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
艾莉娜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两手叠在一起放在小腹，清了清嗓子，伸着天鹅般的颈子对他说，“按照教主大人所说，你现在应该是不会拒绝这份工作了。明日我来安排，现在去睡觉吧。”
她在讲过左侑身边时，手掌在他的肩上轻轻扫过，然后提着裙子上了楼。
左侑两兄妹目送她离开，然后对视一眼，左侑说，“我们也回去吧。”
尚夏点头。
回到房间，尚夏往床上一躺，“这个艾莉娜比地上的艾莉娜还要装神弄鬼。”
左侑帮尚夏把鞋子脱了，放在门口。把桌上的自动洗漱仪递给尚夏，尚夏研究了一会儿，“这地方好东西不少，我们走的时候拿走一些吧。”
“再说吧。”左侑等尚夏洗漱结束，收拾了一会儿，也钻进被子里。
尚夏的小脑袋从左侑的怀里探出来，半张脸露在外边，闷声闷气的说，“哥哥你说那个主教会是谁？”
“春水吧。”左侑轻轻说道。
“春水？”尚夏一把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左侑，“为什么你觉得是他。”
左侑叹口气，把尚夏的衣服理好，尤其是她的小裙子。“在这个地方，认识我们的人除了地面的艾莉娜夫妇外，只有春水了。而且，你不觉得这种形式风格，和他很像吗？”
“额，”尚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梗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这样。”她的脑子里浮现出春水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和他穿着一身丝绸锦缎的袍子，挥手傻笑的样子。“他还真干得出来。”
“嗯。”左侑把被子扯过来盖在尚夏的膝盖上，免得她着凉，“挺厉害的，这才没几天的功夫。”
听见这话，尚夏把腮帮子鼓的圆嘟嘟的，“他没有你厉害！”
看着尚夏这幅表情，左侑轻轻一笑，“好。快睡觉了。”
尚夏钻进被窝，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嘛，还是哥哥更厉害。”只是这次的语气带着一些不被大人相信的不甘在里头。
叶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不是指相貌，是别的什么东西，从她骨子里渗出来的……看不清，摸不到的独特气质。
她从不参加活动聚会，也不和人聊天吹牛。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好像是在漫无目的的神游。有人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露出微笑，然后摆一摆手。
如果要形容她，我想鹤立鸡群这个词挺合适。
也许就是太合适了，合适到鸡群都认识了这一点。于是，有一些潜藏在内心的想法悄然萌芽，它们在寻求改变。
那天是阴天，大雨倾盆，正是阳气最足的时候，窗外一片阴霾，屋外的狂风破窗而入，把人吹得直哆嗦。
“这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把窗户扣上吧。”
有外套的穿上外套，没有外套的可劲儿搓胳膊。
部门领导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门，他漠然的视线只有落在叶子身上时才会有一点儿温度，他冷冰冰的问：“叶子呢？”
没人回话。
“都哑巴啦？”
离得近的一个姑娘说，“没来啊，您给她打个电话呗。”
部门经理嗤了一声，瞪了这个姑娘一眼，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
“嘟嘟”的声音从经理的办公室漏出来，他开了公放。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经理拿起话筒，声音消失。但屋外的人仍在竖着耳朵偷听。
“啊？”经理不可置信的发出惊呼，“您好您好……不……她昨天还来上班……对对……好的……我们的地址是……”
继续说了一会儿，经理放下电话，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屋外。空气中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变得浑浊起来。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敲玻璃的声响。天空变得越发黑暗，让屋子里蒙上一层阴影。
没有人说话，但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如果把镜头推进，也许能看到凝固在空气中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吧。
“啊。”从凳子上醒来，“原来是做梦了吗。”石泯然揉揉眼睛，“我在这坐了多久了，雨宁还没好吗？”他妻子的名字叫做李雨宁，是一个非常恬静的名字，很符合她妻子的性子。
李雨宁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石泯然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所有的一切，正在重新开始，争吵，和好，车祸，手术，窒息的感觉他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第几次了？”石泯然坐在凳子上。这个梦，他好像坐了很多很多次，又好像只做了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梦里的场景正从他脑子里渐渐消失，他跟李雨宁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做了个啊，”李雨宁笑道，“那你都梦到了些什么呀？”
石泯然有些惘然，“我……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啦，估计也不是什么很有趣的梦，我们接着去逛高跟鞋吧。”
“……”石泯然被李雨宁拉着去了商场的很多地方，他一直努力的想把那个梦回忆起来，但无论他怎么去想，都想不起一点蛛丝马迹，他只是觉得那个梦好像很重要，有一些他不可以做的事情，得从那个梦里知道。这样琢磨着，琢磨着，他觉得脑袋开始昏沉起来。
好晕，好累，好想睡觉啊。
李雨宁本想去买个冰淇淋，害怕自己的丈夫不同意，说完这个要求后正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突然见到他眼睛一闭，好似随时要昏倒的模样吓了她一跳，连忙喊着，“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石泯然的大脑突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回答道：“啊？啊……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要不然今天就到这吧。”
李雨宁也很累了，但她还想在继续逛逛，可看到石泯然的这个脸色后，却不敢继续在商场停留，免得发生什么更加难以挽回的事情。
“好。”
石泯然笑笑，疲惫的身躯突然赶到一阵轻松，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们去到地下二层，上了自己的车，李雨宁坐在副驾驶上和石泯然说说笑笑的。
石泯然踩下油门，车开出商场。
明媚的阳光照进车子里，感觉非常温暖。
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