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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巷争执

阑珊镇

正如老婆婆所说,整个阑珊镇早已面目全非,虽然昔日的小镇是什么样云依三人并不知道,可眼前的样子简直是触目惊心,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整个镇子没有一点生的气息,连一片枯枝烂叶都没有,街道两旁三三两两的百姓衣衫褴褛,脏乱不堪,随意摊在墙边,看的出来他们已经把活着当成一种奢望了,没有叫买声,没有生意人,甚至没有一个正常的行人,病态一般的脸色在他们每个人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放眼望去,可能是比乱葬岗好一点。三人越往里走,人们看他们的眼神越奇怪,好像是在说:竟然会有人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这里多久都没有外地人来过了?他们越往里越不敢走,或者说是越不忍走下去,看着这一幕幕,心绪顿时五味杂陈,震撼不已。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还算欣慰的场景,只见街道中央摆着一个不大的粥棚,旁边的一口锅里源源不断的煮着粥,百姓一个接一个的端着破旧的碗来要粥,施粥的是个女子,侧面看去二十出头,面容姣好,一身冰蓝衣裙高贵忧郁,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熠熠生辉的发簪,远远望去,一股似是而非的愁容时隐时现。她耐心的给每一个百姓盛粥,每一只碗里都盛的满满的,百姓对她连连道谢,她微笑的点点头,周围还有好几个尽心尽力帮忙的帮手,形成一种难得的风景。只是他们不明白,这个小镇旱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有能够施粥的人呢?这女子是何来历?

风逸看到一个刚刚喝完粥的老伯上前询问“老伯,请问一下,阑珊镇这样真的有三年了吗?”

老伯仔细打量三人一眼,“你们是外乡来的吧!我劝你们最好赶紧离开,我们镇上不是你们能够待的下去的!”

“老伯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借宿几天,您这话什么意思?”风逸苦笑一声。

“借宿?”老伯轻笑一声“别说借宿了,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我们这镇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如今全靠流月山庄的南夫人施粥才能勉强苟延残喘,你们能待多久”

三人顺着老伯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这位女子是流月山庄的南夫人。

“老伯,这流月山庄是什么地方?”云依继续发问。

“流月山庄是离我们镇不远处的一个庄园,成立十几年,一直在做着行侠仗义之事,南庄主是有名的大善人,南夫人更是高贵亲和,经常帮助我们,我们镇子能撑到今天,全靠他们夫妻二人了。”

“这里灾情这么严重,难道县衙官府都不管吗?为什么要全靠他们?”风涯腮帮子一鼓,气愤的追问。

“他们这些当官的只顾自己,哪会管我们死活,截下赈灾粮,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之前倒是有人反抗过,不是被关就是被杀,现在一镇子老弱病残,哪里还有力气去对抗官府,也就认命了,除了流月山庄官府一时间吞不下还能帮帮我们,还能怎么样?”老人轻蔑的语气回答,眼神中尽是无奈认命之色。

听了老人的话,三人同时沉默了。

整整一个下午,三人将整个阑珊镇走了个遍,一幕幕场景袭来,遍体凉意,早把风涯饥肠辘辘的肚子抛之脑后,整个镇子安静的出奇,几个时辰下来,几乎没说什么话。天快黑了,他们走到了一条小巷子,一个声音传来,云依一个警惕“有人”,三人同时停下脚步,通过一道墙的缝隙,依稀看到两个身影,一个就是刚进镇子时看到的那个蓝衣女子南夫人,还有一个是个男子,身着便服,看不清模样,听声音好像是在争吵,不清楚状况的三人不便露面也不便打断,只好先隐藏起来。

“南墨,你身为父母官,阑珊镇是你的家,如今变成这样,你非但无动于衷甚至侵吞赈灾粮,你于心何忍?你还有没有良心?”这是女子的声音,义正言辞中带着些许的痛心,不用说是南夫人。

“良心?自从三年前你选择跟南醉去投奔流月山庄的那天起,我早就不知道良心为何物了,易霜,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竟然会背叛我,你的良心又去哪了?”这是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满腔愤恨,满心仇怨。

“我为什么会跟南醉去流月山庄,你还不清楚吗?你寒窗十年赴京赶考,原以为回来可以造福家乡,可结果呢?阑珊镇大旱,你非但不想办法赈灾,甚至将朝廷派下的赈灾粮全部中饱私囊,丝毫不顾及百姓死活,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还有何良心可言?我和南醉没有把你一纸告上朝廷是我们对你的仁慈,可不代表我们就会任你摆布,你最好想清楚。”易霜旁若无人的指责呵斥,字字句句充满正义,云依三人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女子竟然有如此胆量和气势。

“你们若有本事早就把我拉下马了,还用等上三年,就算我一时拿下流月山庄不得,你们也不可能骑在我头上。”南墨轻蔑一语。

“你……”

“当年我满怀期望赴京赶考,就想着可以一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可是官场的黑暗根本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如果我不同流合污就必定会被淘汰出局,到那时我还有什么资格娶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回来?”南墨的话语更加愤恨,更加不满,似乎自己才是那个最委屈最受害的人。

“就算官场黑暗,那你回来之后呢?阑珊镇灾情如此严重,你既不向周围求助,还欺上瞒下不管不顾,有谁逼过你吗?根本就是你一人所为,是你的私心和欲望把你推倒这一步的,你凭什么责怪官场?阑珊镇变成一座死镇对你有什么好处?以后你还能贪谁的赈灾粮?”易霜充满怒气又有理有据的责怪。

南墨突然轻笑一声“有流月山庄在,阑珊镇就不会变成死镇,你说对了,我就是有私心就是有欲望,一个亲弟弟,一个我最爱的女人,我要把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南墨,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冲我来”易霜咬牙切齿,几乎就要动手

“你到现在还带着我送你的发簪,冲你?我怎么舍得?哈哈哈”南墨疯狂的哈哈大笑,结束了这场毫无作用的争吵。

易霜是个孤儿,从小被南墨兄弟遇到并带回南家收留,三人青梅竹马,几乎形影不离,三年前,南墨进京赶考时把阑珊镇翻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镶的极像霜花的碧玉发簪,他欢欢喜喜的将发簪买回送给易霜,二人就此定情,易霜答应南墨一定等他回来,偏偏事与愿违,阑珊镇发生了严重的旱灾,而回乡的南墨更是变了一个人,易霜心灰意冷之下跟着南醉投奔了流月山庄,这个以行侠仗义为责任的山庄,由于南醉天赋极高,努力非常,平易近人,坦荡开阔,深得前庄主喜欢,由于前庄主孩子年纪尚幼,于是前庄主离世前将庄主的位置交给了南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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