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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中途插曲

还没等灵曦回过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中,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去,可来人一点不在乎这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直直站立,目光如炬,大堂立刻鸦雀无声。

“落英”灵曦率先叫出来人名字,与此同时慕容倾的笑容僵在脸上,风涯神色不觉凝重,十三娘警惕万分,鸢儿瞬间惊讶起身,齐岸随后,自是最为慌张也最为不安的人,之后桌子上的人跟着齐岸一同起身,准备迎接战争。

落英目标明确,直径走到齐岸面前,不等他人开口,对着齐岸便直截了当的问“消失了三天,准备什么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齐岸目光隐隐闪躲

“三年来,你哪次不是躲在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不适合你,我也在这说书,你以为灵曦和十三娘帮忙就能一次次成功瞒得过我?我不说破是因为我知道你最多三五天也就回去了,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傻子糊弄。”落英利索有数的解释让在场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颅,风涯也明白齐岸为什么会躲在这里了,不仅是因为对灵曦的信任对十三娘打掩护的放心,更重要的,是落英对他的手下留情。

“嫂子,齐兄不是故意瞒你的,他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傻子”慕容倾轻柔的声音帮齐岸略微说请。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计较,我知道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落英的头略略偏向慕容倾,语气较为温和,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怕是把她和十三娘灵曦早已归为同类了,只是因为慕容倾性子温和不好意思对她怎么样罢了。

“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落英坚决命令的语气让齐岸震动,她虽然严肃凌厉,还没有在众多人面前这么不顾及他面子的时候。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齐岸紧张的猜测。

“如果我说没出什么事,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落英不屑一语,让人看不出真假。

“落英”齐岸轻声一叫。

“齐岸,你奶奶看我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每次一出事,你解决不了就往外跑,把家里扔里我们两个人,你知道这样我多为难吗?你在生意上的杀伐决断都到哪去了?为什么偏偏在自己家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年但凡你有一点气魄,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点担当?”落英越说越大声,指责的越来越激动,更是不给齐岸留一点面子,当着众人的面,竟让齐岸无地自容至此。

“嫂子,你冷静点”灵曦弱弱开口想要稍微缓和缓和,劝劝落英,她不是不明白清官难管家务事,这些事她插不上话,只是在落英如此激动的情况下,不免想帮帮齐岸,果不其然被落英无情打断“冷静什么?灵曦我知道这些年你尽心尽力安抚奶奶,帮了我们很多,但是你不该每一次都帮着齐岸逃离,今天这事,不是你的安抚就有用的,何况我不是奶奶,听不得你的安抚。”落英犀利的语气和真实的词句刺的灵曦心中一痛,但她恩怨分明,即便多年与落英相交不睦,也不会真的气她,她明白这是连坐,也明白这是因为落英身为齐家少夫人却要受齐奶奶的气,而她身为外人却总能让齐奶奶开心,而在心里存留的一丝不平吧!

风涯深深的看了灵曦一眼,以灵曦的性格被人这样说,不是卖萌撒娇的哄着求放过,就是趋炎附势伺机而逃,实在不行还能东拉西扯拖时间,可是面对这样复杂尴尬的情况却一招都不能用,只能静静听着,想必也是为了齐岸,再怎么样,那是他深爱的妻子,可想而知他们情意深厚。同时,十三娘和鸢儿皆是心中一紧。

“齐岸,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回不回去,如果你不回,以后就不用再回了”落英命令的语气中却透出一丝心灰意冷之感,大家纷纷猜测,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落英气势转身,再不回头。

“落英”齐岸叫住她,她停下脚步微微转头。

“我跟你回去”齐岸坚定回应后走到一旁十三娘身边,微微欠身道“十三娘,今日打扰了,抱歉”十三娘低头示意,齐岸径直走出听雨楼,落英跟出。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齐少夫人来势汹汹又毫不留情,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破”风涯喃喃猜测。

“齐嫂之前从未如此,若说出事也不是没可能”慕容倾担心道。

“恐怕是齐奶奶又出了什么难题,看来齐兄这次回去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灵曦望着二人离开的地方鼓鼓嘴道。

小插曲结束后,十三娘走到台子前,堆满笑容安抚道“实在不好意思各位,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时辰也快到了,不如今儿就到这吧!诸位,明个我十三娘多安排几场说书,让大伙一次听个够,算是作为对今没有让各位尽兴的补偿,如何?”

眼见台下一片哗然,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众人刚要离身,灵曦风涯慕容倾还没坐下,大堂门中央再次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此时,刚从后门悄悄溜进楼梯口的风逸和云依正巧看到这一幕。

“是孟崭,看样子他刚进门,说不定跟我们是前后脚”风逸站在云依身边紧挨靠后处双臂一抱。

“都这个时辰了他才过来,不会是反悔了又想打倾儿主意了吧!”云依一同抱臂,风趣一语。

“若真如你所料,还得你出手,说不定还是得打照面,早知道咱们就再晚点进门了”风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态度幸灾乐祸玩笑

“有你堂弟在,还需要我出手?怕只怕来人另有目的,我看他春风满面胸有成竹,不像是来纠缠的”

两人一言一语后继续躲在暗处望着大堂静观其变。

孟崭,这个说过不再来纠缠慕容倾的人竟在最后一刻出现,灵曦风涯,倾儿齐岸,鸢儿十三娘,包括在场所有人,全部被孟崭吸引住目光。

十三娘赶紧一路小跑至孟崭面前“哎呦孟公子您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说过不再来了吗?都这个时辰了您过来干什么啊?”

“十三娘,首先我要纠正你,我说过不再来纠缠,但没说过不再来听雨楼这个地方啊!你这是待客之道吗?其次我要向你声明,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照顾你生意的”孟崭拉拉衣服,整整衣袖,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

“我这听雨楼开了这么多年,您来照顾过几次生意啊,何况我都快打烊了,您这个时候来,是照顾的哪门子生意啊!”十三娘阴阳怪气半信半疑的询问。

“哎!不是灵曦托我家管家给我带话说是我可以随时过来免费听一天书作为赔罪礼的吗?”孟崭看着灵曦示意她给大家解释。于是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在灵曦身上。

“没错,我是说过这话,可是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就算听书也是明天了呀”灵曦隔空解释道。

孟崭穿过人群桌凳笑着走到他们面前,从身上取出一个瓶子举到慕容倾面前“倾儿,听说你受伤了,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瓶上好的药酒,治疗崴脚最有用了。”

慕容倾一惊,看了看身边的灵曦和风涯,孟崭意识到后继续说“只是一瓶药酒,放心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你略表关心而已”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孟公子”慕容倾接过药酒表示感谢。

“孟公子深夜前来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我想不止是给慕容姑娘送药酒这么简单,自然也不是为了听书,应该另有深意吧!”风涯确信猜测道。

孟崭哈哈一笑道“看来听雨楼还是有聪明人的,我以为没人会猜到我的来意,这位公子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一言未发,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呢!”风涯淡淡一笑。

“好了不买关子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不是来听书,而是来说书的”孟崭此话一出更是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听雨楼一直有一个规矩,今天好不容易赶上,反正还有点时间,你们不介意听我说一段书吧”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孟崭已经一个转身走上了台子,自顾自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我就开始了”

看他如此自觉,十三娘也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众人也渐渐停止了讨论,灵曦风涯慕容倾也只好坐下,风逸和云依更是好奇,想看他究竟会说什么。

孟崭没有坐,反而是站在桌子和地面相差的刚好能放得下一只脚距离的台子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孟崭迟迟不开口,像是在酝酿,可台下听众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大堂逐渐变得不像刚开始那么安静。

“呜呜呜……”突然台上出现了一阵哭声,众人皆惊,随后孟崭并没有擦去眼泪也没有试图停下,而是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开口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三岁死了娘,五岁没了爷爷奶奶,我爹忙于生意对银子比我还亲,经常一走十天半月结果这次一回来就逼我经商,我是半点说不得权利都没有啊!好不容易长大了,追了半年的姑娘还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连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生前对我最好的爷爷奶奶也早早去了,我爹不管我,死命追求的姑娘不喜欢我,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孟崭这突如其来没边没沿的身世听起来似乎很惨,可他这呲牙咧嘴的哭相非但没有得到同情反而让人忍不住想笑,可为了礼貌起见,大家还是好心的憋着笑尴尬的听他诉苦。

“你们不知道,我是三岁死了娘,五岁没了爷爷奶奶,我爹忙于生意对银子比我还亲,经常一走十天半月结果这次一回来就逼我经商,我是半点说不得权利都没有啊!好不容易长大了,追了半年的姑娘还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连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生前对我最好的爷爷奶奶也早早去了,我爹不管我,死命追求的姑娘不喜欢我,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孟崭蹲在地上掩面抽泣,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不知道他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在耍小孩脾气,以他的行事作风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仔细一看,那满面的眼泪却也不像作戏。

说了几遍后,他竟然忍不住跳下台子蹲在地上痛哭起来,简直像个孩子,原本这样的情况应该得到更多人的安慰才是,可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怜不起来,没多久竟异口同声的大笑起来,这笑声足以把哭声淹没了。

“你们怎么这样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太不善良了,呜呜呜”

这样不知延续了多久,眼看就要打烊,没办法十三娘只好忍痛打断孟崭的哭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宣布打烊后,众人纷纷笑着散去,孟崭才舍得离去,走到大门口时脸上还挂着泪水。

不久风涯也告辞回寺。

“孟崭今日前来难道就为了闹这么一出?”云依笑着摇摇头。

“他行事一向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可能。”风逸抖抖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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