表演。"比赛在老鸨宣布下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水帘居"的琴儿,指尖一声轻动,一曲优美的旋律在纤细的指尖下流转。伴随着轻柔婉转的歌声,观众的反应简直到达了高潮。琴儿得意的用眼角微微撩了她一眼,媚态万千的继续着她那让人如痴如醉的表演。

最后,她竟分不清,大家到底是为她的琴艺喝彩,还是为她百转千娇的媚功喝彩。

略带着讽刺的扬扬嘴角,轮到她上场了。轻轻朝台下的各位鞠了一躬,手指调了调琴音。

"接下来我为大家自弹自唱一首'问君能有几多愁';。"话落,优雅的琴声缓缓响起,"春花秋雨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为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低沉的乐曲带着默默的凄凉,加上她甜美低沉的嗓音,完美的演绎了这首歌曲中的意境。

记得,大学时学习古筝完全是因为喜欢李煜的这首诗,因为当时有首流行歌的就是以李煜的诗句改编的,一时兴起她居然能完整的将这首曲子弹出来。这是否意味着,当时的努力完全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台下静悄悄的,人们屏住呼吸,目光微愕,台下细微的喘息声,台上的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她紧张的瞥了一眼二楼的鬼行云,发觉他眼底闪动的异样光彩,难道她的技术真有那么差吗?

静静的等待着人们的反应,可等了半晌人们依旧呆愣,颓败的起身要退下,自知这场比赛她是输了。谁知,就在她要离场的刹那,铺天盖地的掌声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一个劲儿叫好。

她笑了,她知道她赢了。

第二场是书,个人急性赋诗一首,题材不限,随意发挥。

"这场由水姑娘先来吧!"

她看见了琴儿眼底的阴霾与不悦,这次她主动开口这局由她先来。

水凝寒不遑多让,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此诗名为无题,希望大家不要见笑。"有礼的说完前缀,开始张口吟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好诗,好诗!"台下众人立刻有了响应,纷纷起身为她鼓掌。

琴儿或许知道自己这局输定了,没多说什么自动弃权了这局。她有把握的两局已经赢了,后两局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好在她们并为按规矩进行,否则她诱敌之计就无法发挥了。由于她先胜两场,琴儿的心中肯定没了底,看得出她有些焦躁不安。

围棋她是一窍不通,更不想耗费时间,所以她也大方的弃权了这局,接下来就是胜负的关键,只要她再胜一场,赌局的赢家就是她了。

画,她该画什么呢?拿着毛笔百思不得其解。这又细又软的毛笔让她能画出什么鬼东西来!干脆弃权的话似乎又很没面子,犹豫徘徊之际,她想起了机器猫。就画它了!想着便有行动,拿起毛笔,管他什么握笔姿势,攥住笔杆开始描绘,不到五分钟她的画作就完成了,反观琴儿一笔笔仔细的描绘着,笔下的花草似有灵性般,娇美怡人。

等了琴儿片刻,到了交画作的时候,两张画举起来对比所有人的目光又傻又呆,直愣愣的盯着她这幅画看,就连琴儿也不禁移过来目光。

"这是什么啊!虎吗?"底下有人不解的问。

"这是机器猫!"她笑着回答,土老帽就是没见识,若是她来时带了吸尘器,铁定拿着到他身上去吸吸一身的土气。

"猫?什么猫长成这个模样啊!"那肯定是猫妖吧!

"好了好了,大家快来评分吧!支持琴儿姑娘画作的请投她一票,支持水姑娘的请投她一票。"老鸨适时的打断这样无聊又无知的问答。

大家怀着疑惑纷纷开始投票,所有人都对她的画充满了好奇,一部分人毫不犹豫的把票投给了她,剩下一部分较理智的人是这么说的。

"水姑娘的画虽有新意,我们也很喜欢,可这场比赛比的毕竟是画工而非新意,所以我们还是投给琴儿姑娘。"无论从哪方面看,琴儿的画艺绝对堪称宗师级别。

她输的心服口服,而她预想的加时赛也在分不出胜负下展开。

她和琴儿来到单独一处房间,比赛内容由她们自己来决定,使得对方输的心服口服的人才算最终的胜利者。

"要比什么?"琴儿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水凝寒托腮细想了一下,"文比完了,那我们来比武。"

"舞?就我们两个?"舞是给大家来欣赏的,也该由大家来做决定。

水凝寒笑着摇摇食指,"非也非也,我说的武跟你想的舞不一样。我是说武术的武,怎么样要不要比?"

琴儿撇着嘴,"我不会。换别的来比。"

"那可不行,必须来比武!一个男人要文武双全,才算一个优秀的男人。那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文武双全呢?我说的比武并不是说让我们打架分胜负,而是比体力,谁的体力好谁就是真正的赢家。"

"你先说要比什么?"

"比倒立。谁坚持的时间长,谁胜!"相信琴儿也习舞,倒立对她来说不难吧?

"倒立?"琴儿想了想最终点头。"好,就比倒立。"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人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他们有赌琴儿胜,也有赌水凝寒胜的,可现在情形如何谁都不知道,扔出去的银子就像打了水漂,看是看的到,可就是摸不到!

此时,琴儿与水凝寒相携走出密闭的房间,水凝寒开心的笑弯了眼,大声的宣布:"这场比赛琴儿姑娘胜了,我自愧不如,输的心服口服!"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些人开始大骂,心疼自个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可水凝寒接下来的话令众人顿时喜笑颜开。

"我知道大家很多都是赌我胜的,可是不幸的是因为我让大家输了不少的银子。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输了多少由我来出,这场比赛算双赢,赌琴儿姑娘胜的人赢多少,赌我水凝寒胜的人同样也可赢去相同多的钱。待会大家可以向老鸨领取。"话落低声在老鸨耳边说道:"这些钱全算在鬼行云账上。"不怀好意的冲着楼上的某个位置笑了笑。

鬼行云敛眉,心下也有了疑惑,她输了吗?她输了那是不是代表也把他输进去了?怀着疑惑翻身从二楼跃下,旋身落在她身边。

水凝寒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臂,开心的说:"云弟弟,我们走吧!"不理会众人探寻的目光,水凝寒走的潇洒。"哦对了,先给老鸨结账。"

老鸨笑着打着胸前的算盘,"一共是五千两。"

"一万两?"鬼行云的眉头蹙的更深,敲诈吗?喝了一壶酒就要了他五千两!眼神撇向水凝寒,目光询问道。

"忘了跟你说,我答应赔给各位赌输的朋友银子,我没钱,自然要你来替我付了。"她理所当然的说着。

虽然不悦,可还是依言付了钱。怀揣着疑惑,二人相行离去。

琴儿目光幽幽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始终带着笑意,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佩服。

"你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他为什么可以离开?

"输了。"

"那我为什么可以离开?"

"秘密。"

是啊,这是只有她和琴儿才知道的秘密。

"接下来你想去哪?"既然她不肯说,他也没再追问,本想窥视她的内心,想想又觉好笑,摇摇头算是作罢了。

"医馆。"

"医馆?你不舒服吗?"

"秘密。"

...。鬼行云无奈,苦笑一声,暗自在心底想着,谁才是先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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