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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家仇

听了老朱的话,俞凡如梦方苏,他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兄弟,你要不提醒,我就把这茬给忘了!”说着,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太着急,这件事头绪又非常多,他真的差点漏掉了这件重要无比的事情。

妙希奇道:“白皮叫陈清晓?”

“有可能。”俞凡说,简单将欧阳文妹妹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妙希目瞪口呆:“这些事,你在翠微山上为什么不说?”

“没有把握的事,全告诉别人不好。”

妙希张着嘴点点头,拿起手机,打算给父亲的部下打电话,她的手指刚触到按钮,忽然又停住了,皱眉道:“如果警局内真有阎罗宴的人,白皮又看见了我,那我打电话叫人去查,恐怕也不可信。”

说着,她放下了手机,说:“我爸在公安系统工作过,卧室的电脑上就有公安全部信息系统,我先在那里查一下陈清晓的底细,至于负责谢家案子的警察,我也有可靠的办法打听。”

尽管俞凡不知道“公安全部信息系统”是什么,但他十分佩服她的心细,跟老朱对望了一眼,赞道:“妙希姐,你考虑的真周到!”

他比她小了好几岁,叫她姐其实是再自然不过的,但妙希听了,脸上却涌起一种极不自然的表情,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阴阴地道:“俞凡弟,可别这么说,我万万没有你心细。刚才如果你不是太关心谢洵美,一定不会落下陈清晓这条线索的,对不对?”

“真没准,”俞凡歪了歪脑袋,懵懂地说:“我从前从没有犯过这种错误,也许这次真是关心则乱了。”

老朱好像听见,妙希的大姨妈都被气崩了,她脸色煞白,直视着俞凡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俞凡对她的心思毫无察觉,妙希一走,他立即把茶几收拾干净,然后先打开手机照明,再让老朱把灯关了,营造出一个非常昏暗的空间,接着,他从腰带里拿出朱砂笔黄裱纸天木藏香等法器,摆了个简单的追魂阵。

追魂阵摆好后,他又拿起封印谢洵美五魄的灵符,夹在两掌间,念了一遍金光神咒。神咒灵力影响之下,谢洵美的五魄平静了许多。然后他将封印她伏矢魄的灵符放在阵心,黄裱纸上画的先天八卦中央。

经过半个多小时,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俞凡盘腿端坐在地上,左手结剑指,右手结道指,念了一遍小追魂咒:“发咤发咤普摄众幽魂,急急如律令。”

一般的法师要用追魂阵,往往是灵符飞起,指示其他魂魄的所在。但俞凡是天师,他能运用自己的元神,和谢洵美的伏矢魄相通,人的七魄都由命魂所统管,远隔千万里也会有联系,他以法力激发这种联系,慢慢进入谢洵美体内,慢慢打开知觉,模糊看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一片宽敞,空旷的空间,里面满是幽蓝色光线,模模糊糊,漂浮着神秘色彩,周围似有一大片椅子缓缓降低,她应该是平躺在一张高台上,上面悬着两条白白的断掉的人腿。

她右侧第一排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披长袍的光头,那人眼窝又深又黑,浑身散发着冷气…鬼气。很快,这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站起来,皱起的长袍变得平直,俞凡看见,袍子正面,赫然画着一个威严的红十字架。

俞凡正想再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鬼气猛朝台上袭来,一张光溜溜的,眼窝如黑洞的脸,倏地罩在了他眼前,随即,一只惨白的大手直向他面门抓来。

“嗖!”

元神出去难,回来却很容易,俞凡心念微微一动,元神立即归位,但那只鬼手仍然好像碰到了他的睫毛,一股阴风冲得他一激灵。

“好险!”他惊出了一身汗,法师的修为再高,单独出窍的元神也没有法力,刚才那个鬼灵敏至极,一爪伸进谢洵美的命魂,抓向他的元神,如果真被它抓到,天师也完蛋了。

俞凡从没这么害怕过,心脏狂跳,直喘粗气,一道道汗水像蚯蚓,顺着脸爬了下来。

老朱就坐在他旁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惊得站了起来,才要询问,忽然,妙希的卧室门打开了,透出一片光,她快步走出来,身姿在光影里显得分外窈窕,手里拿着挺厚一叠A4纸,沉声道:“陈清晓确实就是白皮,她的死,我查出来了。”

“效率好高!”

老朱知道,查资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感叹一声,连忙去把灯打开,屋内重新明亮起来,妙希神色凝重,像瓷器一样精美的鼻梁上也沁出了细汗。她走到沙发前,看见俞凡仍然惊魂未定,便问道:“怎么了?”

俞凡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心中立即明朗了好多,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刚才差点死了而已。”

“啊?”两人惊叫道。

“我已经大概知道美美在什么地方了,她是在一个废弃的教堂里。我的元神刚才差点被看守她的恶鬼发现,幸好及时赶回来了。”

妙希知道元神遇袭的危险,眼神柔柔的,嘴上却不肯饶他,挖苦说:“俞天师为了美女真是拼了,等大功告成,谢洵美一定会以身相许。”

“这个...成功以后再说吧,我其实也不太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你先讲讲,陈清晓是怎么死的。”俞凡终于说了一句让妙希高兴的话。

“是这样,”妙希心花怒放,三下五除二把追魂阵收拾起来,将那叠纸放在茶几上,拿起上面两张,展开来:“你们看,这就是陈清晓。”

俞凡和老朱凑过脑袋,一张是户口本的复印页,一张是身份证的复印页,户口本上没有照片,只有她的户籍信息:“陈清晓,女,苗族,农民,1969年4月23日出生,初中文化,云省重山市缭云县仙草乡绿溪口村人....”

身份证上最显眼的则是她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经过复印,更显得有点模糊,但仍可看出,陈清晓是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眉目灵动,肤白如雪,下巴尖尖,宛然就是白皮模样,但与白皮不同的是,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老朱吐了吐舌头:“我的妈呀!这张脸跟饭店里那副鬼样比起来,差距也太悬殊了。”

俞凡也觉得唏嘘,妙希又把陈清晓家人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复印页拿给他看。

原来,她家是个四口之家,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这三人看来都像淳朴山民,相貌清秀,眼神善良。

俞凡一眼扫过他们的信息,妙希又拿起剩下的,道:“那些只是介绍,这些才是猛料,你先看看这几张。”

她把纸张分了一下,递给俞凡一小叠,足有三四十张,俞凡接过来一看,赫然是一份调查记录,他逐字细看了一遍,大概内容是这样:

1984年3月,缭云县公安局接到报案,仙草乡绿溪口村村民陈宝根一家三口被发现死于家中,刑警前往调查,发现死者为陈宝根(男,四十岁)、吕莹莹(陈宝根妻,女,三十五岁),陈启明(陈宝根儿子,男,十八岁),死状凄惨奇特,全身乌黑,五官腐烂,有无数彩虫出入。

据陈家邻居反映,昨天下午,陈家人仍然一切正常,由此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

另外,陈宝根还有一女儿,陈清晓,十五岁,下落不明。

后面的纸上,印的是三名死者的照片,和一些调查笔录,立案通知书、法医鉴定书等公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死者是食用山蘑菇,中毒而死。

老朱对尸体很好奇,捧着那些印有尸体照片的纸,仔细一看,立刻恶心的丢下纸,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他的反应很正常,因为缭云县刑警照的是法医相,用的是彩色相机,妙希的复印机也是彩色的,所以照片很清楚:

三具尸体都歪歪斜斜趴在地上,裸露的皮肤,全像发了霉一样乌黑乌黑的,而且长了许多烂疮,脖子好像断了,脸扭了一百八十度,正朝着背后,五官全烂,一层密密麻麻的彩色虫子正爬在上面。

俞凡一看,胃也是一阵抽动,再看妙希,她倒比较淡定,因为她在卧室就吐过了。

“这是什么蛊?”俞凡问道,他对蛊术的了解其实很有限,害死空桑的人面金甲蛊毒性极强,特征明显,名气巨大,所以他才知道,而照片里这堆花花绿绿的虫子,单个看似乎很普通,所以他真不知道。

妙希又拿出一张打印的资料:“这叫彩云蛊,在苗疆很常见,用法千变万化,白巫用它治病,黑巫用它害人。人中了这种蛊,一般来说,要解除也不难,但如果是高手下的,除非下蛊人亲自解除,否则必死无疑。”

“哦,”俞凡思索了一下:“看来,陈家有仇人,陈清晓的父母和哥哥被蛊师毒死,她逃了出来,后来大概为了报仇,才加入阎罗宴,修炼鬼术。”

“应该是这样。蛊术太邪门,对这种案子,警察就算知道是凶杀案,一般也不会彻查,所以这个案子,最后定了个食物中毒就存档了,陈家三口的尸首,由**出钱火化埋葬,就算拉倒了。”

“嗯。”俞凡点点头,**一向对阴阳界的恩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太大的事,一概都是走走过场就拉倒,对这,他已经习惯了。

“那陈清晓又是怎么死的呢?”俞凡问。

出乎意料,妙希轻叹了一声,眼含悲悯,拍了拍手里那叠纸:“资料在这里,她的死,比她父母和哥哥更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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