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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再见惊鸿下

舞姿由开始的轻盈、飘逸、柔美、自如,慢慢的快速的旋转起来,如荷花般绽放的裙摆还有飞舞的长袖,纵身起舞动作,正犹如惊飞的鸿雁,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粉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文白夜的目光都瞧直了,忍不住念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马氏原本坐在文白夜的一侧正在欣赏着吴情的舞姿,突然听到文白夜这般赞美的诗句,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虽未言语却带着警告,左右马氏嫉妒之名已传遍京城,她也不在乎什么场面不场面的,武将的女儿,从来没有文臣家的闺女那般多的心眼,东转西转的,她只知道她不喜欢的就不想让它在眼前出现。

这边文白夜的话方落,那边苏少凌也忍不住慨叹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周遭的议论并没有影响到一心跳舞的吴情,身子缓缓的放慢,琴声将歇未歇之际,一曲清音破嗓而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赫连轩望着场中那个尽情炫舞的女子,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尽情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是武将,不比文臣会咬文嚼字,想出太多的形容,可是他的脑海里还是闪过一句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舞步轻盈旋转已是让他担心那腰不堪重负一般,却是曲将终时唱出了如黄莺般美妙的歌声,微微带着沙哑的音色就如同黄沙掳过心田,虽细,却不曾遗落。

“好舞,好曲。吴国公培养个好姑娘,定远将军娶了位好妻子啊!”皇上先声赞道。

舞歇,吴情跪在谢恩,大长公主亦是起身回了坐位,见皇上摆了手,吴情才起身,将欲去换回衣物,周遭大臣的赞美声早就不愿往耳里进,她本就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只是吴情的步子方退,便听见一个声音枉然想起,道:“听闻定北将军新婚之夜是在书房中度过的,隔日一早未曾等新娘敬茶入族谱便已出征,本王若没记错的话,依大夏朝例,未曾入夫家族谱的女子算不得夫家人,不知天启陛下,我说的可对?”

天启帝不知他何意,点了点头,道:“的确如今,只是定北将军的情况又该令议,将军远征今日方回,想来今日便是二人圆房之日,明日诰封便可到府。”

天启帝暗想也是自己疏忽,原本吴情进府就该给道诰封的,两人是圣诣赐婚,只是他想着让赫连家自己来求这道诰封,这才迟了些,难不成北国王子……

吴情既然没退下去,索性就回了自己的坐位,她没有兴趣当展示牌立在场中被四方人打量,再说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见不得人的。

赫连轩早在燕默风喊住吴情的时候就皱了眉头,虽然不知道燕默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反正不像是好事。

果不其然,燕默风接下来的话让天启帝,还有赫连轩都皱起了眉风。

燕默风单手食指指着吴情笑道:“本王今日得见吴家九姑娘惊为天人,尤其难得见到九姑娘这般轻隽飘逸的舞姿,更是不愿忘怀,因此本王在此正式求娶吴家九姑娘为妃。”

哗,满坐皆惊。

众多闺秀虽然不满燕默风看上一个已婚的妇人,可是到底不用自己嫁的那么远,远离家人,松一口气的同时,看向吴情的目光又有些兴灾乐祸。

定北将军夫人的位子曾被多少人觊觎,如今对吴情兴灾乐祸的人就有多少,甚至比曾经还要多,因为定北将军如今的身份自是不同,朝廷的封赏虽然没有下来,想来也不过这一、两日的光景,送走了北国王子,封赏自然也就少不了了,谁嫁进去,至少也是个二品诰命,如今眼看着这个位子以被腾空,自然是欢喜。

“不可。”皇帝未言,赫连家未言,大长公主先开言,道:“吴家九姑娘与定北将军的亲事是圣诣促成,大夏朝自来没有发出去的圣旨被收回的道理,更何况满朝闺秀想来也不只有一个吴家九姑娘,大王子还是甚重为好。”

此次出征,若是依大长公主的态度,就不该给北国议和的机会,即便是耗损些人力物力,也要一举拿下,同时也是给北国周边的国家一个警告,这就是与天朝作对的下场,只是朝中文臣添乱,户部粮饷不济,这才不得终止,对于这些文臣背后的小动作,大长公主很是不屑,可是又不得不说,于武将而言,这种局面又似乎是必须要保持的,就连赫连家对于目前的状况也持认同态度。

她也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武将就是一把利箭,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有最好的发挥空间,战场同样也是武将求生的地方,若是没有了战场,将军衔就形同虚设,开国的武将,治国的文臣,对于和平时代无一用处的武将逐渐会被朝廷所淘汰。

所以赫连家的想法与大多数将军府的想法都如出一辙,大长公主不反对,可也不支持,当然,也是因为朝廷现在没有实力大规模的清洗武将,皇上就算想整顿世家,也不可能下大手脚,以免寒了老臣的心,回头御使那里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燕默风却是不在意的说道:“大长公主想来是知道我北国的民风的,别说九姑娘还是女儿身,就算是妇人,若我坚持,我北国民众亦无人会反对,更何况,满朝闺秀竟无一人能与我国公主相论,唯吴家九姑娘一人能应战,又是大长公主亲挑的人选,想来必是大长公主看重的人,本王年纪虽弱,可到底听闻过大长公主的英名,若无真本事,又哪能入得了大长公主的眼去,如此可见,本王与大长公主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北国自来对妇女的要求不比大夏朝来的严苛。不说兄嫂弟呈,可至少妇女改嫁还是挺开放的。

吴情心下苦笑,这回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大长公主一心抬举她,却不曾想抬举过了,入了狼眼了。

燕琼琚也跟着凑热闹道:“本公主也觉得吴家九姑娘堪配我大皇兄正妃之位。”

燕默风显然已是认定吴情这个人选,而且这个人又是定北将军的夫人,战场上没能赢得定北将军,在这种场面若是能娶走吴情,也算是一件幸事,显然两兄妹达到了共识。

燕默风更是紧追不舍,眼神直逼赫连轩道:“想来赫连将军也不会反对吧,本王听闻赫连将军对前妻一往情深,九姑娘进府一直住的芳馨园就缘于赫连将军前妻闺中名子的缘故,而且园中物件尽是赫连将军原配所置,未曾更换,可见坊间传闻也未有虚,而且将军之所以愿意续娶,正是因为九姑娘是先头夫人的娘家妹妹,为了是与吴家再结下这门亲,不至于断了先头夫人的娘家,既如此,将军大可不必非九姑娘不可。

而本王可是的确钦佩九姑娘的才情,本王府内也无一正妻,九姑娘嫁过来,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大王子正妃,想来九姑娘于将军可有可无,于本王却是不可多得,高下立见,还请将军不要阻拦。”

赫连轩嘴角划过轻蔑的笑,哼道:“大王子,听你话里的意思,看来是对我大夏朝的法度有一定的了解了,那么还请大王子对我夫人用尊称,既已入了我赫连家的门,自是生是我赫连家的人,死是我赫连家的鬼,即便我死,她也得为我守节。”

“对,我大夏朝女子自该做到从一而终,北国文化与大夏原就不同,大王子莫要混为一谈。”华硕郡主也扬声道。

吴情这枚棋她现在还不想毁,若是毁了,她的那些人手也要撤回,只怕馨儿的事更要等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吴情嘴角划过更加讥讽的笑,这些人讨论的似乎是她的命运走向,却没有一个人来问她要如何选择,她就像是一个皮球一般被众人踢来踢去,只不过看最后谁给的筹码高就落入谁手。

既然没有选择的权利,索性就放松自己,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罢了,想来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五有些担心的看着漫不经心的吴情,心理替她着急,只是这样的场合,更是没有她说话的份,只能一味的把目光看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皱着眉头道:“本宫也同意华硕郡主的话,吴家九姑娘即是入了赫连家的门,不管圆房与否,都是定北将军的人,更何况定北将军连房都未来得及圆就去了营州,大王子自然知道所为何故,破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定北将军大量并未怪罪,难不成大王子还要拆了人家一桩婚不成?”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大长公主此话一出,别人到也罢了,还能看看皇上的脸色,可是御使们坐不住了,这前脚立了功,后脚就把自己的媳妇给卖了,这不是明着找骂呢吗。

“皇上,老臣以为大长公主所言甚是,我天朝女子自来从一而终,夫死从子,就算是再嫁也要夫死以后得到家族允许才可,故此,老臣以为大王子此番提议不妥,更何况北国和谈,自该朝贡进献,岂不随王子信口开河之理。”御使中丞自来以心直口快,不畏强权助称,这会儿第一个开口的是他并没出别人所料。

皇上本来是看着底下的人唇枪舌战的,这种事情,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好,只是御使中丞直接问到了他头上,皇上也头疼,这事,怎么说也不合理,不过瞧着北国王子这架势是跟定北将军对上了,只怕这人是不让也得让,当然,北国是败国,若是他坚持,北国也不会如何,只是皇上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以一个女子能换来更优渥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瞧着赫连轩对吴家的九姑娘的确不喜,连北国王子都知道两人连洞房都没入,这不是明晃晃的在众朝臣面前打他的脸吗。

臣子不臣,这是何举?

皇上哼哈道:“御使中丞说的有理,礼部有何话说?”

礼部侍郎自来统管朝廷礼仪规范,这会被点名,也起身开口道:“臣附议。”

皇上忍不住在心理暗骂礼部侍郎这个滑头,就三个字,皮球又踢了过来。

安亲王世子也起身躬身道:“臣也以为御使中丞说的在理,出嫁之女原就不在议亲之列,再说北国王子想必不知道,大夏朝自来是礼仪之邦,为表示此次和谈的诚意,这才许了大王子可自行选择闺秀,若是依大王子之前所说,北国的文化,想来是贵族就是话语权,既然大王子只记得北国的文化,不知我大夏文化,不若请皇上直接指一位闺秀便是,想来大王子也不会有所疑议。”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安亲王世子这番话却是得到了不少的称赞声。

只是刚才还高高挂起的闺秀们又是一阵慌乱,其实北国大王子长的自是不差,一派湿润如玉的形象,尤其那一又眼睛,更是如黑暗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幽幽光芒。让人沉醉,让人眩目,只是与马上要单身的赫连轩比起来,似乎又缺少了一份说服力,虽然嫁给赫连轩就做不成王子妃,可是至少是在故土,离自己的家人都近,就是出去社交也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比那种不熟悉的环境,到那两眼一抹黑不说,再像北国大王子所描绘的情形,那可真是与自小接受的教育有所违背,各位闺秀又怎能甘心。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原就该皇室公主去做,而今天在坐的竟是一位皇室公主都没有,虽然皇家给出的解释是不能让北国王子这般公然的挑剔皇家公主,有失天朝的脸面,可是从另一层面来看,又怎么会不是皇家不愿意嫁自己女儿的表现呢。

别人的忿忿到还好,赫连轩身上的冷气却足以冻伤周围的人群,目光如炬,死死的瞄着北国王子半寸不让道:“皇上体恤士兵,不忍百姓忍受战乱之苦,这才下令收了兵,莫不是大王子真的以为我天朝兵士打不动仗,拿不起刀枪不成?”

赫连家从来不惧打仗,赫连轩更不会舍了自己的女人去成就两国的和谈。

赫连池也声援道:“不知北国的皇帝陛下这两日身子可好,不若哪日也请北国的皇帝陛下来天朝作客如何,且看我天朝殃殃大国该是何等的风范礼仪,以后也学会教导子孙,别只顾着抢别人的东西,该学会自省才是。”

赫连池的话已是很不客气,一国之主被掳该是何等的耻辱,和谈这中原该避及,只是见北国的大王子欺人太甚,赫连池索性就把这话摊开了。

参加庆功宴的自然还有这次打仗表现良好的将领,自然也是一力支持赫连家的。

赫连老将军待众人都歇了声,才道:“我赫连家几代忠良,我长子便是守卫营州的时候遭奸人毒害,才殒命了,如今长房独留一孙,膝下连个血脉都没有,蒙皇上圣恩,体恤赫连家血脉单薄,曾赐华硕郡主嫡女,吴家大姑娘为轩儿之妻,赫连家感恩带德,吴家长女自幼得华硕郡主息心教导,德荣谦恭,礼仪规矩,均是贵女典范,后因为我赫连家孕育子孙不幸而衰,赫连家悲痛万分。轩儿更是五年之内不曾再议亲事,直到华硕郡主又提及了吴家九姑娘秀外慧中,难得的能为轩儿排忧解难,这才求了圣旨于赫连家再赐一道婚事,赫连家感念皇恩浩荡,自然不敢懈怠,轩儿更是一心为国,为皇上尽忠,新婚之夜,来不及洞房花烛,便召集幕僚商讨安边大事,隔日天不亮便离府,长孙媳妇更是脱去嫁衣洗手做羹汤,只为夫君能够旗开得胜,一举凯旋,召集夫妻好容易团圆,大王子却以这样的借口来拆散人家好好的姻缘,难不成大王子心理的夫妻情深就是顾小家而不顾大义,明知边关危机四起,贼人来袭,还要安枕于家方显男儿本色,方是男儿大义,若是北国皇帝是这般教子,那我赫连家实不敢苟同,因为大王子的提议,恕我赫连家概不能接受。”

慷慨激昂,赫连老将军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满朝文武,凡是在场的均是感叹连连,都赞定北将军舍自身小义,顾国家大义,正是大夏男儿风范,该是壮烈之举,将军夫人新婚之夜脱去嫁衣洗手做羹汤,坊间早有传闻,如今更是得了赫连家大家长的亲口证实,一时间投注在吴情身上的目光又多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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