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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我要去延安

1938年8月,皖南抗日根据地。

王成的团指挥所,政委周永春主持会议,秦延斌、陈二厨和各营营级干部聚集一堂。

“据前线情报传来,开化一战,鬼子损失惨重,毒气研究室被我军彻底摧毁。国际声誉也一落千丈,不少国家都表示出强烈批评。南洋各国华侨看到我军如此英勇,无不欢欣鼓舞。截止到8月15日,华侨捐赠的金钱和物资就已达百万银元之多,更有近1000余华侨回国参军,美国、加拿大、欧洲等国也有不少志愿者来华与我们并肩作战。”政委周永春汇报道,“目前,我们也让全世界人民看到了中国人民的抗战决心,也让中国人民看到了抗战信心。前日,中央军委特意发文,嘉奖我团!”

在座的各级干部听到这些话,脸上无不兴奋。

王成这时候接过话头,说:“同志们,不要太过高兴了。在这段时间,我们持续与日军作战,兵员损失很大。虽然重创了日军,但我得到情报,目前敌波田支队已经完成对九江的包围,九江沦陷已不可避免。而且,波田麾下的山本一夫也于近日集结重兵,准备进犯我根据地。这次,山本一夫装备更加精良,我们刚经历几场恶战,装备不足,不能与之硬拼。中央军委命令我们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无比在皖南山区的崇山峻岭中拖垮敌人。还要发动人民战争,让鬼子陷入全民抗战的汪洋中去。我们主力部队的转移,就是为了吸引敌人注意力,让留守部队能更好地生存壮大下去。”

会议开得时间不长,只是公布了作战计划:王成率领3个营配合师部统一行动,北上经安徽中部到苏北地区开辟根据地;皖南和浙江交界的地方,由高鸿岳的独立营镇守;还有一个营往东前往嘉兴等地开展抗日运动,开辟根据地。

会议结束,王成特意留下了秦延斌,说:“延斌,这些日子我们在浙赣皖交界处闹得动静很大,取得了辉煌战果。之前和你见面的国军军官章名轩等人再次向国民党军政部提到了你,军政部要求你迅速回武汉述职,并归队。你的意见呢?”

秦延斌摇摇头说:“团长,我不回去了。我现在是新四军,永远是新四军。”

“好!”王成拍着秦延斌的肩膀说,“真不愧是我们的好兄弟。前几日,我已正式回函,表示我团没有叫秦延斌的国军军官,而你的名字早已叫做秦虎了。”

秦延斌点点头,说:“所以,属于国军的秦延斌营长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只有新四军的秦虎。”

“对!”王成说,“本来我想安排你去浙江开辟根据地的,可是昨日接到军总部命令,要求选拔一批青年干部赴延安学习,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我想了想,也好,你去了延安,国民党也就找不到你了。”

“啊!延安?”秦延斌惊讶地叫了起来,手也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延安,一个神圣的地方,革命的圣地,共产党员都无比向往的地方。

“我能去吗?”秦延斌不敢相信。

“嗯,这次总部特意安排你去延安抗大学习,以后将作为我军重要的军事干部。我们和鬼子的战争还要持续下去。”王成说道,“明天你就出发。对了,赵家少爷,赵天铭前几天就已经动身,估计已经快到延安了吧!”

“好!”秦延斌坚定地说,“既然组织上如此重用我,我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

王成掏出一个证件,递给秦延斌,说:“我给你安排的新身份团部参谋,干了一圈回来,你又是参谋了!”

秦延斌接过证件,敬礼道:“是!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第二天,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独立营:秦延斌要走了。

早上,独立营指挥部里,秦延斌正打包带走所有东西,所有个人物品,也不过是刚好装满了一个藤条箱子里。革命者四海为家,自然要轻装便行。

高鸿岳、陈二厨、段铁拳、程大力都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秦延斌收拾着。这次总部命令只通知秦延斌一人奔赴延安学习,其他人留守在高鸿岳身边。陈二厨被任命为独立营政委、铁拳和大力都是连长。在马当和太白湖战斗中,高鸿岳的部队干部减员严重,三人都是紧急上任。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高鸿岳有点不舍得,“兄弟保重!”

“保重,各位兄弟!”秦延斌说,“希望我们再见面时,日寇已经被赶回了老家。”

“保重!”兄弟之间不需要千言万语,几句简单的话,就能体现深深的友情。

突然,秦延斌仿佛想到了什么,原本转了身的,回过头就紧紧抓住高鸿岳的手说:“鸿岳哥,你在皖南这里千万要小心国民党顽固派对你不利。万一,万一哪天国民政府要你的部队北上时千万不要上当,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秦延斌在最后时刻想起来了“皖南事变”,这时,又不知道怎么跟高鸿岳说,只好这样子隐晦地说。

高鸿岳很不解,说:“延斌,我们已经国共合作了,谅那些顽固派再怎么看我们不顺眼,也不至于跟我们开火吧!蒋委员长可是亲自下令的国共合作,岂能随随便便被破坏?”

秦延斌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于未来的事件,他又不能透露太多。一时间,急得满天是汗。

“没关系,史书记载,皖南事变是1941年1月份的事,现在还是1938年。等到1940年,我也应该早就回来了。一定要想法子通知新四军叶挺军长,通知鸿岳哥,一定要阻止这场悲剧。”秦延斌暗自想到,“可是,我在南京大屠杀时,却无法改变任何史实,这次我注定也无法改变?”

“鸿岳哥!你听我的,万一我要是没有回来,你一定要在2年之后转移部队,千万不要留在这里了。”秦延斌最后劝阻道。

“好的!”高鸿岳说道,“你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有点奇怪啊!”

“我没事,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秦延斌提起箱子,头也不回地前向走去。如果历史真是无法改变,他也豁然接受。此时脑海中涌现出的一幕幕,仿佛发生在昨天:金山卫、航母、领事馆……还有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郑兴、刘真、许大牛、李才生……告别了作战一年之久的江南,北方那广袤的土地终将迎来一位新的战士!

此次延安之行,并非只有王成一个团有名额,附近的第三支队1团有两人、2团有1人,一共四人结伴而行,将从安徽往西北方向走,经河南、山西到达陕西,跨四省,最后抵达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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