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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且不说先前的翠娥香消玉殒,只因如今的“太子”足足两日都未曾踏出过书房半步,却已经是惹得议论纷纷。

使樊苼到时好,整日卧在太子书房的房梁之上,一副看好戏的姿势,瞧着李从嘉黑白渐变的脸。

“李兄何故如此瞪着在下?可是在下在此处卧着,也是碍了您的眼吗?”使樊苼咧着嘴,一副笑颜很是惹人来气。

李从嘉顿了顿,轻声道:“这都第三日了,却是丝毫未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可是我们被人察觉了不成?本是一出引蛇出洞的计策,如今却变成了打草惊蛇,这可如何是好呢?”

李从嘉喃喃自语,却是逗乐了使樊苼。“唉呀!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一个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高人,就连那夜,纵使美人在怀,却也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瞧瞧,可是让在下好生瞧瞧……如今,这是怎地了?”使樊苼一段阴阳怪气的话语,惹得李从嘉心头很是痒痒。

李从嘉狠狠地瞪了他两眼,继而故作淡定的翻开手中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

说起那夜,使樊苼坐在房梁上,却是看了一出好戏呀,这可比戏院子里的戏子们演的是要精彩许多。

李从嘉撇撇嘴,轻声道:“也不知这地头蛇何时才肯现真身,我只担心,这般拖下去,恐怕是不太好!如今皇兄暂居南郊的小村落,却也算不得什么长久之计,我们得要想个法子,将他们给引出来!”

使樊苼眯着眼睛,轻声应了句,辗转思索间,灵光一闪,轻声道:“李兄倒是提醒了我,引蛇出洞,可是需要诱饵的!”说着,使樊苼扬起唇角,缓缓将目光转向李从嘉。

李从嘉被使樊苼盯得发毛,耸了耸肩,喃喃道:“兄台何故这般瞧着我?可是方才我说错了话么?”

他哪里是说错了话,分明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既然是引蛇出洞,自然不怕打草惊蛇,不仅要惊蛇,而且还要用诱饵将其自洞中引出来。

以李从嘉顶替太子做诱饵,定能将奸邪之辈引出。

“嗯……瞧着!今天倒是个不错的日子!”使樊苼抿抿唇,轻声感叹道。

却是个不错的日子,恐怕今夜,是就能找出真凶了。

使樊苼自腰间取出一个小黑瓶,顺手扔给了李从嘉,“吃下吧!既然要演戏,这可是必备的道具!”

“这是……”虽说李从嘉是抱着自我牺牲的心态来面对这一连串的事情的,但也没必要做个戏就要将自身的性命给搭进去啊,怕是太过不值了。

使樊苼撇撇嘴,喃喃道:“此药是我独家秘制而成,服下之后可令人假死整整一日,也就是十二个时辰,期间绝对没有一人能查得出任何端倪!”

闻言,李从嘉挑眉,喃喃道:“话虽如此,听闻使君子炼制的奇药,天下无解,此话当真?”

“自然!”使樊苼“哗啦!”一声甩开折扇,满脸的骄傲。

此话,确实有一番道理。使君子乃天下独一无二的用毒高手,毒物在他的手中即能害人也能救人,更是有着其它不为人知的妙用。若说使君子炼制的奇药有第二个人能破解,怕是天方夜谭了。

李从嘉自然晓得这分道理,所以,他才会这般不自在的问了出来,若是期间出了什么差错,恐怕要白白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喽!

但是,纵使有千般万般的顾虑,为了自己的兄长,李从嘉还是决定以身试险。他服下了使樊苼给他的那枚奇药,不到一刻钟,便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使樊苼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太子东宫,此时,玄敬殿一片哗然……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太子……太子殿下……不行了……快来人……”只见宫中的一个小婢女失声呼喊着,却是叫来了更多的小婢女同她齐声呼喊。

使樊苼悠哉悠哉的自客房中走出来,却见的满院慌乱,怕是真的闹大了,若是惊动了皇帝与皇后……管他呢!他使樊苼何时怕过谁?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再说了,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救他那大儿子罢了,并不是什么坏事啊!

这会儿,李从嘉已经形同死人一般无二了,别说他是否有意识,总是他神志是清醒的,也是气息全无,脉搏全无,血液凝固,筋脉尽断,若是让大夫瞧着,怕是会被误诊为“无力回天”了。

使樊苼此时笑得好得意,“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效果,也不枉费我十多年来的悉心研究啊!”

东宫已经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急得跑来跑去。

“张太医来了……呃……张太医来了……快让一让……”一个太监提着灯笼在前头开路,急得是满院子晃悠,却愣是找不到太子的栖身之所。

“太子殿下在何处啊!”那太监急的脸都黑了,却见一个小婢女红着双眼,哭哭啼啼的说道:“在,在玄敬殿……”

“还不速速引路……”那太监尖利的嗓门,确实让人听了刺耳得很。

因那太监不是东宫里的公公,只是半路经过这重阳宫,重阳宫便是太子的居所,俗称东宫。

重阳宫内一片混乱,却是惹得过路之人也甚是着急,那太监,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月亮也渐渐明堂了起来,那位太监本是敬茶司的掌事公公,路过重阳宫,却见一个小宫婢“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公公……求您,求您快去请张太医过来吧,我家太子殿下!殿下他……他……”那小宫婢哭哭啼啼,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只叫那掌事公公记得一脸发黑。

“丫头!你倒是说清楚啊!咱家年纪大了,脑袋糊涂,你将话讲的清楚明白些,咱家也好帮帮你不是?”掌事公公皱了眉头,却又轻声问道:“咱家方才听你提及太子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婢依旧没止了哭声,呜呜咽咽的含糊不清的说道:“太……太子殿下……他……他快不行了……”

闻言,那掌事公公手中提的灯笼“啪……”的一声,打碎在了地上。

“丫头!你可知,你此番犯的是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那掌事公公却是根本不听重点,果真是个老糊涂。

想她一个小小婢女,何事有着闲情逸致,到处说人闲话,光是见她此番光景,哭成了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怕是不会无中生有的,他倒是有时间来管着丫头的死活,却不仔细问问,太子究竟是怎么了。

终于,那小婢女一把抱住掌事公公的脚踝,嚎啕大哭,大声喊着:“求公公快去请张太医过来吧!若是迟了,恐怕……恐怕……我家殿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啊……”那公公终于醒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糟了糟了……出大事了……”

经过这半日折腾,就连张太医也没给这“太子”诊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那张太医黑着一张脸,朝着元宗皇帝李璟,与钟皇后面前“扑通!”一跪,扬声道:“老臣无能!无力救回太子殿下,求皇上娘娘节哀顺变……”

话虽如此,但是,这死的毕竟是人家的亲生儿子,还是家中长子。皇帝这一家子人虽然虚伪,但是说到底,这父母对孩子的情感却是半点虚不得的。虽说太子殒命不是他张太医的过错,但是,皇室一家向来擅长迁怒一罪。

“大胆……”皇帝一声厉呵,却是吓得张太医一个哆嗦。

张太医,张仲景,乃是南唐时期医术第一人,传闻他入宫多年,从未遇见过治不了的病症,却是有幸与娥皇见过一次,便是几年前,李从嘉在司徒府受伤的那一回。

张太医的医术,是家传的,家中祖宗世代为医,到了他这一代,竟然入了皇宫,成为了太医院的太医掌事,担任司职。

那张太医被李璟吼的一声,吓得一个寒战,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皇上!老臣已经尽力了,如今太子殿下筋脉尽断,气息全无,纵使华佗在世,怕也无能为力啊!皇上,求您看在老臣这几十年来尽忠尽责的为皇上与皇后娘娘尽心效力,还请您,放过我一家老小,莫要迁怒于老臣的家人啊!皇上……”

乖乖……这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在皇宫之中做太医,本就是整日提心吊胆,今日是这宫的娘娘不幸滑了肽,明日,便是这宫中的美人不幸小产,期间厉害,岂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如今,这太子,一国储君,不幸殒了命,怕是皇帝一动肝火,便真的要那张太医一家老小为他的大儿子陪葬了。

使樊苼在院中立着,瞧着身陷戏剧无法自拔的李从嘉,暗自感叹道:“李兄啊李兄,这回!我们可是赌大了!若是今晚还不能查得出幕后下毒之人,怕是张太医一家老小,上下几百口人,都要为我们的计划陪葬了,若是因小失大!这个罪!我们可真真儿是担不起呀……”

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不能尽在掌握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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