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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以死状告

夜色深得渐显光亮,显然已是次日清晨了,可康成帝却不是在华安殿安寝,而是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上,怒容满面。

判寺和少卿坐在康成帝右侧之下,一脸严肃地看着大理寺敞开的大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桌案之下,若雪和宁贵人正低头跪着,许是跪久了,膝盖有些痛得发麻了,时不时稍稍颤一下,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心里只想着那人快些到。

不多时,一群侍卫便架着贤妃一行人呼呼啦啦地涌进了大堂来,齐刷刷地向康成帝行了一礼,随后就把等人往前一丢,双手抱拳再行一礼,便押着被堵住了嘴的崔嬷嬷等人退到了边上去,冷眼静看。

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贤妃也是迷迷糊糊的,但一看眼前这架势,吓得差点儿没昏过去,一直混混沌沌的的脑袋也终于在此时清醒了过来,抬起头,却是茫然地看着康成帝,不解地问道:“皇上命人把臣妾捉到这儿来,可是为何?”

到底是毒素还没清除,贤妃此时跪在地上,四肢都还是酸软无力地,她自己也有些不懂,明明自己制的那些毒药其实毒性不强,而她也在演完那出戏后自行解了毒,可不知怎的,身体却是不见痊愈,反而越加差了,中的毒似乎越来越深一般。

康成帝看着贤妃还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怒气腾地一下就蹿了上来,看向贤妃的目光里满是厌恶与痛恨,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疼惜,于是也不如往日一般客气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抄起桌案上的一张纸就往她脸上抽,抽得贤妃一个激灵打了出来,这才哆哆嗦嗦地害怕起来,惊恐地看着康成帝。

“毒妇!”

康成帝勃然大怒,指着贤妃就开骂了:“策王妃段氏于朕有恩,你却恶意相向,多番加害,又用妖言蛊惑朕,将其打入宗人府;再者,允晨乃你亲生儿子,你竟如此狠心,在其年幼时用毒害他险些丧命,又恶意诬陷于其他妃子——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贤妃吓得猛地一震,眼睛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上一瞄,立刻瘫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康成帝,泪如雨下,磕头如捣蒜,求饶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一定要饶恕臣妾啊!”

贤妃说罢,眼睛立刻往浑身是血的若雪身上看去,面露凶光,使尽全身的力气向她挪去,还一边张牙舞爪,尖声道:“好你个贱婢,竟敢诬陷本宫——说!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快说!”

贤妃大声地叫喊道,吓得若雪面色一变,跌坐在地上,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哆哆嗦嗦地往后挪着,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混杂着点点血迹,落在衣襟上。

“毒妇!”

康成帝见状,猛地抓起桌案上的一个茶杯,照着贤妃的脑袋砸了过去,贤妃“嗷”地一声惨叫,额头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冒着血的伤口。

“白湘云,你也有今天啊!”

宁贵人冷着脸跪在一边,看到贤妃被盛怒的康成帝如此对待,立刻想起了春围时,自己被她诬陷时也遭过这罪,但此时贤妃的罪名显然要严重得多,于是宁贵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过去你可是用了不少苦肉计,怎的如今竟被一个丫头反过来算计了?”

贤妃被宁贵人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连忙转过头着宁贵人扑去,又长又尖的指甲向着宁贵人挥去,像是一只发了疯似的老猫,势必要把宁贵人活生生挠死一般。

宁贵人脸色一白,尖叫一声,大堂瞬间也陷入一片吵杂中,判寺赶紧抓起惊堂木,连连拍了两下,命人把贤妃脱回了原地处,用力地按着她的双肩,以免她又发疯。

坐在康成帝左侧的史官见状,赶紧蘸了蘸墨水,低头匆匆地记下方才贤妃的一言一行。

“朕最痛恨居心不良之人,却不曾想你竟是一再地忤逆,害得多少无辜之人受尽冤屈——如此毒妇,不能再留!”

好不容易贤妃老实了下来,康成帝沉着脸又怒了,恰好龙允晨也赶到了,眼看着康成帝又要发怒,赶紧上前劝道:“父皇暂且息怒,儿臣觉得母妃也是被冤枉的,如今无证无据,还请父皇……”

“无证无据?”

康成帝气得直瞪着眼,叶公公见状,赶紧把康成帝方才拿去抽贤妃的纸给捡了起来,递到了康成帝手里。

“起初朕也不信,可是你看——你方才还在维护的白氏,就是在你年幼时对你下毒手的恶人!”

康成帝把纸从叶公公手里抽了出来,甩到龙允晨手里,指着贤妃又骂了一句,龙允晨的眉头紧拧,低眸看着那张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脸一瞬间变了颜色。

不大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百余字,内容全都是贤妃在诞下双子以后的所作所为,截止到自制毒药来诬陷段挽月时,各种罪状全都列了出来,小到逼着不会吃辣的段挽月把全椒吃了大半,大到雇用刺客去杀段挽月,以及当初诬陷熹妃加害龙允晨一事。

龙允晨的手有些颤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呆呆地转过头去看着贤妃,一脸失望,声音也有些颤抖:“这……母妃可是有苦衷?”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为这毒妇开脱?”

康成帝愤愤地把纸从龙允晨手中抢了过去,用力地按在桌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紧随而来的还是一阵咆哮:“若不是帮凶在严刑拷打之下供认了,朕还被这毒妇蒙在鼓里!”

“不是——那贱婢不是臣妾的丫鬟啊!”

这话一出,贤妃突然来了精神,又尖声大喊了起来:“那贱婢可是段挽月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会是臣妾的人!”

“可如果这样说来,策王妃的陪嫁丫鬟,又怎会知道这么多娘娘做的事?”

少卿突然抬起头来,和判寺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他心知贤妃这回肯定是逃不掉的了,如今他只想看看贤妃还能如何辩驳。

“分明就是有人指示的!”

少卿的一句话话,让贤妃从疯癫状态冷静了些,只用目光恶狠狠地剽着若雪,冷声吐出一句话:“皇宫里杀人的法子多了去了,本宫又如何疏忽到会被一个贱婢反咬一口!”

贤妃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同意贤妃的说法而为她求情,相反地,不少人露出了冷笑。

“确实,以娘娘的手法,定不会让婢子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一群围观者冷笑完了以后,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判寺,开口就是一句:“所以娘娘早已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婢子会在临死前举报了娘娘。”

“杀人灭口?”

判寺的话引起了贤妃的疑问,站在龙允晨身后的若岚也怔了一下,茫然地看着龙允晨,却看到龙允晨眉头微蹙,显然也是不解。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

康成帝的怒火旺了几分,喷火似的眼睛往边上的某个太医身上一瞪,那太医一个哆嗦,立刻上前道:“经本官诊断,这丫鬟身重剧毒,无药可解,命不久矣。”

若岚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龙允晨却像是料到了似的,一眼瞥了过去,若岚立刻闭上了嘴,再垂眸一想,想起了段挽月似乎给过若雪什么东西时,便了然了,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若雪的决然之举表示了敬佩。

“皇上,她真不是臣妾的丫鬟啊!”

贤妃懵了一下,拼命地摇着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趁着侍卫松懈时,猛地挣开,连爬带扑地到了康成帝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不撒手了,放声大哭着:“这贱婢的话不可信!她是在污蔑臣妾,皇上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啊!”

“娘娘曾说事成以后会让奴婢过上寻常小姐般的生活,奴婢这才背叛了王妃,投奔于娘娘;可如今事迹败露,娘娘却不认奴婢了,而且还把奴婢推上了绝路——奴婢不知到底得罪了娘娘何处,以至于娘娘如此对待奴婢!”

若雪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在拷打中撕开了不少口子,衣衫下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此时也顾不上活命了,为了把贤妃也拉下水,一口咬定贤妃才是她的正主,义气凛然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贤妃的所作所为,末了还补充道:“奴婢近来伺候策王妃不周,王妃却依旧待奴婢有情有义,如今反观娘娘的言行,奴婢实在痛心不已,既然娘娘不仁,也休怪奴婢不义了——倒是可怜了策王妃,被平白无故地受了如此多罪……奴婢实在对不起王——”

若雪一边啜泣着一边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最终连道歉的话也没有说完,那口气也喘不上来了,身子僵了一下,双眼往上一翻,直直地往一边倒去,再没有了声息。

太医愣了一下,立刻上前去查看,手往鼻子前一探,再往右手脉搏上一搭,闭着眼摇了摇头,当即下了结果:“剧毒发作,人已到阎王爷处报道了。”

突如其来的毒发身亡,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意外,也颇有感触,虽然早在拷打中得知她已身中剧毒,却不曾想到竟是这么快就发作,而且还是悄无声息地,这让他们不由得冒了一层冷汗——若不是早些抓到若雪,若不是若雪招架不住拷打,只怕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得知贤妃的真实面目了。

若雪临死前的一番凄述与史官薄子上记述一般无二,康成帝更是气得发抖了,猛地把脚一抬,用力地把贤妃踹了出去,又骂了一句:“毒妇!”

贤妃被康成帝踹了出去,面朝下地趴在了地上,强忍着眩晕感撑起了上半身,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原本按着贤妃的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把贤妃拖到了大堂中央趴着,神色严肃,似乎在等着康成帝的决定。

跪了多时的宁贵人冷眼看着,当她看到贤妃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时,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对于贤妃的倒台,她早已期盼多时了,于是率先磕头喊道:“臣妾恳请皇上治贤妃娘娘之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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