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大唐封魔录 >大唐封魔录

55、可疑老者

55、可疑老者

“噢。不过,还是请先生同贫僧沿着洛水走吧。”

“好,且依法王的意思,在下也是多年未曾在洛水岸走上一走了。倘若是夏日里,就更好了。”

“洛水确实壮阔。”

“不止如此,夏日时节天气炎热。会有许多装饰华丽的楼船,载了美酒歌姬在河上游走,王公贵族、游侠墨客纷纷到那船上,一边纵情歌酒,一边享受清凉的时光。两岸更是热闹,杨柳依依,才子佳人,络绎不绝,沿途货郎挑着冰饮沿街叫卖,十分的惬意。”

真田景纲一边说着,一边微闭双目,不禁回忆起昔日神都的繁华景象来。

“哈哈,听你这样说,就连贫僧都不免心向往之了。对了,方才无意岔开了话题,先生说后来对儒学失去了兴趣,后来又如何迷恋上了兵法纵横之术了呢?”

“我在扶桑时便得到过一本《孙子兵法》甚是喜欢,也曾与人切磋交流其中奥秘。不过那时候,孙子学说并不为大家看重。呵呵,年少轻狂的人总是不免喜欢往热闹堆里凑,就就开始学习儒学了。不过倒也感谢这段机缘,不然,我也没机会到大唐来,更不会见到大名鼎鼎的孔雀法王了。”

“哈哈哈哈,先生过誉了。这么说先生在西域又有一段奇遇了?”

“是啊。长安城里盛世太平,哪有兵家用武之地。到了西域就不一样了,都护大人为了保护过往的商旅驼队,经常要率领士卒在沿途巡逻。与马匪交战是很平常的事情,为了根除祸患,有时候还要杀进马匪的老巢,那时候兵法与纵横之术就大大的有用了。开始我向都护大人和将军们学习荒漠行军之类的实战技巧,后来慢慢的我就能将自己所学兵法用于实战之中,也算深得都护将军和朝廷的器重。”

“哈哈哈哈,得偿所愿啊。”

二人说着,忽然望见前面过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人本就步履蹒跚,肩膀上还架着一个人,走路就更加艰辛了。

看样子,那名老者抬头的间隙,也望见了正缓步而来的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

老者停下了脚步,大着胆子抬起头向二人望了望,又左右看了看。似乎很踌躇,到底是不是要继续前行?还是换一条路呢?可是距离这么近,如果唐突闪避的话,更会引起怀疑吧。这两个人器宇不凡,清晨时分明目张胆走在洛水岸上,必然不是寻常人物,这可怎么办?

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都是眼明心细之人,远远的便看出这老者惊慌失措之意,不觉间竟快走了几步。

老者踌躇之际,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走得更近了,强大的气场逼使老者赶忙扶着肩上的人,闪到了路边,把脸深深的埋进了领口里。

“阿弥陀佛。这位老人家,看你装束莫非是宫里的人?”

二人来到了老者跟前。孔雀法王双掌合十,恭敬的询问起来。

“……”老人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二人,张大了嘴巴,哈出几口热气,愣在那里。

“老丈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过路的人,见你身穿宫衣大清早背着个人在这里走,好奇罢了。”

真田景纲换了一种口音,上前同老者搭话。

“哦——哦——哦——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好啊。”老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听老者说话,同方才真田景纲所操口音大致相似。孔雀法王不禁向真田景纲投去赞许的目光。

“我们不是什么大人,只是好奇心重,多问几句罢了。老者可是洛阳皇宫里的人?”真田景纲继续问道。

“是,是,”老人说着,掏出一块摩挲得锃亮的铁腰牌,递给二人观瞧,“小老儿是冰政司里的凌人,平日里大家都叫我们采冰人,冬天时只负责采冰,夏天才会有机会出入皇宫,为皇上皇后送冰。”

真田景纲久居长安、洛阳,知道皇宫里确实有这样的机构,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拿过铁腰牌看了看,上面的铭文徽记,依然是玄宗时代之物,大抵可以看出老人是属于太府寺辖下冰政司里的一名凌人,名叫王顺儿。

“怎么?你这腰牌连同进出宫内的衣服,都是玄宗皇帝时的旧物啊,这样也可以吗?”

“啊?”老者一听此言,赶忙将肩上的人放在一边,自己噗通跪了下来,“大燕皇帝万岁,大燕皇帝万岁啊,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腰牌和衣服,确实是上边准了的,是上边准了的。”

孔雀法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见将扶了起来,又顺手帮着老人扶起了他背着的人。

那人一直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口鼻里满是熏人的酒气。

一见那人样貌,孔雀法王不由得一怔。

“原来是这样。”真田景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腰牌还给了老者。

“是的,是的。大燕皇帝刚刚称帝不久,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老糟货,一些负责为宫里办差老人,依然沿用旧时衣服腰牌,说是等着发新的,等来等去哪有啊。本来我们这些凌人,在夏天时才有进宫的机会,这不怕巡逻的军爷查,也就裹在外边了,方便行路,方便行路。”

“那旁边这位呢?”孔雀法王笑着问道。

“他呀,是,是新来的凌人,小老儿年岁大了,干不动了,带的徒弟。”

“怎么?这洛阳城被围了这么久,还有新来的人?”

孔雀法王这一问,吓得老者又差点跪下去,孔雀法王连忙扶住了他。

“是新来的,的确是新来的,只不过他打小就生在洛阳,是小老儿的外甥,他爹妈死得早,这不安禄山,罪过,罪过,是皇上打进洛阳来,到处抓人去当兵,我怕,我怕他有个好歹,就拉他来跟着我采冰了,日子虽苦,总算有条活路。”

“噢,他这是怎么了啊?喝醉了?”

“是,是,是啊,这寒冬腊月的,在冰河上采冰可不得喝点酒啊,昨天夜里实在太冷了,他就多喝了几口,结果就醉成这样了,哎,没出息的小子,让大爷笑话了。”

孔雀法王听老者说得合情合理,心里不免发笑,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放进了老者空着的一只手里。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呀。”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赶忙将银子递还给孔雀法王。

“出家人慈悲为怀,老人家还是收下吧,希望能帮上些忙。”

真田景纲一听孔雀法王说出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话来,脸憋得通红,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人家终于还是收下了银两。

“贫僧略通医术,不妨让贫僧为这位少年看看,”孔雀法王说着,不等老者答应,兀自上前,抬起了那人的头来,在他的额上脸颊上摸索一番,随口说道:“的确是夜受风寒,怕是要发烧了。”

“是,是,昨夜里太冷了。谢谢佛爷的银子,谢谢佛爷的银子,回去,小老儿就想办法去为他抓几副药来,谢谢佛爷的银子。”

老者这样说着,那名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也哼哼唧唧的念叨着,似乎也在说谢谢之类的话。

“他脸上发烫,病得不轻,这不会是掉进了冰河里吧?”孔雀法王神秘的一笑,挑眉问道。

“啊?不是,不是,是,是,是这样,昨夜里我们凿开了冰盖,正要切冰下来,他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掉进了河里,幸亏身上缠着绳子,缠着绳子,不然还不得被这河水冲走了啊,哎,哎,吓死小老儿了,吓死小老儿了。”

“王老顺儿,你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回家,在这里跟什么人说话呢?”

孔雀法王还想再问什么,就见远远的过来一队官兵,为首的挥着鞭子,一边呵斥,一边打马奔了过来。

看样子,他们的确见惯了这位老者。

“这就走,这就走,这二位小老儿也不认识,也不认识啊。”

那军官端坐马上,瞅了瞅王老顺儿,又用鞭子拨拉着醉酒的人看了看。

“又喝醉一个?”

“是,是,是。”老者唯唯诺诺的应道。

“他们俩是什么人啊?你认识吗?”军官又看了看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凶暴的问起来。

“小老儿——”

老者刚想说什么自己不认识,便被真田景纲拦下了。

真田景纲自怀里掏自己的腰牌,在军官面前晃了一晃,那是一面纯金打造的腰牌,在晨光的照耀下,不免有些刺眼。

“是,是二王子的人。”

那军官一见腰牌,连忙从马上滚了下来,点头哈腰的叫道。

“我们还要赶路,这里没什么事情,你们先走吧。”

真田景纲不怒自威的说道,那人只得灰溜溜的领人走了。

“噫?那老者呢?”

“不见了,想必是方才那队人马过去时,他也跟着走掉了。”真田景纲左右看看,也寻不见那名老者,确定是走掉了,“那一老一少很可疑啊?”

“你看出什么来了?”孔雀法王反问。

“我哪有?明明是你几次借机观察那名少年的脸来的。”

“我只是看他脸色苍白,像是生病了。倒是你,检查了那老者的腰牌,明明是大唐宫人的腰牌,却没向方才的军官说明情况呢。”

“因为工期的问题,没有及时更换腰牌很正常啊,况且看方才那名军官的样子,他也是很信任那名老者的,倒是你我二人,若没有安庆绪殿下的腰牌,怕是会很麻烦吧,说不定会把你我抓起来,或者就地砍头呢。”

“这几日看洛阳城里的情形,的确有这个可能。”

“那名老者真的没问题吗?”真田景纲问道。(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生乱弥留之子药神赘婿无上周天诀旭日东升之帝国霸业风雨孤城龙神在都猎谍长生四千年凡途归真之紫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