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水玲珑，她，你姐姐，才是真正的水树儿。”司陵甄微微眯着眼睛指着那画像中的女子道，努力的接受分析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小官曾听人说娘娘原本是姜国人，后来被姜国的国君送去了南楚，到后来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才来到了东吴，当初也只有一位被陛下册封为丽妃。那也就是说当初南楚送来东吴的并不是一人了，而是一对姐妹。”不，这也不对，毕竟这事情不算小事，真的被送来了两个人的话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秦皇后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丽妃摇摇头“不，当初南楚送来的人确实只有我姐姐，也是姐姐被陛下册封为了丽妃娘娘”说着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略有些讽刺的笑道“这张脸，看见我这张脸没有，有没有觉得过分年轻了些并不似一个孩子都成年的母亲是吧！”
司陵甄摇摇头，虽然初见这丽妃的时候确实有些诧异这过分年轻女子的容貌了，到底是没有过多的计较这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何况姜国素来就出美人，又擅长巫蛊之术，保持容颜不老该是容易的。不过今日听到这些也确实有些惊讶了，如此来说杨林也根本不是眼前这位丽妃的女子，而是那个画像中死去的女子的孩子。
“小官以前游历时候有幸得知姜国有很多保持容颜不老的法子，何况娘娘天生丽质，倒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司陵甄含蓄说道。
“是有这样保持容颜不老的法子，不过能做到的没有几人而已，这里面也不包含我，我虽然跟姐姐长得极为相似，但是姐姐足足年长我十岁有余。”将画像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当年我是以姐姐的婢女身份来东吴的，也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所以知道我的人也只有姐姐。”
“方才娘娘说真正的丽妃娘娘是被秦家人害死的，可是皇后娘娘？”司陵甄觉得若是秦皇后是绝对有可能将水树儿害死的，毕竟长得像当年那个人不说还颇受杨帝的宠爱她如何受得了。
丽妃看着她轻轻一笑“为何大人一定得认为是皇后娘娘做的呢？是，当年皇后娘娘确实恨着我姐姐抢走了陛下的宠爱，几次都恨不得我姐姐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些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做些小把戏刁难一二，到底是不敢真正的与陛下翻脸。可是最后还是死在秦家人手里，仅仅是因为我姐姐是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
“纯阴之体！”司陵甄诧异道，本以为是秦丽云容不得人借秦家人动手的，似乎真相远远不是这样的。水树儿的死该是另有内情吧。
“是的，我姐姐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在姜国的这样的体质的血液是换颜术最佳的药材，所以当初姜国国主将姐姐当做国宝进献给了南楚国以求强国的庇佑，可是南楚的皇帝对纯阴之体做换颜术根本就不会，所以应该是担心姜国的巫蛊之术，想着将姐姐送走，可是退回给姜国是不可能的了，偶然一个机会得知东吴的太上皇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法，便是觉得是个良机，将姐姐送来了东吴，东吴还为此同南楚修订了百年和平无战事的约定。我姐姐就是这样被送来了东吴，姐姐只怕也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东吴却是她最终的葬身之地。”丽妃说着一脸的哀戚，有悲伤，有不甘，甚至还有丝丝怨恨，那张脸上将这些表情进行了最好的诠释。
“既然当时姜国的国君知道你姐姐拥有这样难得的体质，为何还要将你姐姐送走，留在姜国炼制那换颜术的药，再是将这药进贡给南楚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南楚或许如今还能多多的庇佑姜国，何苦走这么一遭，到头来只是得到了一个空白话头在那。”司陵甄淡淡说道，觉得那姜国做这个决定有些欠妥当了，现在南楚和姜国的局势可是很紧张的，姜国国君只怕也是后悔当初那个荒谬的决定了吧。
“大人这话自然是没错的，对那时候的姜国还是姐姐或许也是最好的，可是我同姐姐并不是国君的亲女，而是养女，从得知姐姐是纯阴之体的那一刻起，姐姐的存在就是姜国求得南楚庇佑的工具，在加上姐姐当年在姜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国君的妃子们和公主们自然是见不得姐姐好的。成为为姜国谋取更大利益是姐姐唯一的价值吧，就像姐姐说的，算是还给姜国国君养育之恩。”看了司陵甄一眼，示意她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方才继续道：“大人方才也说炼制成换颜术的药丸进贡给南楚更好，可悲的是姜国只知道这种纯阴体质是换颜术最重要的药材，可是兵不知道这种换颜术的炼制方法是什么？是不得不见姐姐送走。”
司陵甄点点头，对于这一点水玲珑倒是说对了，想必当初将水树儿送走那国君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这样的难得的体质摆在那里，杨震天又在四处打探长生药的法子，保不准哪天就找到姜国去了，按照杨震天的心性，姜国还指不定会遭遇什么呢？这就，该就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可惜的是那水树儿，终究是逃不过宿命，兜兜转转的还是落入了秦家人的手中，或是说杨震天的手中。
“大人，我今日将这我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难道大人还有什么疑惑吗？”此时的丽妃，也就是水玲珑皱眉的看着司陵甄。
司陵甄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浅的饮了一口，抬眸细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娘娘这里的茶还真是好茶，比起小官那里的雨前秾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让小官想起当初皇后娘娘和翼亲王因为御茶房取茶的事为难过娘娘宫里的宫女了，那宫女叫什么来着？哦，叫墨竹的，那墨竹现在已经完全无碍了，这茶应该是她调配的吧？”丽妃听得此言搁在软椅扶手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当下笑道：“我早就听说大人对茶也有一番深厚的研究，我这宫里的茶水即便是不差应该还是及不上大人那处的，不过墨竹那丫头要是听到大人此番评价一定会很高兴的。若是大人喜爱我稍后便叫墨竹配一些茶给大人送过去，并将其做法也尽数交给红绫姑娘，大人你看成不？”丽妃这一番话作为一位皇帝后妃还是宠妃为了一个尚宫大人说到做到这个份上已然是一种天赐福分了，都是叫人下跪感恩戴德的谢恩的。
可是司陵甄却是不会这样做的，甚至连一声感谢的话都没有，只是在丽妃话落下顿了一下后将茶杯缓缓搁在茶几上，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道不明的笑意，“这茶固然是百里挑一的好差，做茶的技艺也是不凡，不过这茶若是多饮了些，怕是以后就再也脱离不开它了，时间长了还会导致身体外福中干，最后内部枯竭而死。娘娘是要将这样才茶送与小官做长期饮用吗？”丽妃闻言脸色微微有些僵硬，“娘娘想要与小官合作对付秦家人，虽然说目的与陛下是一致的，但是终究还是有别的心思在，这些小官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娘娘此举到是叫小官寒心了，是想要控制小官吗？”
“大人可能是误会什么了？这茶虽然调配和煮的方式复杂了一点，但也只是普通的养身茶而来，大人多喝喝还有很好的提神养颜的效果。”丽妃面容僵硬了瞬间之后立刻轻笑言语道，似乎有些怪司陵甄太过惊弓之鸟了。
“哦，如此说来，小官还真是替娘娘忧心了，这茶里掺杂了一定的罂花，这种花处理得得当到是可以入药，但是用来煮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难道茶师墨竹在配这些养身茶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块，是该好好审问一番了，娘娘若是长久饮用这种茶只怕身体受不住。”司陵甄轻笑了一下看向丽妃“还是娘娘本来就知道这茶里加了罂花。娘娘这样做让小官心里很是不安，这合作也甚是惶恐的。”
丽妃皱了皱眉看着司陵甄，面上有过一番挣扎，到最后却是舒了一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这茶里确实放了罂花，毕竟我们所面对的秦家，秦家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虽然大人看似在帮助陛针对秦家，可是我也有我的私心在，有些事情总是会想得多一些。还请大人多多理解。”
“娘娘放心，小官不是那种心里放不开的人。既然娘娘有此心，想必对秦家有另一番理解吧！”
丽妃赞赏了看了看司陵甄，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大人是个可靠之人。”目光有些悠远，“方才跟你说的那些也是我在见到姐姐最后一面的时候知道的，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晓姐姐到底经历了怎样残酷的事情。”
司陵甄沉默了，看着丽妃的眸光也有些莫测高深起来，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杨景元，他有知道多少呢？既然当初杨景元一册封就是妃位，连着秦皇后都对其嫉妒得要发狂时刻想着要除之后快，说明杨帝是真的很宠爱这位丽妃水树儿，加上如今杨帝对这水玲珑的宠爱，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替身也好，该是有一定的情谊的。
还有这养身茶，会不会杨景元身上那时不时不正常的气息也是这水玲珑的杰作？
“既然要针对秦家，我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
——
“大人，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了。”
“嗯，小官明白了，这些事情虽然有些离奇，但总归是大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还有一点就是不能挡了陛下的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