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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意外收获

奥雷里奥听到这句话,起初还带有些杂音,到后面却愈发清楚。

他只觉得惊异,因为有谁能不经学习,就能掌握另外一种语言?更何况,他所知道的精灵语,并非是这个样子。他本以为精灵语曲折而晦涩,听起来完全算不上动听。但现在他“亲耳听到”,却觉得与人类语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异。

他再扬起头,见萨曼莎,或是萨拉,和那位精灵长者,相距大约五步,两人对望着,却没有继续说话。

歌洛莉娅拉着安雅的手,凑到奥雷里奥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头疼了?”

歌洛莉娅苦笑着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们只是好奇。那个老者,就是萨曼莎的父亲吧?”

“还不知道。”奥雷里奥说道,“他们只说了一句话,还没到父女相认。”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懂他们的话啊。”歌洛莉娅笑道。奥雷里奥没有回复,只是心想:“这种意外收获,我说了她会信吗?”

这时那精灵老者又开口:“你不想和我说什么?我想,你回到这里,不是想回来完婚吧。”

萨曼莎点头说道:“是的,父亲。其实我很惊讶,您竟然没有再指责我,说我背弃了神圣的使命。确实,让我们的种族延续下去,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

“没错,我们肩负着使命,必须把我们的血脉,延续到神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天。”那老者说道,“在那一天,神将会降临于世上。旧的世界将迎来终结,新的世界又将诞生。我们必须要在那时候,用血肉为神铺设降临的道路。这就是作为神的长子,我们的命运。”

奥雷里奥在旁边偷听着,心想:“这种使命……活下去,直到世界末日为止?真令人绝望。如果我也要肩负相似的使命,我知道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逃。”

萨曼莎笑了笑,说道:“父亲,这几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您也许又要斥责我,说我半句也记不住吧。确实,我记不下它们。我们漫长的生命中,要忘却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几代之内,已经丧失了许多。火、文字……还有神的恩赐。”

奥雷里奥又觉得惊讶,心想:“失去了文字?这还真是讽刺!人类和魔族,还在应用精灵的文字,却唯独他们自己失去了?”

“这就是神的责罚。”老者又说道,“我们过去狂妄自大的举动,将神触怒了。我们的先祖因为狂妄而傲慢,毁掉了我们昔日的家园,就算能跨过大海,逃到另一片大陆上,也绝对逃不过神罚!神为了责罚我们,降下如此多的苦难,也是为了我们能肩负起光荣的使命。”

奥雷里奥心想:“这和‘异典’上所说的吻合。某位精灵魔法师,运使一种大规模魔法的时候,引发了大灾难。剧烈的爆炸引起地震和海啸,致使旧大陆的绝大部分都沉入海中。于是人类和精灵就乘船来到利帕里亚,将这里当成了避难所。”

萨曼莎却用力摇头,说道:“自大的不是我,也不是您,也不是我们的族人。但是为什么,我们也要一并受到惩罚?我不愿意肩负什么使命,也不想承受太多的苦难。”

“萨拉,你……”老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他说到一半,就觉得心痛。他按着胸口,几秒之后才转过身,面朝雪山的最高峰。他在一个年轻精灵的帮助下,缓缓地跪了下去。他挺直身体,双手将手杖举过头顶,向山峰祈祷着:“请您宽恕她的无礼!如果您要降下责罚,就请降在我身上吧!请您宽恕那个无知的孩子。”

萨曼莎迎上两步,说道:“父亲,我……”她只说了几个字,就开始哽咽。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才刚刚脱离她的面颊,还未滴落在地上,就凝结成晶莹的冰珠。她伸出手,将自己的父亲搀扶起来,然后坚定地说道:“父亲,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可她的父亲却摇着头:“萨拉,其实我早就懂了。在失去你的母亲时,我就已经懂了。我也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再发生在你的身上!但是……我们的使命……你逃到山下的时候,其实我是很高兴的。可是……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为了朋友。”萨曼莎答道。她一直奥雷里奥,又继续说道:“人类。他们在山下,请我吃了他们的食物,还有……”说着,她从腰间将阴燃的火绳抽出来。她轻轻地吹了口气,火绳上的一点火星,就变得明亮了几分。“火。他们对我如此真诚……”

奥雷里奥只觉得汗颜,心想:“我未必真诚。”

“……我也要回报他们。”萨曼莎继续说道,“他们想要知道,我们的某种法术。”

老者点点头,说道:“好,你既然喜欢他们,我也不会阻拦的。替我问问他们,他们想要的,是哪种法术。我们的法术,没有哪个是不能外传的秘密。或者说,也许传给他们……才能更好地传承。只要是我们掌握的,就都能教给他们。只是……他们是否足以施放?”

萨曼莎听了父亲的话,轻声向他道谢,然后退到奥雷里奥身边。她尚不知道这位青年在偶然之间,已经能够听懂他们的对话,便又用蹩脚的塞伦西亚语,向他转述了一遍。

奥雷里奥能够理解精灵语,却半句也不会讲。他只能用母语描述那个法术的效力,再由萨曼莎转达给她的父亲。

精灵老者听了女儿的转述,接着就开始摇头。“确实有这种法术……我的父亲曾和我说过。”老者说道,“但是……它已经失传了,早在我父亲那一代就失传了。至少在我们这个部族,已经没人会用了。”

萨曼莎又将父亲的话,转述给奥雷里奥。转达之后,她还不忘了安慰:“虽然我们这里没有,但是……也许别的部族那里有。”

奥雷里奥轻轻地点头,说道:“多谢。”

“不必和我们客气!”萨曼莎笑着答道,“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希望明天天气晴朗,我们去别的部族看一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会先招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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