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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艾维林纳(二)

奥雷里奥问道:“门卫?”

夏尔答道:“我也觉得奇怪。不光是没有门卫,按理说……墙上还得有些侍卫把守才是。难道说,陛下把他们都派出去守城了?但愿如此!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门迪斯他的罪过可就更大了!他把王家卫士私藏起来,派给我们一群乌合之众?他这回惹上大麻烦了。”

夏尔说罢催马前进,停在厚重的宫门外,提高声音喊道:“我是夏尔?拉塞尔!我要觐见陛下,请把门打开!”话音落下,大门没有打开,也没有任何回应。他正要再开口,却听闻墙上有些动静。

他正在墙脚下,仰头也看不清上方的状况。他刚要退出几步时,视线突然变得明亮,随后一声爆炸的轰鸣,自城墙上方传来。

他知道那是奥雷里奥放出的火球,愕然地回头问道:“马……马尔加诺阁下?有什么不对吗?”他还未得到回应,火焰又从奥雷里奥的掌间射出,随后瞬间在他头上爆开。他连人带马,都被火球的爆风掀翻。他滚了两圈,浑身都被地上的雨水浸湿。

他站起身,却没再提出抗议,反倒说道:“多谢您了!又救了我一命。”

“如果不想死,最好快点出来。”奥雷里奥冷冷地说道。他说话的同时,又发射出火球,将正要落在夏尔顶上的石块撞开。

夏尔狼狈地逃离了墙脚下,无需再担心上方的落石,但他的坐骑并不那么幸运,早被石块砸中了面部,已倒毙在地上。夏尔望向那匹马,就愈加庆幸。“您又救了我一命!不过,也该感谢老天!要不是雨天,他们只能用石头往下砸,我可能已经被乱枪击毙了。”

奥雷里奥说道:“你还欠我很多东西,决不能让你死了。”

“我明白。”夏尔微笑着说道,“听说贵国一贯会善待债务人。”

“我觉得你该更有些紧迫感,不是吗?”奥雷里奥说道,“这宫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你。”

“您有没有看到……那些暴徒的穿着打扮?”

“穿得都很普通,像是一般人。”奥雷里奥答道,“没有制服。”

“这样……”

“我看到了。”歌洛莉娅插话进来,“他们的胳膊上,有块土黄色的布。就在这里……”她指着自己的上臂。“虽然穿得不一样,但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块布。”

“谢谢您,尊贵的小姐。您提供的信息,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夏尔道过谢后,才皱起眉头,“真的很糟糕!那条线报……成真了。”

“线报?”歌洛莉娅问道。

“抱歉,小姐。我们没有时间了!您要想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再解释。”夏尔说道,“马尔加诺阁下,看来宫里的人不会为我们开门,只有请您……”他话音还未落下,火球就已砸中紫衫木的大门,并将其撞成零散的几块。

夏尔点点头,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前进!”随后,五百名士兵就从他身边经过。这些士兵才刚走入王宫的院落中,就与一大群敌人迎面撞上。这些敌人从墙上退下来,或是刚从某些宫殿里涌出,臂上也都缠着土黄色布带。

一时之间,情况变得极为混乱。两方肆意踩踏着王宫中的草坪和花圃,又不时有伤亡的士兵摔进喷泉和水池当中。双方都缺乏投射的武器,士兵们只能贴身地肉搏。这五百名士兵不够精锐,可在战斗技巧上,却还胜对方许多。他们在局地占优,以十数人受伤的代价,就放倒了上百的敌人。

然而,敌人的数目却似乎没有穷尽。一群人倒下之后,另外一批马上就迎了上来。

“人要少了!”夏尔叹道,“要是有两千人,可能就没这么不利了!”

“这些黄带子,是什么来历?”歌洛莉娅问道。

“他们是城里的民兵,原本应该在守卫城市,驻防城市的最外围。”

“他们也加入了叛乱?”歌洛莉娅又问。

“看来您还不知道。”夏尔说道,“不久前,他们和另一批民兵——驻扎在内层的那些——闹了些矛盾,很严重的矛盾,到了动武的地步。”

奥雷里奥问道:“你没有回答,他们是否投靠了伊萨克的叛军?”

“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投靠了叛军。若要说我在哪里布置的眼线最多,那一定是在这艾维林纳城里,但我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报告。而且,叛军也并没有响应他们,不是吗?”夏尔答道,“就算他们确实加入了叛军,他们想要攻进王宫也不那么容易。与他们冲突的那群人,挡在他们与王宫之间,那群人不被全歼,可不会放他们过来。我不理解。”

“确实怪异。”奥雷里奥说道。这时,他正好远远地望见,一队人丛某座宫殿中涌出。那群人臂上也系着土黄色的布带,无疑是敌人的援军。“我们又有伴了。”他偏过头,又向歌洛莉娅问道:“他们手里拿的,那是什么怪东西?看起来像个网兜?”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些究竟是何物。那些人挑了些高点,就站到上面,然后令那网兜状的物体,绕着他们的手臂回转。

“投……投石器?”歌洛莉娅也一愣。

“我还以为回到了一千年前。”奥雷里奥说道。

“像儿童玩具。”歌洛莉娅笑道,“我小时候不止玩过弹弓,也玩过这种东西。”

“看来又有什么战绩?打掉另一座雕像的鼻子?”

“这倒没有。就是……砸破了不少玻璃。”

歌洛莉娅的话音落下同时,乱战的人群当中,就传出几声惨叫。两方的士兵中,各有数人被投出的石块打中。

“他们技术不精!”歌洛莉娅说道,“连自己人一起砸了,笨死了。我们要出手对付他们吗?”

奥雷里奥问道:“你能怎么对付?”

歌洛莉娅正要作答,就发觉情势不妙,当即喊了声:“小心!”奥雷里奥回过头,发觉一枚石子正飞向自己。

那石头很是尖利,无疑被人细致地磨砺过。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面前“当”地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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