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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超度白皮

俞凡轻轻一点手腕穴位,血流止住,然后他右手中央三指屈起,抵住左手手腕,掐成“降鬼扇”,向前一招,灵官指抵住妙希眉心,念动咒语,借命针的效果仍在持续,俞凡此时的修为远胜白皮,白皮抵御不住,很快便一点点吸到灵官指上。

俞凡一边吸,一边收回左手,把白皮的魂魄从妙希体内缓缓扯了出来,白皮感受到,他的法力断断续续、颤抖不止,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指废人亡,她不甘心地问道:“俞凡,你为了她真的愿意去死?你是不是喜欢她?”

俞凡冷冷道:“关你什么事,反正我不喜欢你!”

说完,白皮的魂魄完全被扯出,妙希的神识也恢复了,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她的魂魄刚才被白皮压到一个角落,两人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她激动不已地道:“俞凡,你....”

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见俞凡脸色骤然加深,“噗”地喷出一口血,灵官指剧烈颤抖起来,白皮的魂魄在指尖摇摇晃晃,却怎么也吸不进去。

白皮一见有机可乘,立时竭力挣扎,她脑袋粘在俞凡手指尖上,念了一句殄文咒语,胳膊猛地变长,朝俞凡脖子抓去。俞凡的脸几乎全变成了紫色,根本无力躲避,妙希顾不得三魂不稳,挥降魔杵击向白皮,口中念道:“莲花朝露,香象渡河!”

一道佛门金光,后发先至,打穿了白皮右肩,肩头是鬼穴,白皮其实也已是强弩之末,她大叫一声,胳膊立即跌了下来,整个魂体都险些被震散。

“噗!”俞凡又吐了一口血,但这回他有意吐在白皮脸上,他的淤血也是天师血,白皮如中熔浆,她的鬼门内原本隐有绿气,被天师血一浸,绿气迅速淡去,这是剩余的修为也受到了完全的压制。

俞凡看到了,手一甩,白皮被扔在地上,仰面朝天,不能动了。妙希赶上前来,怒目圆睁,举起降魔杵,便要朝她鬼门击下,但俞凡气喘吁吁地道:“不可!”

“怎么了,她差点害死你,你还不杀她?”

“她也是苦命人,既然已经被打败,就留她一条生路,送到阴司去按律法处置好了。”

妙希极想杀了白皮,但她不愿违背俞凡,又想起白皮生前的遭遇,心也禁不住有点软。她愣了足有半分钟,终于放下降魔杵,道:“好!她是你打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俞凡就是欣赏她这种痛快的性格,一笑道:“谢谢妙希姐。”

他说完,凝视着白皮,缓缓坐倒在地上,先喘了几口气,再慢慢摸出断魂钉,蘸着天师血在白皮额头刻了个篆体“灵”字,最后念句咒语,在她额头一拍。

白皮蓦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大道绿光离开身体,她的脑袋完好无损,脖子完全变成了一段血淋淋的颈骨,两`乳也被挖掉,皮肉残缺不全,这是她咽气时的样子,她的修为被俞凡彻底废掉了,变成了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鬼魂。

“彻底结束了~~”俞凡心里一松,天旋地转,晕了过去。妙希一步跨过来,抱住他的肩膀,才要扶起,这时一片白雾飘至,七小姐翩然走了过来,她伸手凌空一按,妙希便使不出力气来,她抬头愕然道:“七小姐,你干嘛?”

“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别动他。”七小姐语调清冷,看来修为完全恢复了。

妙希咬咬牙,又把俞凡缓缓放下,问:“那该怎么办?”

七小姐不答,蹲下身来,细细地看了俞凡一会儿,伸手在他眉心一点,借命针如一根汗毛般轻轻脱落,她将银针捡起,在他面部几个穴位上轻刺一下,然后放进他的腰带,再从袖子里摸出一朵黑色小花--妙希认得,那是鬼蜮奇珍,姑射桔梗,对治疗受伤的魂魄有奇效--放到俞凡唇上,吹一口气,姑射桔梗便消失了。

俞凡经过她一番治疗,脸色迅速由紫变红,由红变白,开始**喘气。妙希见了,大喜道:“谢谢七小姐出手相救!”

七小姐站了起来,歪着头,很奇怪地看了俞凡两眼,丢下一句:“不必了,我连一般鬼魂都救,他的伤,有几分是为我受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现在已无性命之忧,但身体损耗极大,必须好好休养几个月。你真想当他的女人,就好好照顾他吧!”

妙希一头黑线,差点摔倒,这个七小姐,情商实在太低了!

七小姐不再理他们,径自走到白皮身前,素手一挥,一道白气扫过,白皮脸上的天师血顿时都消失了。她刚才被天师血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时猛喘了几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长叹了一声,这回眼中再无怨恨,只剩下绝望。

七小姐冷然道:“白皮,一切都结束了。”

过了良久,白皮才喃喃道:“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你可服气?”

白皮惨笑一下:“没有什么服与不服之说。我的灭门之仇早报了,对叶阳求而不得,一念成魔,恨不得杀尽天下人鬼,人和鬼也被我杀了不少,我早已够本了。但真正让我不甘心的是,我的命为什么这么惨,我想要的为什么总是得不到?”

“又是这个问题....”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正是俞凡,他悠悠转醒,听见了白皮的话,正在妙希的帮助下缓缓坐起来。

七小姐立即丢下白皮,奇道:“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那当然,我是小强的体质。”俞凡开了句玩笑,七小姐一下懵了,她当然不知道小强是什么,但又不屑屈尊去问,所以只好噤口不言。

俞凡清清嗓子,对白皮道:“陈清晓,你一个名叫张小茜的部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我没有回答上来,不过现在,我想说,你第一次爱上奸人,害得全家身亡,这是命运在作弄你,确实很惨。”

“但第二次你爱上叶阳,却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完全占有他,这种做法,无异于缘木求鱼、南辕北辙,你表面问‘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实际上问的却是‘为什么这世界不能让我随心所欲?’可在这世上,上至神仙,下至凡人,任何人都不能随心所欲,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知道?”

白皮听得痴痴呆呆。这个简单的道理她焉能不懂,只是十五岁那年的悲惨遭遇,让她心里产生了一股无法消除的恨,除了恨仇人,她也恨自己,恨命运,当遇到叶阳以后,她对他的爱和对命运的怨恨纠缠在一起,觉得得到他,就等于从命运那里取得了某种补偿,因此她的占有欲才那么疯狂----而这过度的欲望,恰恰又是被禁止的,白皮被欲念所执,陷入怪圈,害人害己,也真是辛酸。

愣了好久,白皮幽幽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甘心前往阴司受罚。但...我想知道,叶阳去哪了,我到了阴司,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她说这话时,长眉平展,妙目含情,与之前种种恐怖模样判若两人。

俞凡和妙希不禁对望一眼,心里都叹了口气:“白皮虽然罪孽深重,但对叶阳真是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俞凡道:“哎,这个我说不好,也许他已封神,也许他已经投胎,各种可能都有的...等你见了秦广王,亲自问他吧。”

白皮听了,脑袋似点非点,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下来,道:“多谢俞天师,请你这就送我走吧!”

“且慢!”妙希忽然道:“你会用蛊术,那我师父空桑被人面金甲蛊所害,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人面金甲蛊?”白皮微感骇然,道:“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苗疆黑巫何家,另一种则是,世上法师无不害怕的一个人。”

“啊?”俞凡和妙希都惊呆了,俞凡问:“你是说...”

“对,”白皮打断了他:“世间的法师,从清朝起就害怕这人,到现在依然如此,而这人最喜欢用人面金甲蛊杀害法师。”

妙希听了,满脸恨意,空桑死后第二天,她曾让父亲派出最好的刑侦专家到堆蓝山调查,却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当时她就起了疑心,因为苗疆巫师蛊术虽精,但其他方面并不擅长,如果到庙中下毒,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而且,她甚至怀疑,下毒的根本不是人,或者凶手是用法术遥控下毒,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必然是白皮所说的第二种可能了。

然而这也就牵出一连串疑问:这人相传以活体进入鬼蜮极北,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来到天京,又为什么找上空桑?还有,此人一旦现身,就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次他又会带来什么呢?

妙希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七小姐淡淡道:“金鸡快要唱晓了,你还不送她走?”

俞凡道:“好的。”

由于白皮杀戮太重,送魂符背不动她,只能用往生咒超度。俞凡走过去,把手轻轻盖在她的头顶心,念诵起往生咒:“尘归尘,土归土,阴阳循环,死生不休,是赏是罚,阎王一本公平账,分毫不差,陈清晓,安心去吧……”

白皮的身影一点点淡化,直到完全消失。

俞凡再次长出了一口气,眼前闪过百鬼夜行、古墓鬼影、血池炼魂、八魂悬空等一幅幅画面,无论如何,总算超度了白皮,她成魔十余年,害死无数人,今晚,这段悲剧终于划下了句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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