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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秋后算账

白昕颜和缃素被若岚扛出去时,正好遇上踏进竹松轩大门的龙允晨。

仅是瞥了一眼被下人抬走的白昕颜,像是看不到白昕颜浑身带血的伤和往外涌着泪水的双眼似的,龙允晨并没有问半个字,倒是看了两秒若岚,便大踏步地往寝室走去。

寝室里,段挽月手捧另一盏热茶,冷眼看着若岚把白昕颜和缃素丢给了青禾和锦瑟,似乎是让她们找人把她们送回惜烟阁去。

“既然小姐如此讨厌她,为何小姐不像对待缃素那般,毒哑她不就完事儿了么?”

若雪站在段挽月身边看了片刻,心里直呼着痛快,不过也纳闷了一下——段挽月似乎昨天才被告了状,眼下又光明正大地整了这么一出,虽是大快人心,却不像是段挽月做事的风格。

“毒哑了她,谁上贤妃那儿告状去?”

段挽月的心情似乎也随着那几十鞭子挥远了去,冷着的脸缓了下来,轻轻一笑,得意地瞥了一眼若雪:“我是看着主人来打的狗,眼下我正等着那狗主人来找我算账呢。”

段挽月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从白昕颜进策王府后,她就总能找到些理由到贤妃那儿告状去,从最开始的罚跪佛堂,再到后来的半夜刺客,段挽月都把这些账给记了下来,如今公然抽得白昕颜皮开肉绽的,冲的也正是她乐于向贤妃告状这一点。

“你打的她?”

和昨天一样,龙允晨才进门,在见到段挽月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问题——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语气里没有怒意,只有笑意。

“没有。”

段挽月翘着二郎腿,一边摇头吹着热茶冒出的热气,眼睛一点儿也没往龙允晨身上看,诚实地答道:“我抽的她。”

龙允晨轻笑着瞥了一眼边上的鞭子,信步走到段挽月跟前,无视掉现在一旁的若雪,直接伸手捏了捏段挽月的脸,像是离家已久的主人在逗弄心爱的宠物一般,眼里尽是掩不去的宠爱:“好玩儿么?”

段挽月的动作顿了顿,总算明白了龙允晨临走时说的那句“好好玩”是什么意思了——敢情他是早就知道她会收拾主动送上门的白昕颜了。

“不好玩儿。”

段挽月扁了扁嘴,不满地瞪了一眼龙允晨,哼了一声:“一点儿都不耐玩,没抽几下就晕过去了。”

段挽月这口气倒是出得痛快,但她也记得很清楚,自从白昕颜知道了是她毒哑了缃素以后,白昕颜就没说过“知错”、“求饶”之类的话,无论段挽月的鞭子甩得有多用力,抽得有多狠,白昕颜要么就是咬牙承受,要么就是破口大骂——从这点看来,段挽月倒是觉得白昕颜还是有些骨气的。

“下次她再给我安罪名,记得告诉我。”

段挽月放下茶杯,顿了几秒,瞥了一眼龙允晨,语气平淡,却有些许命令之意。

“她怎么得罪你了?”

龙允晨点头应下,见段挽月并没有拍掉他的手,便也大胆了起来,很不客气地捏着她的脸,一边缓缓挪着。

“话多。”

段挽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猛地一抬手,把龙允晨放在她脑袋上的手给拍掉了,一眼瞪了过去:“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随便碰我的脑袋?”

在段挽月的印象之中,曾有个人对她说过,被人随便摸脑袋是长不高的,也暗示了那人已经成年了,可以成家了——所以在段挽月的理解里,能摸她脑袋的人,必定是她觉得能相伴一生的人。

“我以为你在发烧时才这样。”

龙允晨撤回了手,微微点头,诚实地答道,不料段挽月又是一眼瞪了过去:“上一回也是你?”

段挽月迷迷糊糊中记得,前天发烧时有人碰过她的脑袋,她也凶过那人——却没料到那人不当回事。

龙允晨这回没敢应了,想起方才进门时段挽月说的话,微微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赶紧岔开了话题:“你怎知先前都是她告的状?”

“就她?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好不好!”

段挽月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哼完了以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往细处想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龙允晨,音量提高了几分:“莫非你也知道?”

“我劫过她的信,怎会不知道?”

“龙允晨!”

段挽月一眼横了过去,叫声问道:“你早知道贤妃三番四次要取我性命,你竟然还——”

段挽月一想到自己每一处遇难竟然都是在龙允晨的眼皮底下,而偏偏他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时,立刻火冒三丈,瞪向龙允晨的眼里正有熊熊大火在烧着,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然而在火光之中,段挽月最先想起的是被自己点燃了的佛堂,以及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那抹黑色身影。

“那时我还不喜欢你。”

相比于段挽月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龙允晨的眼眸却是出奇地平静,眼里一片柔情似水,似乎正努力地浇灭她眼里的大火——然而无用,段挽月依然在愤愤地瞪着他。

“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小姐就别生气了。”

若雪见状,赶紧上前去劝着段挽月,而且看在龙允晨丝毫不关心白昕颜的伤势,倒是心情大好地来逗着段挽月的份上,开始给龙允晨说好话来了:“更何况,春围的那一次,殿下不是给小姐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吗?”

段挽月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印象中似乎有听若岚说过龙允晨是如何处理那些个刺客的——最重要的是,龙允晨是当着贤妃的面去处理他们的,据说把贤妃当场就吓晕了。

龙允晨似乎很满意若雪的表现,见段挽月的气似乎消了些后,便在她身边坐下,手十分自然地往段挽月腰上放,轻轻一收,就把段挽月搂进了怀里。

“你方才喊挽月什么来着?”

见段挽月不像以前那般拼命挣扎,龙允晨也大胆了起来,往段挽月身上靠了靠,半眯着眼眸,不怀好意地看着若雪。

若雪眉头一皱,显然不解,低声回道:“……小姐。”

“锦瑟,”若雪的话音一落,龙允晨便抬起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锦瑟应声推门而入,半弯着腰瞪等着龙允晨的吩咐。

龙允晨抱紧了怀里的段挽月,眼睛往若雪身上一瞥,全然忘记了方才还为自己说好话的若雪,只幽幽地吐了一句话出来:“带下去,掌嘴一十。”

若雪一瞬间怔在了原地,段挽月也愣了一下,看向龙允晨的目光里除了不解还有些许愤怒。

“早就警告过你们,挽月已是我妻,不能再叫小姐。”

龙允晨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轻轻地叹着气,带有警告之意的目光也瞥向了段挽月:“你是如何管的丫头?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些什么?”

段挽月眼里的愤怒即刻褪去,改成了摇头,而锦瑟似乎也看出了点儿门路,也不好多站了,赶紧带着若雪就下了去。

“听说,除了医术以外,你还擅长炼药?”

龙允晨把段挽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般,一边蹭着段挽月,一边问道:“在进宫以前,有些事你得知道。”

段挽月眉头微蹙,本想着挣开龙允晨的怀抱,却听到他的话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只静静地坐着,听他轻声问道:“镯子的事,你知道是谁捣鬼么?”

“段雨辰。”

段挽月白了一眼龙允晨,不假思索道:“她以为拉上宁贵人就能掩饰她是主谋了——不过以宁贵人如今的处境,倒也是报应。”

“那你可曾想过,香菱前后的态度之别为何如此大?”

龙允晨的一句话让段挽月怔了一下,沉默了起来。

香菱是宁贵人身边多年的丫鬟了,她的忠心宁贵人倒也是知道的——只是为何香菱才受了宁贵人的命令,就在皇后面前把宁贵人给卖了?不光如此,还害得她自己也丢了性命。

“别想着这是宁贵人为了杀人灭口——皇宫里,杀人灭口的法子很多,宁贵人不会疏漏到被一个丫鬟连带了自己。”

见段挽月正皱眉沉思着,龙允晨似乎看出了她此时想的是什么,便继续往下说,只见段挽月的眉头松了松,不解地看着他:“依你之意,宁贵人是被人利用了?”

龙允晨果然点了点头,见段挽月如此容易开窍,眼里的欣慰多了几分,继续道:“那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段挽月茫然地摇了摇头,不解地看着龙允晨,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母后让你二姐姐当正妃,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的意思是,段雨辰是皇后放去的眼线?”龙允晨的一句提醒,让段挽月立刻开了窍,但还是有疑问:“可宁贵人好歹是段雨辰的婆婆,她这么做,就不怕……”

“挽月,你要看清后宫中的地位之别。”龙允晨轻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段挽月的话:“宁贵人当时只是贵妃,而母后可是皇后——宁贵人是婆婆又如何?掌管后宫地位的,除了父皇以外,还能有谁?”

段挽月沉默了,确实,按照段雨辰的地位而言,她把宁贵人巴结得再好,要是皇后不喜欢她,她也不过是个妾室——段挽月一瞬间明白了为何当初皇后要把段雨辰掰正了。

只可惜,段雨辰并没有皇后认为的那般有头脑。

“那……香菱又是怎么回事?”

想通了段雨辰一事后,段挽月又茫然地看着龙允晨了:“莫非香菱也是母后的人?”

“若是这样,宁贵人又如何会用她?”

龙允晨微微皱眉,顿了顿,看了一眼段挽月:“我也好奇在这个地方,按探子的汇报,香菱的举动似乎有些不正常……虽然看上去与平日里差别不大,但有些举动不像是她该有的——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蛊术吗?”

一提到被人控制,段挽月最先想到的便是盛名天下的异术——苗疆蛊术,但想到蛊术是彻底改变人的性格和意识时,立刻就否认了这种想法。

“我还查到,皇后在春围前夕,去过冷宫一趟——也是去找严嫔的。”

见段挽月迟迟没有回应,还在思索中,龙允晨这才又道了些事来:“先前与你说过了,严嫔倒也是擅长炼药……所以我才想着,能否在你身上问到些有用……”

“我懂了——”

到此为止,段挽月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镯子一事,是皇后早有了预谋的。

“有一种秘药能使人听从某人的指挥,在性情不变的情况下,不受意识控制地去做一些事,由此减轻别人的怀疑。”

段挽月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心里默念着皇后果真是皇后,能坐上这位子的还真不是贤妃那般的等闲之辈,然而最让段挽月感到有挑战的,是那位擅长炼药的严嫔——凭她能炼出控制人心这种秘药看来,她也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听说她已经从冷宫里出来了,只怕后宫的这盘棋,会被人重新摆布一番了。

“严嫔……”

段挽月此时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这种感觉,比在当初知道严氏也精通医术与炼药之时更为猛烈,笑容满面:“看来进宫后,要好好拜访拜访这位高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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