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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雨过天晴

清晨微光大好,柔柔的微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射进翡翠阁,轻轻地抚摸着床上酣睡的人的脸。

段挽月正与困倦和酸痛做着斗争,最终只动了动眼皮,闷哼一声,从被窝里伸了只手出来,揉着出奇地痛的太阳穴,眉头直皱,却没有睁眼。

很快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塞回到被窝里,取而代之地揉着她发疼的太阳穴,极轻极柔,生怕弄疼她似的。

也不知是否酒劲还没过,段挽月并没有多想,闭着眼一脸愉悦地享受着,发出满意的一声低叹,然而没过三秒,段挽月感觉到了一阵不妥——

“你……”

段挽月挣扎着掀开了眼皮,最先感到的是龙允晨手臂有力的环绕,紧接着才是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

“昨夜睡得可好?”

段挽月睁开眼,看到的是龙允晨满满的笑意,眉眼中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宠溺。

段挽月彻底懵了——这似乎是她不曾见过的龙允晨。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过了好久,段挽月才憋出一句话来,激动得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但因龙允晨的手臂正用力地环着她才继续躺在床上,睁着眼气呼呼地瞪着他,不等他回答,她便骂开了:“龙允晨你个不要脸的——谁给你上我的床了?”

段挽月虽不是第一次与龙允晨同床共枕,然而在宿醉的痛苦让她彻底炸了毛,在还没有分清楚眼前的状况时就开骂了。

或许是反应过激,又有阵阵剧痛从脑袋传遍全身,段挽月*了一声,伸出手用力地按着太阳穴,压着心中的烦躁,尽量平和地问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段挽月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天为了从段雨辰嘴里套话,故意与她喝酒,好不容易把她灌醉了,却只套到了少得可怜的情报——然而最重要的是,龙惠连突然杀了回来来,而且还拉着自己喝酒,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走了。

在那以后,段挽月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醉了。”

龙允晨轻笑出声,眉目间满是笑意,语气也满是宠爱:“我送你回来的。”

“我喝醉了?”

段挽月又惊讶了,同时也生了一阵不安——自己喝醉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往外吐的!那龙允晨……岂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这种穿越的事,说出去又会有谁信?

段挽月不安地看着龙允晨,神色有些惶恐,此时她只希望他不把她当做妖魔鬼怪来处理了,其余的已经不奢望了。

“嗯。”

龙允晨从鼻间哼出一个音节来,似乎在笑,似乎在表达着不满,手在段挽月细嫩的背上轻轻揉着,指端有力,带着令人舒服的触觉。

段挽月半眯着眼眸,享受了一阵他的服务,一时间把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种肉贴着肉的触感,似乎……

段挽月尖叫一声,一手推开龙允晨,也不管还处于酸痛中的身体,猛地支起上半身坐了起来,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龙允晨——”

“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当段挽月支起上半身时,被子被扯开了些许,龙允晨袒露的上半身以及横在腰侧的一道伤疤全部暴露在段挽月的眼中,她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一朵蘑菇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尖声喊了出来。

这种情形段挽月不是第一回看到,却是头一回亲身经历——这不就是以前整天看到的“*”么?

“你先动的手。”

龙允晨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崩溃状的段挽月,无辜地应道,眼睛直盯着她光洁的身子看——她似乎是忘了此时她也是一丝不挂的,酒醒过后,竟敢赤着身子坐在床上,任他看个精光。

“你……你确定?”

段挽月被气得瞠目结舌,见龙允晨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不肯挪开时,这才低头惊觉自己也还是赤着身子的。

羞红嗖地一下爬上了细颈和耳根,段挽月的脸红得如昨夜喝醉了那般,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和一句低骂,段挽月便紧抱着被子,乖乖地躺回在床上,瞪着满是惊恐与羞耻的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允晨轻轻笑了两声,缓缓收回了目光,再次把段挽月圈进了怀里,把头抵在她的脑袋上,说道:“成亲这么久,总算圆房了。”

龙允晨想起了昨夜的春宵一渡,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夜云雨绵延时,她因迷乱而显得朦胧的潋滟双眸。

龙允晨低眸,视线描绘著段挽月姣好的面容,最终停在她的樱唇上,似乎还能从那两瓣柔软中,寻回昨夜的暧昧潮红。

然而事实上,龙允晨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那么冲动——或许只是因为那一句挑逗,或许是她主动的一吻。

龙允晨不是第一次拥抱段挽月,却是第一次毫无隔阂地拥抱她。

由於近在眼前,段挽月身上残留的酒气扑鼻而来,龙允晨却没有感到厌恶,他反倒觉得怀念——昨夜她喝醉时,可是无比主动的,那带着酒味的气息像是罂粟花的魅惑,让他无法自拔。

或许他该承认,他有点儿沉沦了。

段挽月突然觉得无言以对,而且因为窘迫,也忘记了追问龙允晨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昨天干了什么?”

过了许久,段挽月终究是忍不住了,涩涩地开了口,红着的脸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弱弱地问道:“我昨天……怎么你了?”

“你扯我的衣服。”

“你问我,是你来,还是让我自己来。”

“你还叫我主动些……”

龙允晨笑着,用无辜的语气说着,而且还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每一句都让段挽月的脸红上几分,在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时,她发出一声悲壮的长叹,伸手捂着他的嘴,一脸哀求状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都想起来了!别说了,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段挽月哭丧着一张红脸,说到最后已没有了底气,说完了以后更是委屈至极似的低声呜咽了两句,听得龙允晨一阵无奈又好笑。

但羞愧归羞愧,段挽月还是庆幸着自己并没有乱说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话,只是说了些大胆主动的话。

似乎是再也没有脸面去见龙允晨一般,段挽月干脆把头埋进了被窝里,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埋进去的后果就是要看着他的身体时,气得立刻把脑袋冒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瞪着洁白的墙壁,不再看他一眼。

龙允晨强忍着笑,然而弯起的嘴角几乎翘到了眉眼处,他转了个身,看着顶上的幔帐,自言自语般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能怎么办?”

段挽月背对着龙允晨,双手死死地攥着被角,红着脸瞪着墙壁,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幽怨地应道:“难不成你想我‘礼尚往来’一下?”

“这不是应该的么?”

龙允晨侧过头,故作惊讶状,语气立刻一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次啊……”

“第一次?”

段挽月猛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瞪着龙允晨,龙允晨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在遇见你以前,我都是坐轮椅的——哪来的第一次?”

段挽月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声音因激动提高了几分:“龙允晨,你他妈在逗我?你是以为我忽略了白昕颜的存在?”

段挽月还记得自己刚嫁进策王府的那段时间里,龙允晨可是天天往惜烟阁跑,夜夜在惜烟阁过的,而且他的身体早就好了,坐轮椅一事根本就是个幌子——他真当她是好糊弄的?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她。”

龙允晨看着段挽月,又是一阵无奈,随即轻轻一笑,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用药么?”

“你什么意思?”

段挽月猛地一愣,一个翻身转了过来,皱着眉头瞪着龙允晨,但他却不肯做解释,气得段挽月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我说,名早就有了,如今实也有了……”

待段挽月转了回去,又静下来的时候,龙允晨才幽幽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叹惜,似乎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然而话锋一转,传来了一声轻笑:“以后就要请夫人多多指教了。”

“呸——给我滚!”

段挽月下意识地啐了一口,嘟着嘴愤愤地继续瞪着墙,几秒过后,她才反应了过来——他喊她“夫人”,而不是“王妃”?

身后有了动静,段挽月怔怔地回过神来,再次把头往后转去,看着正在穿衣的龙允晨出了神——他刚刚可是在暗示些什么?

“起来吧,都晌午了。”

龙允晨随意地喊了一句,直到穿好衣服转过身去看段挽月时,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再不起来的话,就不知她们把我说成什么样子了。”

龙允晨踱回床边,轻轻抚着段挽月的脸,眼中满是温和,嘴角微微翘起,却说着极不应景的话:“虽然她们已经知道了——夫人昨夜……动静有点儿大。”

段挽月的脸一瞬间便得通红,一句混蛋脱口而出,然后才是一声悲壮至极的哀嚎,用力地甩开了龙允晨的手,抓起他早已放在她身边的衣服,急急地往身上套。

“夫人莫急,日子还长着呢。”

龙允晨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又气又急的段挽月,意味深长地道,果然又遭了她一对白眼,以及一句低吼:“我发誓,再让你上我床,我就是小狗!”

段挽月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允晨,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管身体还在酸痛中,赶紧跳下了床,一个箭步蹿到了铜镜前,仔细地看着昨夜留下的证据——证据虽多,还好都不太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昨夜的放纵。

龙允晨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从背后抱住她,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段挽月微微一愣,却没有挣脱。

她似乎开始习惯了。

段挽月透过铜镜,怔怔地看着与龙允晨亲昵的样子,好久才回过神来,扁了扁嘴,推开了他,手不经意往梳妆台上一放,却按到了一桶东西,不由得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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