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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周宗夫妇此时正在大厅等待,见娥皇过来,周夫人便迎了上来。

“嗯!瞧瞧我的娥皇,多么水灵啊!配上这套衣裙,就像仙子下凡似的,简直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周夫人称赞道,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漂亮,心情不由得觉得很舒畅。

“娥皇既已准备妥当,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周宗郑重地说道。

于是二人紧随其后,朝大门走去,周宗先行上了马,周夫人与娥皇进入了后方的马车中。周夫人的侍女红樱和娥皇的侍女紫苏在马车两旁随行。

去皇宫的路不是很远,但由于赶路的速度比较慢,还是走了好久才到达皇宫门口。过了皇宫门口,即是入了皇宫。南唐的皇宫,可以说是华丽不绕,气派逼人。皇宫内的建筑无一不是宏伟壮丽,气势逼人。汉白玉做栏杆,香檀木做朱漆大门,宝石铺地,金漆裹柱,好不华丽壮观。

娥皇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的一时回不过神儿。这就是南唐的皇宫,竟是这般宏伟。

行至御花园,娥皇和周夫人下了马车,有宫人带着周宗等人进了御花园,此时宴会已经开场了。众位大人都带着家眷已经就坐入席,唯有周宗等人姗姗来迟。于是周宗带着周夫人和娥皇行至正席中央,朝着高席之上的皇后娘娘先行了礼。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三人纷纷行了礼。

皇后见三人行礼,放下了手中的金樽酒盏,道:“都平身吧!司徒大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赶紧入席吧!”

“多谢皇后娘娘!”

“多谢皇后娘娘!”

“多谢皇后娘娘!”

三人异口同声,纷纷行礼道谢。

礼罢,三人便在宾席中就座了。

望着高席之上的皇后娘娘,娥皇觉得惊艳不已。皇后果然是皇后,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像极了那盛开的牡丹花。不似小家碧玉那般惹人怜悯,却是端庄秀丽,一股霸气十足的女王风范,这便是南唐的光穆皇后钟氏。果真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高席主座坐北朝南,两旁有东西两排宾客席位,中央是一处宽敞大方的歌舞台,此时,正有舞姬和乐师在表演歌舞。东侧首位在坐的是当朝文献太子李弘冀;次之在坐的是三皇子李弘茂:然后是六皇子李从嘉;再然后,则是七皇子李从善;最后,则是南唐的公主,太宁公主。传闻南唐国主李璟儿女众多,如今来赴宴之人,竟只有在坐的四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宾客席西侧在坐的是一些妃嫔和宫廷女眷,四方则是一些大臣及其家眷在座。皇宫一个小小的赏春宴,竟搞得如此隆重。

娥皇环顾了四周,感觉很不自在,娥皇不喜欢如此庄重的场合,压抑的气氛使娥皇难以呼吸。娥皇想起身四处走动一下,可发现无人离席,又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宫中的女眷果然都是美人,无论是宫女侍婢还是女官妃嫔,个个都是面若桃花,婀娜多姿。如今百花盛开之际,美人与这御花园的繁花,到是能一较高下,论个高低,看看到底是人美,还是这花儿美。娥皇想到这里,不觉倒吸了一口气,这做君主的还真是享受,坐拥江山不说,还拥尽天下美人,传闻后宫佳丽三千绝非虚言,如今看来,这宫中女眷可不止三千呢。

在坐的各位大臣都带了家中的女眷,可想而知,只不过是想趁此机会让自己家的女儿在皇后娘娘与个皇子面前露个脸,最好是献上一些才艺,或者一技之长,攀龙附凤,大多人都是有这个野心的。

娥皇静静的看着各家千金带来的才艺表演,有的是弹琴一曲,有的献舞一支,还有的吟诗一首。其间韵律,各有千秋。见此情景,钟皇后便发话,命各家女眷轮流登台献艺,展现才华。娥皇自然也是躲不过的,娥皇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坐到了宾客席的最角落里。可是娥皇事先并无做准备,待会儿要登台表演,献上什么节目可才好呢?娥皇忽然想起师兄曾赠予她的白玉短箫一直带在身边,于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师兄,你又帮了我一次!”娥皇取出玉箫,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幸好有你在。”

“小姐小姐!”紫苏紧张的拉扯着娥皇的衣袖,道:“小姐,王大人家的小姐跳完这支舞可就轮到小姐您上场了。小姐,您的琵琶紫苏出门时忘记拿了,待会儿您可怎么表演啊!不是赏春宴吗?怎么到这里成了欣赏歌舞了。都是紫苏的错,是紫苏大意了,紫苏今后定时时刻刻带着小姐的琵琶。”紫苏知道娥皇自幼就喜欢弹奏琵琶,而且是无师自通。如今娥皇有了师兄赠予的玉箫在手,自然不会紧张了。只不过,可怜的紫苏还在为娥皇担忧。

“紫苏,莫要慌张,待会儿,你就瞧着吧!”娥皇面带微笑,目光皎洁。

“下一位,周司徒府长千金!”一位公公扬声宣布道。

“有劳公公了!”娥皇礼貌的行了一礼。

“周大小姐,请!”那公公俯首行礼,礼貌的将娥皇带上了舞台。

娥皇在台上先是对着高席上的钟皇后行了礼,然后又朝四方的宾客席俯首以示礼貌,然后,取出了师兄赠予她的白玉短箫,开始吹奏。这首《春意浓》正是娥皇的师兄使樊苼所教,此曲温婉缠绵,曲调悠扬,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不自觉沉醉其中。这本不是民间之曲,听起来自然不俗。钟皇后听得此曲,已经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四方宾客鸦雀无声,好似无人敢打扰此曲。

曲罢,宾客们并未从刚才的乐曲中走出,依然辗转于方才的优美曲调。钟皇后见娥皇行礼,这才反应过来,抬手鼓掌,众宾客纷纷鼓掌,掌声哗然响起。

“秒啊!秒啊!果然是好曲,妙哉!”钟皇后拍手称赞,问道:“这是何曲?”

“回皇后娘娘,此曲名曰:《春意浓》。”娥皇回答道。

“《春意浓》,好曲,妙哉!赏!不仅曲吹得好,人长的也水灵,才貌双全,真是个好姑娘。”钟皇后显然很喜欢娥皇吹揍的这首《春意浓》。

“皇后娘娘说笑了!”娥皇知道钟皇后在说笑,也没有太在意。

“罢了,你且先下去吧,待会儿记得去领赏!”钟皇后笑呵呵的,样子十分温柔。

“谢皇后娘娘!”娥皇行礼,回到了坐席上。

皇后称赞了娥皇的表演,众宾客也随之赞赏。

“周大小姐真是好才艺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台下突然议论纷纷,大家都为娥皇的刚才完美的表演议论着。此时,一道目光紧紧的锁向娥皇的身影,终是移不开。

娥皇回到了宾客席上,紫苏连忙迎上来。

“小姐,您真的是太厉害了,紫苏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只知道小姐酷爱琵琶,竟不知小姐还会吹箫。小姐,改日,您能不能也教教紫苏啊!”紫苏笑的脸上都开出了花。娥皇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嘴上是抹了蜜糖吗?说话这般甜腻。”

周夫人笑着走来,握住娥皇的手,道:“娥皇啊!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没有让你父亲失望,你父亲很高兴,这会子正和大人们应酬呢?他们都夸你啊,知书达礼,才艺过人。”显然,周夫人很满意娥皇刚才的表现。此时,周宗正被众大臣围着,好像还在讨论娥皇。

才艺表演到了娥皇这里算是告一段落,钟皇后坐于高席,宣布:“众位爱卿先行随意,这御花园如今春意正浓,就如同刚刚那位姑娘所揍的《春意浓》相匹配啊!”钟皇后又想到了刚刚娥皇所揍的《春意浓》,继而又道:“对了,刚刚吹笙的那个姑娘是谁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那是微臣的长女,名唤周宪,小名叫娥皇。”周宗回答道。

“娥皇!恩,好名字,这名字正适合她。”钟皇后说道,看样子,钟皇后很欣赏这个女子。

“众爱卿且随意在这御花园逛逛吧,午膳本宫已经命御膳房备下了,待到午时,大家再回到这里集合,共进午膳!”钟皇后宣布道,说完,便由宫人搀扶着,同众人逛起了御花园。

娥皇本就被这宴会弄得很不自在,好容易有了个偷闲的机会,于是悄悄的一个人,朝着人最少的地方向走去。

如此大的皇宫,就是皇室一族的家,他们拥有常人得不到的权势金钱以及地位,却得不到寻常人家所拥有的和睦,幸福与安定。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兴许在旁人眼里,皇室永远都是金光闪耀,至高无上的,可或许在他们自己眼里心里,藏着对命运的无奈,对幸福的渴望,对安定的奢求。这便是:贫苦家人难,富贵闲人愁。

娥皇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处寒潭旁边。此潭看似颇深,谭中的水寒气逼人,寒潭岸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寒水潭”。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寒水潭,这潭中的水,定能将人冻死。”娥皇喃喃自语,竟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身后。娥皇是习武之人,本是十分敏感的,此时的她若不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寒水潭,兴许早就发现了身后的人。此时身后的人并未做声,而是静静的望着娥皇的一举一动。

娥皇沿着石碑向前方望去,看到了一颗海棠树,因此时是春季,海棠花开着正艳。一眼望去,纷纷坠落的花瓣像绵绵的细雨。

“哇!想不到在这皇宫之中,竟也会有这海棠树。”娥皇喃喃自语,沉浸在花香弥漫的美景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原来周大小姐,竟喜欢这海棠花。”那身影终于开了口。

娥皇回头,正对上一双满含星辰的眼睛,此时正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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