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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亭中坦白

  后山那条小路上,风涯背着竹筐,准备之后捡柴火用,云依在身边撑着伞,用来遮挡飘落的雪花,二人通过小路台阶,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凉亭中,风涯取下竹筐,云依收起油伞,将两物暂放于亭中石桌上,二人闲坐在亭口那几层台阶上等待雪停,头顶的亭檐刚好帮他们挡住雪花,看着这零零散散飘落的雪花,二人开启闲谈。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风涯轻问。

“也许是天意吧,我们离开山庄后,沿途来到鸡犬镇,目前就住在听雨楼”云依一笑而答。

“难怪呢!那我每次去听雨楼你们都躲在暗处吗?”

“我们只在听雨楼见过你一次,其他时候应该是错过了。”

“那我住在浮云寺的消息,是灵曦告诉你的”风涯猜想。

“是我们向灵曦侧面打听的,既然你写下冬去春来庙中再见的约定,我想这段时间你一定不想被人打扰,可是偏巧我们竟然会一前一后来到听雨楼,所以忍不住打听一下,原本今日前来没有打算跟你打照面,不曾想还是撞见了”云依平静解释,没有从前一点斗嘴或厉声的一点痕迹。

“你不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看我师父的”云依此话让风涯心中一震波澜。

“你师父?”风涯想起刚才院中云依和住持的情形,不由猜测“是住持”

“嗯”云依解释“我从小在浮云寺长大,是住持救了我,待我如师如母”

风涯忽然深色凝重,思绪纷飞。

“你曾经是不是遇到过一个贵人”

“你怎么知道?”云依盯着风涯。

“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刚好是住持闭关的前一天,所以我跟她长谈过一次,也是因为那个谈话,让我决心暂住下来”风涯面色恢复平静。

“是吗?”

“嗯,住持对我说我如今的心理历程曾经她的徒儿也经历过,后来她找到了一个贵人,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贵人,或许就能解脱,她说佛寺和江湖相辅相成,也许这里能够帮到我,所以我在这里住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住持说的人就是你”风涯解释。

“这些话师父也曾对我说过。而我的确是找到了贵人”云依笑着赞同住持的话。

“是堂兄?是住持?还是其他我所不知到的人?”风涯不禁着急猜测

云依低头淡笑,柔声慢语道“贵人之所以贵,是因为他是有缘渡你之人,每个人都有绝对的机会找到那一个真正的贵人,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想要找到,不仅需要运气,也需要智慧和缘分,有可能会认错,有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如果你有此疑虑,说明你还没有真正找到。”

停顿许久,只听到风声呜呜,只看到雪花翩翩,大地一片安静

突然风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风涯眼中闪现出一种动人的光芒,云依回眸一笑。

风涯看着眼前的漫天雪花,深思释然,却不由暗暗一叹“这些日子我住在佛寺,清苦宁静,每天听着晨钟暮鼓,木鱼诵经的声音,干着挑水砍柴,浇花洗衣的活,看着青山泉溪,落日余晖的景色,想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有一件事,我想做出决定”风涯看着云依,坚定的目光中有着那么一丝担忧。

“灵曦的事?”云依识破。

风涯怔怔的看着云依,并没有惊讶,既然云依什么都知道,那看出他们二人的事也不足为奇。

“是”风涯低头沉语“我想把我的身份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可是始终有那么一丝绕不过去的担忧,她才十七岁,她那么纯真,那么美好,我真的不忍心把她带到皇宫这个龙潭虎穴中,我害怕会让她重蹈母妃的覆辙”

“风涯,我能不能问一句,灵曦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

风涯沉思片刻,好像是在想最贴切的词语,不久,他望着漫天雪花坚毅开口“明如日月,不可替之,温如烛火,不愿弃之,净如溪泉,不忍伤之,近如榻枕,不能离之”

云依听到当初风逸对自己说过的话如今却在风涯口中说出,一样的坚定,一样的赤诚,先是一惊,随后目光中散发出一种欣慰动人的光芒。

“若真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云依放松的看着前方,尽情感受着冬日气息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如果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好灵曦,说明你是真的在乎她,你身份特殊,就算不是灵曦,也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现在没有力量不代表永远没有,你早已不是从前的你,只要你对自己对灵曦有足够的信任,我相信爱的力量不会成为你的担忧,反而能够带给你无限动力,让你所向披靡。况且在我看来,灵曦她聪慧伶俐,恩怨分明,她未必就会受人摆布,未必就保护不了自己,也未必就会重蹈柔妃覆辙,只要你敢于踏出这一步,只要你的心志如同你的话语一般”云依大义透彻的一席话将风涯心中仅剩的一点疑虑消除,让他开阔心胸,让他不再感到孤独,决定重新为灵曦开出一条道路。

风涯深深的看着云依,神情中是震惊,是感动,是信任。

“怎么,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云依轻轻一笑。

“自从第一次在御花园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一个有手段的人,经过后来种种我更加看到你的城府侠骨,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内心竟然如此深刻,如此清澈”风涯坦诚欣赏的话逗的云依一笑

“任何手段都应该是为守护美好而生,我相信世间最美的温柔同样相信世间最深的邪恶,每一种都不敢小觑,只要明白这一点,就不会走远”

风涯动容深刻的点头。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嗯”顿时,风涯心中一阵清明,云依知道他终于敞开胸怀,敢于担当,倒是比其他皇子更加适合那个位置,也许这就是皇上安排这次任务的目的。

正当风涯心思明净的感受着风雪时,突然肩膀一痛“你干嘛打我?”风涯不假思索的大问。

“我干嘛打你?”云依轻笑一声趁此机会再次伸手就是一下“你说我干嘛打你,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直呼我的大名,有没有点礼貌,我跟风逸一路上不仅帮你打架引路,收拾烂摊子,还得时不时开导你,忙活到现在,我连一个应得的称呼都听不到,我不打你打谁,就是皇上在这你也别想躲开”云依理直气壮威逼利诱,说完还继续伸手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打在风涯身上,左右夹击前后进攻,打的风涯措手不及,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俨然一个被教训的孩子。

“我可是皇子殿下,放眼皇宫都没有人敢这么对我的”风涯喊出最后的挣扎,可惜他越这样,云依越不吃这套,反而越打越开心“你是皇子殿下怎么了,你是皇子殿下怎么了?就算是皇上也不会像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你叫不叫?叫不叫”

“叫”风涯大喊一声,算是让云依停下了双手。

“我服了你了堂嫂”风涯不满的喃喃道“堂兄好歹也是皇族之后,风度翩翩,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灯笼找的只会动手胁迫的江湖女子”

“你说什么”云依目光如剑,威逼胁迫,风涯下意识拿手一挡,不再多言。

云依不由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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