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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封信

奥雷里奥只信封上扫了一眼,那信封上有几处略微鼓起,显然除了信纸之外,还装有其他东西。他不急于将信封拿起,倒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取出信件,反过来送到夏尔的面前。

歌洛莉娅坐在奥雷里奥的左手边。她见了信封,既好奇又惊异,她甚至不知道信是在何时写下的,更不了解其中的内容。但无疑,奥雷里奥早有准备,好像早就预料到会与夏尔?拉塞尔碰面。

夏尔微微一笑,说句“请”之后,先拾起信封,见奥雷里奥如他一样,才抽出信纸。他飞快浏览一遍,说道:“竟然有这种事?”

奥雷里奥读罢对方的信件,说道:“大胆的计划。”之后,两人各将信件收好,说了句“成交”。其余几人或疑惑或惊异地望着他们。

不久之后,头一道冷盘前菜送上,随后是汤,再之后是开胃菜、主菜等等,直到最后的甜点冰淇淋,总共上了有十二道。除了冰淇淋之外,各道菜所用的材料,均讲究又珍贵。餐具也都是洁净的白瓷容器,正好能容下它们摆出精美的造型。

最后的奶油冰淇淋,材料并不稀奇,也正好当季,却被装进细致雕刻的冰碗中,硬是提高了成本。

几人用过餐后,歇息片刻就离开餐厅。夏尔道别之后,携随从一同离去,朝着东方而去。歌洛莉娅这才更加确信,奥雷里奥和夏尔事先必有接触。夏尔回到利贝拉要办的事情,可能只是与奥雷里奥会面。

见夏尔远去,她向奥雷里奥发问:“你们这次又谋划了什么?”

“很简单,帮对方处理困难的事情。”

歌洛莉娅说道:“这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具体一点吧!”

“我请他做的事,你应该也知道。”

她恍然大悟:“我懂了!”

奥雷里奥对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那封信上的内容,就是基利安透露的情报。夏尔得知了这样的信息,自然要马不停蹄地赶回温托纳。

“他要求你什么?”

奥雷里奥答道:“他打算搞出些大动静。”他瞥了眼肥皂,心想:“我还不确定她是否是间谍,雇主又是谁。”他凑到歌洛莉娅耳边,低语道:“确切地说,他打算利用勘误派的信徒。”

“勘误派信徒?”歌洛莉娅也耳语道,“利贝拉国内,还有这种人吗?”

“当然。不得不敬佩他父亲的手段,明面上剿灭了勘误派,实际上……”奥雷里奥说道,“具体的计划非常复杂,在这里很难说清楚。走吧,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似乎有点远。尽早出发为好。”

“是哪里?”

“贝克波尔,利贝拉的北部沿海城市。”

“在利贝拉境内穿过,我们不用担心被拦下吗?”

“不必担心。”奥雷里奥答道。说着,他向歌洛莉娅展示了一只戒指。这只戒指,与夏尔手上戴的那只,从材质到款式完全一样。他解释说:“它也在信封里。”

一行人抛售了马车上的全部载货,转天清晨就离开这座城镇。他们向西行驶几十哩,终于离开崎岖的山道,进入平原地带。他们又沿大路向北,一路上靠夏尔的戒指,顺利通过一系列关卡。在新年的钟声中,他们的马车驶入了贝克波尔的南门。

在贝克波尔安顿下来,奥雷里奥只身穿过城市,来到码头附近。按夏尔在心中所说,在那附近的某间小酒馆里,将会有人与他会面,与他一起行动。

夏尔所说的酒馆,实在太不显眼。那是间低矮的小木屋,建在只能容两人并排的小巷中。它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门也摇摇欲坠,被冬日的大风吹动,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

酒馆的门窗都朝向北方,即使在白天也采光不良。酒馆里大概没几个客人,店主人也就懒得点亮油灯,因此室内几乎是一片漆黑。要不是门上挂着个牌子,奥雷里奥还以为它不在营业。

他站在门外,并不着急走进去,先是预吟唱了火焰弹幕,右手又握住藏在斗篷下的剑柄。他伸出左手,缓缓拉开酒馆的门,步入那黑暗当中。他正要竖起耳朵,留意黑暗中的动静,面前就传来声热情地招呼:“欢迎光临。”

随后只见柜台附近,燃起朵小小的火花,之后又是第二、第三朵。室内渐渐变得明亮,酒馆老板的样貌也变得清晰。那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眼睛本就很小,微笑着招呼时更眯成了缝。

“他仿佛在等我。”奥雷里奥心想。借着火光,他看到一个穿深色衣服人,正坐在柜台前,背对着他。“这酒馆里还有别人,但直到我进来时他才点灯,除非他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比如室内多于三人才点灯。”

奥雷里奥上前,也在柜台前落座,与那人相隔一个座位。

“这位客人,您想要什么?”酒馆老板热情地询问,又开始介绍这一带特产的酒类。

奥雷里奥没有回复,只是用夏尔交给他的戒指,在柜台上敲了十几下。他并非胡乱敲打,而是按照特定的顺序和长短,敲出了一段暗号。这也是夏尔事先告知的,他来的路上都在练习,早就记得很熟。

他敲完之后,酒馆里又变得安静。他瞥了眼右手边的客人,又望向柜台后的老板,等候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回应他给出的暗号。然而他没有想到,那两人竟同时开始敲打。敲打声中止后,三人各冷笑了一声。

“听说拉塞尔阁下,为我们找了位可靠的参谋。”那穿黑衣的男人说道。他的嗓音嘶哑而难听,像是喉咙受过某种伤。他说话时低着头,一手把玩着酒杯,并没有转过身。奥雷里奥仍看不到他的样貌。

“大概。”奥雷里奥低声答复。

“再过三天,王太后就将驾临此地。”酒馆老板说道,“您准备好了吗?”

“当然。”黑衣男人答道,“我的人随时可以行动。“

“您呢?”

“夏尔?拉塞尔并没有事先告诉我,任何关于此事的信息。”奥雷里奥答道。

黑衣男子颇为不满,向老板说道:“你们的主子,到底能不能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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