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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这回你休想!

那个谢洵美穿一件火红小衫,二十三四岁左右,嘴里嚼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看来性格相当泼辣。右侧的妙希似乎比她小了两三岁,低首垂眉,完全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温婉模样,她穿一件宝蓝色的衫子,玉手不停地捻着佛珠,眉间格外焦虑。

愣了愣,谢洵美又向穿宝蓝衫的妙希唤了一句:“妹妹~~”

俞凡好奇地道:“原来你们上辈子是姐妹,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呀?”

妙希脸色苍白,身子微颤,没有回答。因为她发觉,这两个女人都束起头发露着额头,这是古时候已婚妇女的发型,她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我前生和谢洵美是共侍一夫的......妻妾??”

她偷眼瞧了俞凡一下,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一点。

俞凡见她不答,更为好奇,才要再问,那个谢洵美忽然站起来,一推妙希:“妹妹,你在发什么呆呀!你说,他这次能打赢倭寇吗?”

“哎~~”穿宝蓝衫的妙希愁愁地叹了一声:“倭寇凶猛,朝廷不明就里,北洋海军独木难支,不久前,前军已经大败,我怕...他恐怕凶多吉少啊......”

“啪!”谢洵美一拍桌子,吐掉了瓜子皮,两只大脚一跺地面,横眉立目道:“妹妹,你别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话,姐姐是个粗人,你就直说好了,你是不是觉得他已经死了?!”

见她如此泼辣,俞凡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了看躺在他肩头的谢洵美,一张小脸,又温柔又娴雅,难道她的前生,竟然是这么一个性如烈火的姑娘吗?同一个人前世今生性格竟截然相反,老天也真会开玩笑。

尼姑妙希则静静注视事情的进展,高冷的瓜子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另一个她温婉归温婉,但并不怕谢洵美,她苦笑了一下:“我当然不是说,相公已经死了,咱俩还没有给他生儿育女,他就这样死了,邓家岂不是要断后?”

说的这么明白,俞凡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们不是亲姐妹,而是嫁给了同一个男人!”他咽了口唾沫,看看谢洵美,又偷偷瞟了妙希一眼,她不动声色,却隐隐露出随时准备杀人的表情。

另一个谢洵美果然发飙了:“照你这么说,要是咱俩已经生了孩子,相公就可以死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另一个妙希霍然站起,拿出大家小姐的派头,义正词严地道:“姐姐,难道你觉得,我跟相公晚几年成亲,所以我对他的情意就比你淡薄吗?”

“当然不是,”谢洵美斜眼看着她:“我清楚得很,你在他床上的时候,叫声可比我浪多了。”

俞凡差点笑出声来,妙希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紫竹篮,上前一记手刀恶狠狠劈在谢洵美脑袋上,她打的是幻影,结果可想而知。

见鬼仙前,惊魂铃和灯笼都不能落地,于是俞凡把惊魂铃插进腰带,一只手把妙希拉了回来:“好了好了,说了前生已经烟消云散,你还较什么真?”

妙希当然知道,这么做实属徒劳,但她俏脸通红,一见真谢洵美的脑袋靠在他肩上,立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挣开手臂,向前踏了一步,继续看前生的自己。

前生的她早已臊的脸如红布,咬牙切齿地道:“姐姐你......”

“我怎么了?”谢洵美得意地打断了她:“不是相公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在后窗外面偷听到的,没想到妹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床’上功夫也那么厉害,姐姐我可真是远远比不上你。”

“呸呸!”前生的妙希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捶她,那模样活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可爱的不要不要的。谢洵美一扭身子,和她打闹起来,看得出她们经常这样打闹,煞是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大乱,人声噪杂,闺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穿柳青色衣服的婢女哭哭啼啼跑进来,跪下道:“回二位奶奶,战报传来,管带大人他...他殉国了!”

场景再次变化。

这回是一间灵堂。正值傍晚,血色暮光从西窗斜斜射进,灵堂里挂满了白绫、挽联,北墙正中,摆着一口黑色棺材,顶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棺材前面,谢洵美和妙希身裹素服,并肩跪在蒲团上,四个年纪不一的孝子跪在她们背后,一群穿顶戴花翎的官员,和穿长袍马褂的名流则整整齐齐地跪在外围。

而在这群人前面,一个胖胖的蓝袍太监,双手恭恭敬敬展开一卷黄绫,摇头晃脑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北洋海军管带邓公,威海一役,忠勇抗敌,力战殉国,表率百官,垂范天下,特追封太子少保,赐谥号壮节公,并赐御笔挽联一副,恤金白银10万两,以示嘉奖,钦此。”

谢洵美和妙希率众人叩头谢恩,太监又跟她们客套几句,叮嘱她们派人去领银子,两个随从呈上挽联,他们旋即告别走了。

太监等人走后,旁边的悼客纷纷走来道贺,挽联打开,赫然是“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两行大楷,他们叹息一番,心情沉重,见天色晚了,不一刻便纷纷告辞而去。

那几名孝子似乎并非近亲,天晚了自然也不便久留,于是随后也走了。灵堂里终于只剩下谢洵美和妙希两人。

关上了门,她们收起刚才彬彬有礼的样子,静立在地上,互相看着对方,眼睛含悲,神色出奇的平静。

过了良久良久,谢洵美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妹妹,咱们开始吧。”

妙希微微颔首,她莲步缓移,走向棺材,叠起双手,躬身施礼,道:“相公,我和你成亲之时,你曾对我姐妹俩说,一世之情,绝不辜负,生则同屋,死则同穴。如今你葬身黄海,尸骨难寻,我俩惭愧不能到黄海去陪你,但那句誓言,我们都铭心刻骨,无一时敢忘。现在,你的衣冠冢已经由族亲建起,老母也有所托,这些大事都办妥了,我们俩这就去找你,京师与黄海虽相隔千里,但三人一心,终能相聚,惟愿以后生生世世,我们能永远相依。”

她说完,谢洵美也走了过来,两人都平静无比,谢洵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喝了一口瓶中之物,然后将瓶子递给妙希,妙希也接过来喝了一口。两人相视而笑,谢洵美忽然说:“妹妹,你知道,我一向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现在我真想许个愿。”

“许什么愿?”

“如果真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俩都能有些本事,帮上相公的忙。当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眼看着相公冲锋陷阵,送掉性命,却什么也做不了,真叫我受不了。”

妙希微微一笑,才要说话,忽的身子一颤,脸上涌起一片煞白,毒性开始发作了。谢洵美也一样,她一把抓住妙希的胳膊,脸色惨白,最后开了个玩笑说:“其实我这个粗人,一直也想当个有仪态的大小姐。来,妹妹,咱们去蒲团上坐下吧,死也要死的体面些。”

她说完这句话,一缕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笑容,同时在两人嘴角慢慢漾开。这一画面突然静止,两人定格,继而颜色慢慢变淡,形迹慢慢消失,一切消融于夜空中。

周围环境恢复了正常,雾气消散了大半,露出一块平地,石块疏落,绿树成排,虫声唧唧,头顶苍穹深邃,星辰点缀在弯月周围,似在窃窃私语。

俞凡和妙希完全看呆了,无语静立。

又过了良久,灯笼里的烛光一闪,他们才回过神来,俞凡看看两个佳人,问道:“她们的丈夫,应该就是那个蹈海而死的英雄吧?”

“应该是。”妙希回答说,她的心情无法形容。

“那…那人真的是我吗?”俞凡第一次声音发颤。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他的脸。”妙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急道:“你个脑子进水的二货小混蛋,所有人的前世都有了,剩下的那个当然是你!”—-但身为女人,她当然绝对不能明说了。

“我也没有看到。”俞凡好像躲过了一大劫难,全身明显轻松下来,笑道:“不是最好,不是最好,咱们仨是好朋友,要是有了别的关系,那得多尴尬,对不对?”

“那是自然了,”妙希飞了他一眼,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口是心非地道:“否则跟你这小屁孩儿在一起,我还不得郁闷死。"

"是啊,我就知道,你和美美一定喜欢年纪大的男人。刚才的事,咱们都当成一场梦,你说好不好?"

"好!"妙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心想:"你个死小子,姻缘早定,可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跪下来求我。不过这一回,你休想再二女侍一夫!"

她长眉挑起,瞧着俞凡和谢洵美,眼里精光闪闪,仿佛认定自己在这场较量里一定会得胜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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