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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冒牌货?

不久之后,奥雷里奥押着伊萨克,又回到北门附近。他望见一位夏尔的随从,便令那随从去将夏尔请来。夏尔听闻消息,从床上跳起来,匆匆地穿戴整齐,纵马直奔北门。

夏尔望见被俘获的伊萨克,自然是大喜过望,说道:“不错,就是他!来人,把他压下去,好好看管!”。他又对奥雷里奥说道:“马尔加诺阁下,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一旁的伯纳德以为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于是更为愤慨。他没有插话,只传达命令给炮台,让炮兵向城下的敌人开火反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火炮每响一次,他就狠咬自己的臼齿。

双方的炮兵在暗夜中,只能凭感受炮击,交火数个小时,直到天已大亮,伤亡却都并不严重。艾维林纳的城墙受损轻微,叛军也未损失一门火炮。

“我这一晚上,睡得可不怎么好,光听大炮在响了。唉,谁让他老人家不高兴。”夏尔笑道。他将早餐的最后一口,优雅地叉起送到嘴里,细致地咀嚼并吞下,用餐巾轻轻地擦拭了嘴巴,这才缓缓地站起来。他以为胜券在握,便表现得格外轻松。他还有心情自己收拾了餐具,才命人又将伊萨克押到城上。

奥雷里奥同样收拾过碗碟,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心想:“事情会有这么顺利?”他登上城墙,远远地望见叛军。叛军的阵容仍然齐整,没有丝毫混乱的迹象,并不像主帅缺席或是失踪。他眉头一皱,愈发觉得情况诡异。

他正要阻止夏尔,后者却已经开口:“速速投降吧!祸首伊萨克?德?阿瓦那已束手就擒,你们再抵抗也没有意义!我知道,诸位都是为那个叛徒所蒙骗。当今的女王陛下,愿意宽恕各位。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绝不再追究!”

他的话音落下,城下的士兵却无动于衷。夏尔正疑惑时,方阵间的通路上,又有一人乘着白马,引着数十随从上前。他来到距城墙百步之处,就不再上前。他摘下银光闪闪的头盔,露出面部和一头棕色的卷发。夏尔惊异地发现,那人与自己身边的俘虏,样貌竟然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夏尔说道,“难道这个人是假的?”

“你想拿一个冒牌货乱我军心吗?夏尔?拉塞尔!你自作聪明!”城下那人高声说道。

夏尔又疑惑地望向城墙上下的两人,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随后冷汗直从额上滚落。城上的“伊萨克”,右眼角下分明有颗黑痣。而在他的印象中,那位年轻的将领,脸上没有这种痕迹。

同样在此时才看到黑痣的,还有奥雷里奥。“昨夜天色昏暗,我竟然没注意到。”他心想,“难道又是双胞胎?如果我记得不错,勘误派叛军的布拉德和基利安也是这样。长相身材均极其相似,唯独能靠一颗痣分辨。这种双胞胎,让我遇上两对?这未免太巧了!”

奥雷里奥正想着,听到城下传来声高呼:“受死吧,拉塞尔!”他当即掣住夏尔的后领,拖着夏尔连退出数步,然后奔下城墙的石阶。

他才刚刚将夏尔拽离城墙的边沿,几枚炮弹便先后打在墙上,与夏尔之前落脚之处,相距都不过数呎。夏尔惊险地逃生,可他的几位随从,还有那冒牌的“伊萨克”,全被炮弹重创,或是被垮塌的墙体压得粉身碎骨。

夏尔被一路拖到平地上,还惊异地动弹不得。他心跳稍稍减速,四肢发软略微缓解,向奥雷里奥说道:“多谢,马尔加诺阁下。”

“不要谢我,我希望我的努力能有回报。”奥雷里奥应道。

“可恶的伊萨克,我们被他耍了,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夏尔说道,“他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还有,他们怎么溜到这城里的!等等……马尔加诺阁下!”

“看来你有什么发现?”

“伊萨克那小子,之前是莱昂最宠信的随从。他对王宫的布局、构造全都一清二楚。”

“看来,宫里有条逃生的密道,直通到城外?”奥雷里奥问道。

“我想是的。”夏尔应道,“如果莱昂知道那密道的所在,伊萨克也没理由不知道。我们必须留意那个地方!”

“它在哪里?”

“我不清楚。我父亲是宠臣和重臣,他也许知道,但我还没这种资格。”夏尔答道,“这种时候,唯一能指望的……是莱昂。他胆子很小,我们很容易就能把他的嘴撬开,即使没有拷问室。我们快走,至少也要保护女王陛下的安全!”

“动起来。我的人也在宫里。”

两人携一小队士兵,乘马朝城中央前进。同时,北门也缓缓地升起。伯纳德将军一声令下,城上的火炮齐射压制住叛军,城门里的骑兵也列队冲出。他们出城之后,立即分成两队,向叛军两翼的炮兵阵地冲锋。跟在骑兵背后出城的步兵,则向正前方前进,与敌人的步兵方阵接战。

伯纳德站在城中,面带轻蔑的笑容,抱着臂自言自语道:“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就这么把大炮架在平地上,太蠢了!连挖掘壕沟都不会,这种人怎么当上将军的!”

确实,伯纳德的士兵占据了主动。出城迎击的,多半是尼古拉?拉塞尔派遣的,以及原本就在艾维林纳驻守的精锐。临时调集的民兵和雇佣兵,则全被安排在城中,只用于策应和火力支援。伯纳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用精锐部队与敌人速战速决。

而伊萨克属下的士兵,除了他从卡塔利斯前线带回的士兵,同样有许多新募集的民兵。这些士兵素质参差不齐,而伊萨克将新兵与老兵混编,更是导致了灾难性的结果。

接战仅数分钟,叛军左中右三路,皆被应战的守军所压制。伊萨克各向两翼派出三个方阵,结果还立足不稳,就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他再想派人支援两翼,中路数个方阵溃散的消息,又传到了他耳中。

“该死!伯纳德那个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伊萨克感叹道,“但是……你最好留意你的背后!”他转向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各路务必要顶住!敌人很快就会后院失火,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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