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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钻发簪的秘密

商柏言对淳熙的感情独白,不喜的就不必花钱看了。

“妈,医生说孩子的情况不是很稳定,商柏言帮我在国外联系了最好的产科医生,这几天就走了,大概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已是很好,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窗外除夕夜彻夜不息的爆竹声,商柏言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比原先微胖的脸在连绵的烟火下时隐时现。他温柔地理着她的刘海,目光深邃而幽长,如果不是她的肚子提醒着他她现在已经要成为别人孩子的妈妈,商柏言会觉得时光还停留在他和淳熙在一起的时候。

不否认,他每次交往的女人都是在床上直奔主题,露水之缘的美女换了一个又一个,薇儿之后再没有人能在他生命中停留。而淳熙是在他身边一呆就是三年,他对这个个子小小脾气却很大的小东西又爱又恨。只要他不开口,她绝对不会主动来他住的地方找他;除了生日礼物她不会接受他任何东西,因为她也会买回给他;就算是一顿饭钱她也会很清楚地算好塞回他钱包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挫败。每次都是他实在耐不住了,恨恨地咬着牙发短信叫她过来,然后一整夜无法抑制地舔着脸求欢。他爱极淳熙抱怨地瞪着他咒他小心精尽人亡时的娇嗔,他爱极坏坏地咬着她的耳朵说他愿意死在她千金难买的身子上时她面泛潮红莞尔一笑的模样。想来也可笑,他们的回忆好像大部分都在床上,他一次又一次享用她的身体,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欲生欲死地承欢,他真想狠狠心在她身上留下一个永不能磨灭的印记和魔咒。他要她知道她是他商柏言的东西,是他双手合十的掌中花,是他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他可以对她忽冷忽热不待见她,但她的一生只能为他的存在而绽放。

他终究是忘了淳熙只是一个人,再爱他,也有心灰意冷的时候。不仅是因为薇儿的原因他没有再挽留,更重要的是他受不了她主动开口说离开,他受不了她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对他隐约的傲视和倔强。他不知道这是淳熙竭力想保持最后一丝平等和尊严的方式。操,要走就走,他妈的我商柏言就从来没被女人甩过,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一只作乐取悦的宠物而已,你以为我会有一丁点儿在乎你吗?!

时间再次很好地证明了一切,他到底还是在乎了。他回来找她,他从起初那个霸道强势的商柏言慢慢变成现在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他,他开始学会待她好,开始学会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命运反复无常,每次在他快得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些意外,就像昨晚她虽然跟他回了晚阳苑,可她马上又要离开了。她要回到那个更需要她的男人身边,而他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陪她在她妈面前演场戏。

商柏言轻轻捧上她的脸吻上她的唇,目光温柔嘴角含情,“於淳熙,五年了,怎么好像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我爱你?”

她浓密微颤的睫毛深深倒映进眼眸里,商柏言的笑苦了。熙儿,你看得见我深入骨血的悔恨么?想来当初爱你还是不及你爱我深,才敢如此潦草轻率地对待,爱我爱得那样静好的你,只是这般轻轻放过。我明白,是我们分开太久,时光之中车水马龙穿梭不息,纵然我回来找你又如何,人海相隔你早已无法回头。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大年初一,而自己已经26岁了。一想起沈濯那个白痴为了不让许晗歆怀上他的孩子竟然去吃棉酚,严重的副作用让他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心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地隐隐作痛。这两天一直在想如果他从来不曾遇见我,他的一生该是很平静很完满的。沈濯,究竟是你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你?

我起身洗漱好,走到商柏言的房门口,他四脚朝天地仰躺着,枕头被子落了一地。他的睡相真是一点都没变,还这么喜欢踢东西。记得以前一晚会有好几次醒来给他盖被子,有一次连我都被他踢到了地上。那晚,他温柔地把我搂在怀里,揉着我的腰揉了一夜。突然觉得以前的他虽然表面上经常对我冷言冷语,我有事的时候他还是会默默地待我好。我微微一笑,吃力地弯腰替他盖好被子,睡梦中的他神情纯净让人止不住怜惜。我知道他不过是个外表看似很强大,其实内心很孤独很脆弱的可怜人。

突然他梦靥般地念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却看到他的眼角流下两条长长的泪滴。我的心一疼,轻轻为他拭去。到底是怎样的心苦,让他在睡时都会落泪?

他紧握上我的手喃喃自语,片刻之后睁眼醒了。他松开我的手,坐起身来有些尴尬地笑道,“你醒了?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笑了,“难道看到你踢被子了还不帮你盖起来吗?好了快点起床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湾仔码头的饺子,香菇猪肉是商柏言最爱吃的。饺子在沸水里上下翻滚,突然有人从身后拥上我,“淳熙,真的要走吗?”

商柏言贪婪地呼吸着淳熙身上香香的味道,他舍不得再放开她。他希望她改变主意了,他希望她可以留下来,每天都为他盖被子,为他做早饭,给他渴望已久的家的温暖。原来人的心思竟是这么短,他的早已在淳熙身上耗尽了,容不下其他。

这般熟悉的体香和温存,轻轻翻起心底片片往事,骤然间想起那么多与他生活的枝蔓,他逆光的侧脸、睫羽,还有笑起来嘴角细小的纹路。蓦然惊觉原来我还记得,不是因为看见而只是记得,我不愿再深想,搅乱心底早已平静的水面。“商柏言,我欠沈濯太多。”

他搂紧了我,在我耳边深吸一口气,“你还爱他吗?”

“不及以前。”

不及以前?那还是爱的吧?商柏言淡笑着松了手走回房间,世间的爱情,大多都是这样错了一步。

我盛好饺子放在桌上,商柏言拉着我在椅上坐下来,拿出他送我的蓝色发簪戴在我挽起的发髻上,“留个纪念,记得有事要告诉我。”他温柔地理着我的鬓发,目光深深浅浅缱绻绵长,我的眼不禁有些湿了。

车子停在沈家大宅门口,他们最后深深看了彼此一眼,然后沈濯挽着她朝屋里走去,发簪上的蓝钻在熠熠新阳下发着璀璨的光芒。商柏言的眼有些红了,点燃了一支烟,思念如灰烬层层剥落。淳熙,你知道吗?传说蓝钻发出的光芒是守护。如果一个男孩离开心爱的女孩时亲手为她戴上一支蓝钻发簪,就是想告诉她纵然两人无法再继续在一起,他还会守护她一生,保护她一生。这份承诺,始于河坊街起。

要知道,蓝钻发出光芒时,是我在想你。於淳熙,是我商柏言在想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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