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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海盗(二)

奥雷里奥望着歌洛莉娅,特别是她手中的那柄斧头,问道:“你没见到海盗?那你手里的东西,是从哪捡的?”他提出问题,又抢在对方回答之前靠过去,单手轻推她的肩膀,与她一起钻入舱室里。他带上房门,同时问着:“我还有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不住这房间。”

他话音落下时,人已站在舱房当中。他的脚下,倒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打扮与之前被他打昏的海盗相似,同样穿着肮脏的棉背心和粗麻裤子。那死者后心有处伤口,像是匕首或短剑留下的——一击致命,干净利落。

“把灯熄了!我没穿什么衣服!”这时,背后传来这样一声大喊。这个声音很耳熟,奥雷里奥知道喊话的正是肥皂。他当然不需要转身去确认,便顺着那位同伴的意思,又将光球熄灭。待室内回归黑暗,他才转身说道:“别大喊大叫的,小心把更多敌人引来。”

“我知道!但这可是我的房间!你们就随便钻进来!”肥皂低声嘟囔着,“我原本的那间漏雨,我找船上管事的人,给我换了一间。才刚脱了衣服要睡觉,就碰上这档子破事!”

奥雷里奥手一摊,说道:“这个人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肥皂答道,“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把她给招来了。”

歌洛莉娅笑道:“他是被我追着逃过来的。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只会‘咣咣咣’地敲门,问话也不答。”

“我遇到的那个也这样。”

“我一开门,上去给他一脚,他就掉头跑了。”歌洛莉娅又说道,“原来是海盗!我没怎么出过海,一时没有想到。我们结果了他,肥皂又说外面有动静,还把斧子给了我。幸好我……没用刃的那一边。”

奥雷里奥轻轻地叹气,抬手在胸前被斧背抽中的位置轻按,又感到一阵微弱的压痛。他边庆幸着,边说道:“总之,情况就是这样,船被海盗入侵,已经有些船员死了。我抓了个活口,刚才问过他,他说来了十几人。”

歌洛莉娅说道:“才十几人!根本就不足为惧!”她的语气中带着轻蔑的态度,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提高了许多。她听见奥雷里奥发出“嘘”的声音,才将音量降低些许:“我们把他们揪出来,全都绑了,押回塞伦西亚,把他们都吊死!”

“冷静点!”奥雷里奥提醒道,“别那么骄傲。在宽敞的地方,他们确实斗不过我们。但在船舱里,还一片漆黑的,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歌洛莉娅被他提醒过后,才知道自己的莽撞。她说道:“你说得有理!海盗就是流氓无赖,我们被这种人伤了,那……也太不值了!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奥雷里奥还未开口,肥皂却高声喊道:“我有!”

“我让你小声点。”

肥皂却像是没有听到,把声音提得更高,喊出和前文毫无关联的内容:“海盗都来了,你们还犹豫什么!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赶紧带上!实在太重的,就扔在这船上吧!逃命要紧!”她高喊了几声,似乎还觉得不够,又特意转向歌洛莉娅,以近乎斥责的口气吼道:“你个白痴!笨手笨脚的!快把钱捡起来啊!”

歌洛莉娅脾气被她引燃,便怒而回击:“你是精神错乱了吗!让你闭嘴你还大喊大……”她骂到一半,突然理解了什么,便压低声音说道:“你是……故意的?”肥皂只是发笑,却并不答复。

奥雷里奥叹了口气,心想:“她脾气时好时坏的,本来还以为有长进了。”他背对着缩在角落的肥皂,问道:“现在,可以开灯了吧?我不会回头看你的。”

“随你。”

奥雷里奥点头,只是造出了光球,却把它藏在自己的身后。他做了个手势,向歌洛莉娅示意,两人便分别站在舱门一边,举起手中的斧头,等候着入侵的敌人。肥皂则仍然大喊大叫,假装这里的人有大量的财产。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停下,门外又传来一两声呼喊:“就是这?”“对,就是这里!”“要发财咯!”呼喊声过后,不止一柄斧头,重重地砸在舱门上。

舱门很快便被砸开,数个敌人抢进室内。奥雷里奥空闲的左手一招,将藏在身后的光球送到身前。光球投下耀眼的白光,正照在那几个海盗的脸上。他们在黑暗中活动许久,眼睛早就适应了较低的亮度。一个极强的光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被照得睁不开眼睛。他们无力抵抗,转瞬间就被室内埋伏的歌洛莉娅逐个撂倒。

她刻意手下留情。只以斧背击打他们的头部,除了一个不幸被打中后脑的,都只是陷入了昏厥。而奥雷里奥直接绕过室内的几人,去追击还在过道当中,未来及进入室内的敌人。

他施展起冰刺,射向那敌人的腿脚,接连放倒四人。那些人肢体被冰锥贯穿,肌肉和血管都被寒气冻结,虽然失血极少,没有生命的危险,但谁也无法再逃窜,只能在走廊里翻滚、哀嚎。

唯独一个跑得最快的,也是最不幸的,已然跑上梯子,即将钻到甲板上。那人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脱,却听见背后一阵“噼啪”的响动。他回过头,只看到一阵青白色的眩光,紧接着全身突然麻痹。他从台阶上滚落,重重地摔在台阶上,意识在数秒内丧失。奥雷里奥来不及施放冰刺,只得以施法迅速的雷击攻击,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歌洛莉娅抛下斧头,笑道:“一群蠢家伙,这么容易上当!”

“是因为我演得好吧!”肥皂说道,“老板,小麦都要涨价了,多给我发点奖金吧!”

奥雷里奥像是没听见她的要求,只是将那些俘虏挨个捆好。“十四个还活着,算上我房间里的那个,十五个活口。再加上三个死人,一共十八个。是不是可以认为……船上的海盗已经全在这了?”

“我觉得差不多!”歌洛莉娅说道,“我们又赢了。”

“赢是应该的。”奥雷里奥仍不觉得欣喜,“船上的是解决了,船下的又怎么样?这十八个人,都不像是‘头目’。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这周围埋伏我们。我们必须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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