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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抛物线

人这一辈子的功课,始终是要学会如何变得更加坚强。坚强的人,才有能力去保护和温暖那些你在乎的、那个你爱的人,而不是等着被别人温暖和保护。而我始终相信,那些软弱的人,只会让自己更深的沉沦,让爱情成为往事,再无更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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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冲刺前的那个月,王新宇整理了一下住了三年的寝室。将与她有关的一切归入到几个纸制的暗色箱子里,仿佛所有的记忆也被安放在角落。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之后的一切都很轻,很空,很静......

王新宇拿起桌子上的老旧诺基亚手机,他看着屏幕,眼睛注视着收件箱,翻读着短信。那些信息真的有好多好多,穿插着长短不一的句子,王新宇的手指开始划动着......

“新宇,我好喜欢你。”——2012.10.14

“我想粘着你,可是你高三时间很重要,怎么办啊?”——2013.1.8

“祝我和亲爱的生日快乐,希望我们永远开心,永远在一起,爱你!”——2013.2.22

“你是我最最重要的决定!”——2013.4.22

然后,时间停止在5月4日。那条信息是这样写的:“回头吧,过属于你的生活。”,落款是...孟楠。

看到这,王新宇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随后关闭了收件箱,打开联系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喂?”,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夏,一会我过去找你,陪我去唱歌吧!”,然后不等对方的回答,王新宇便放下了手机。

......

到了KTV,王新宇点了一整箱的啤酒。原夏坐在沙发上一脸懵圈,她很奇怪,王新宇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唱歌?又为什么要点这一箱的啤酒?似乎有些不对劲,可他的笑容依旧,看不出一丝伤感,或许是自己考虑的太多了吧,原夏心想。

包间里昏黄的灯光下,《最炫民族风》的音乐响起,王新宇“砰-砰”两下打开了啤酒,递给原夏一瓶,“来,走一个!”,说着,他碰了下原夏的酒瓶,仰头干了一瓶。

“咱不用喝得这么急吧?!”,原夏看着他,不明觉厉。

王新宇喝了一瓶之后,拿起麦克风开始唱歌了。当然,原夏也是麦霸,所以更是当仁不让。两人嗨唱着,似乎很开心,直到原夏点了那首张玉华的《原谅》,“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能够怪你什么......”。

那是原夏曾经单曲循环了好久的歌,偶尔唱起还会泣不成声。原夏唱着,温暖的声线穿过了王新宇的耳朵直达心脏,一声声刺激着他,此刻的他心痛的好像无法呼吸。

突然,王新宇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他双手捂着脸默默低下了头,消瘦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

那一刻原夏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夏暂停了音乐,静静地看着痛哭着的王新宇,她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原夏缓缓的问道:“你们...分手了?”

......

时间静止,仿佛已经证实了答案。那一刻,王新宇的表情是什么呢?似乎谁也猜不透。

那张永远写着骄傲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表情,失落的情绪像从深海里冒出的气泡,逐渐扩张,只来得及发出微弱的声音和颤动,便稍纵即逝。

“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夏继续追问道。王新宇抬起头,猛灌了一瓶酒,他的脑海里好像一下子流逝了很多东西,记忆忽明忽暗的像萤火虫般闪现着,却又来不及捕捉。

原来,事情发生在几天前......

之前,每当王新宇想起孟楠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的发个短信找她聊聊。没有太多的言语,他只是想知道,牵挂着的那个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忽然有一天,王新宇再次发出信息后,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收到孟楠的回信。天色渐暗,这时王新宇便开始担心了,心中有一万种想法正在发生,打去的电话也犹如短信般石沉大海。那一刻,王新宇的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似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直到那天夜里,消失了一整天的孟楠终于回复了王新宇。但内容却是......

“我接受不了比我小的男生...”,“异地恋会很辛苦...”,“会有一个女生再出现在你的世界,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最后是那句:“你将进入高三,这是很关键的时期。我不该打扰你,我们分手吧。”......

那些锋利的话语,一字字的扎在王新宇的心脏,那一刻的感受,就是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疼。

异地恋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就像一份考卷,测量着心与心的距离,考验着两个人会不会走到最后。难道是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王新宇不知道这场姐弟恋是不是真的错了......

恍惚间,他想起了孟楠的眼睛,一双不是很大,却深黑明亮的的眼睛。每当孟楠的眼神锁定他的时候,眸中总会流露出特别的温柔,那份曾经温暖过他内心的温柔,美好到王新宇感觉,自己再也没有被谁的目光这样包围过。

王新宇不敢相信孟楠会真的离开自己,于是,他订了去临城的车票,他希望能挽回这段感情......

五月初的那个夜晚。整座城市好似浸泡在雨水里,潮热的空气让焦躁的情绪如发酵面粉般膨胀。看着空落的校门,心莫名的不安。王新宇拿出手机,给孟楠发了条短信:“我在你学校门口......”。

没过多久,孟楠回复道:“我不在学校,今晚出去玩了。”

一瞬间空气有些死寂,王新宇继续发送着短信:“不回来见我?”

时间过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答案:“你在周围找地方住下,明早回去吧。”......

那夜,在整座城市安静的街道下,存在着那么个人。那个形单影只的王新宇,伴随着全部的失落,就像是一颗流星,在无限的宇宙中无限的飞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关心它还能飞多久,还要飞多久......

第二天清晨,还是那座校门,还是那个王新宇,还是那个等不到的结果......孟楠绕开了王新宇,从侧门回到学校。六点等到九点,王新宇似乎明白些什么,意料之外却又是想象之中。

之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直到现在字字句句仍钻心的短信:回去吧,过属于你的生活。分开吧......

有了答案,又好像没有答案。明白不复从前,不懂为何分开。

于是,王新宇带着破碎的心回来了,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原夏清楚的看到,一身黑色外衣包裹下的王新宇,炽红的心脏,跳动的无比艰辛。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人,他能怪她什么?只是,遗憾的是,在之后的时光里,他再也没有得到过孟楠的任何消息。

王新宇不想世界里少去她的身影。他找到孟楠的联系方式,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彼时的他,好似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那天的最后,原夏为王新宇唱了最后一首歌,韩红的《那片海》。

“告诉我这个夜会不会有我,是不是除了我你心里还有别人,是不是她比我温柔比我能让你快乐...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个冬天...你看那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哭了,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那天夜里,王新宇倚在墙边,彻夜未眠,冰冷的墙面让他不觉困意。黎明前,他给孟楠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等我毕业了,继续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短信依然没有被回复,最后的声音隐藏着怎样的一种情绪,那是深深的失落与一年的期望......

爱情,可以让人刀枪不入,也可以让人不堪一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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