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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始作俑者

许是贤妃确实被吓到了,似乎病得较重段挽月能感觉到快马加鞭往皇宫里赶的感觉,但出于对沈嬷嬷的厌恶,段挽月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马车里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次日,马车从玄武门进了宫,终于在晌午时分抵达了枕霞殿。

枕霞殿里的下人不少,然而枕霞殿内却没有半分嘈杂,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冷清清的。

沈嬷嬷领着段挽月一直走,在经过沉香阁时,像是约好了似的,竟与龙允晨和白昕颜撞了个正着。

“妹妹见过姐姐。”

白昕颜含笑看向段挽月,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包含感情的双眸却是一直与龙允晨暗中交流,拉着他的手也紧了几分。

白昕颜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段挽月却不愠不怒,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白昕颜,脚步也没有放缓,不光装作没有听到白昕颜的话似的,还像是没看到龙允晨一般,一声不吭地,径直走过他们身边。

白昕颜的峨眉立刻皱了起来,不满地瞪了一眼段挽月的背影,龙允晨则擒着一抹微笑,侧首瞥了一眼像是赶时间似的段挽月,淡淡地道了一句:“王妃治好了本王的病,皇奶奶十分高兴,已把赏赐送到知语轩了。”

龙允晨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段挽月听见了,然而段挽月却像是聋了一样,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急急地往贤妃的寝宫去。

“姐姐这也太不尊重王爷了吧?”

白昕颜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满,愤愤地瞪了一眼龙允晨,嘟着嘴抱怨道。

“不管她,反正我也只是通知一下。”

龙允晨回过头,脸上依旧挂着浅笑,拉着白昕颜继续往前走了。

段挽月走进贤妃的寝室时,正见贤妃侧躺在贵妃榻上,两边的宫女正给她摇着蒲扇,崔嬷嬷则拿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贤妃脸上的冷汗,紧张的程度连可见一斑,像是连大病初愈的人也不及贤妃半分虚弱一般。

“挽月拜见母妃。”

段挽月让若雪等人退出去等着,走到贤妃跟前,随意地行了一礼,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冰冷。

段挽月面对着明里暗地都要害自己的贤妃,哪怕贤妃是她的婆婆,段挽月也摆不出该有的恭敬的样子来,也做不到像龙允晨那般的逢场作戏。

“元帅府有什么好玩儿的,竟让你待了这么多天不舍得走,害得本宫还以为你要抗命呢——还是说,本宫死了,你才能安心?”

贤妃瞥了一眼段挽月,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眼下却又不能即刻发作,只好也冷了声来,嘲讽道:“你要这么喜欢元帅府,本宫大可让晨儿把你休了,也免了你整天惦记着。”

“母妃下令休了挽月,那才是真的违抗皇命呢。”

段挽月没有回答贤妃的质问,浅浅一笑,用同样嘲讽的语气回答道:“看来母妃受那些贼人的刺激不浅。”

段挽月的话让贤妃确认了那些刺客就是被段挽月带人解决了的,同时也更加肯定了那些刺客就是段挽月让人扔回来,以向自己示威一事。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贤妃猛地一喝,抄起一旁的杯子就向着段挽月扔去:“你别以为给皇上治了个病,又给晨儿治好了腿就很了不起了——只要本宫在皇上耳边吹吹口气,立刻就能把你废了!”

然而段挽月却没被贤妃唬到半分,稍稍侧头便躲开了那杯子,笑意深了两分,一个箭步蹿到了贤妃跟前,双指往她右手手腕上一掐,缓缓点了点头,故作深沉道:“母妃情绪大起大落,终日心神不定——果真是吓得不轻。”

段挽月的话明里暗地的都是在说着贤妃是是自作自受,贤妃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明嘲暗讽,又怎会不懂她这是方面挑衅,然而怪就怪在,康成帝修完仙丹之后,也命了人去彻查此事,却是没找着半点儿蛛丝马迹。

贤妃越想越郁闷,于是怒火烧得更旺了,愤愤地瞪了段挽月一眼,便用力地把手从她指下抽了出来。

许是贤妃用力过度,也或许是段挽月故意而为,贤妃在把手抽回之时,段挽月像是被推了一把似的,身子一晃,一个不稳便跌坐在了地上,而这一幕,被恰好推门而入的康成帝看了个一清二楚。

“挽月拜见父皇。”

段挽月起了身,拍拍衣裙,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与方才给贤妃行的礼大不相同。

“皇上,”贤妃的脸色猛地白了一下,心里只想着方才的话会不会被康成帝听到,未等康成帝开口问段挽月些什么,赶紧起了身,黏去了康成帝的身边,瞪了一眼门外的沈嬷嬷,不悦道:“你们是如何做事的,怎的皇上来了也不报一声?”

沈嬷嬷的脸色微微一白,康成帝却摇了摇头,缓声为沈嬷嬷开脱道:“朕怕扰了挽月给爱妃看病,这才没让她通报。”

康成帝说罢,目光转向了段挽月,段挽月哪能不明白康成帝的意思,会心一笑后答道:“母妃的身体并无大恙,只是情绪大起大落,实在是吓得不轻,依挽月看,还是开些安神的药给母妃为好。”

“皇上,臣妾真的没事。”

一听段挽月要给自己开药,贤妃立刻瞪了一眼段挽月,当是警告她,然后便整个人软在了康成帝的怀里,嗲声嗲气地撒着娇,伏在他耳边轻轻地吹着气:“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在臣妾寝宫过夜。”

段挽月听着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虽说贤妃还不算太老,估计也就三十出头,只是她这姿态实在让段挽月难以接受——她就不能顾及一下还有晚辈在此看着的么?

“既然母妃不需要开药,挽月便告退了。”

段挽月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两个长辈,只感到一阵尴尬,暗暗清了清嗓子,闷闷地说道,还一边往寝室的大门方向挪着。

“别,还是开药吧。”

康成帝见段挽月要走,赶紧扭头道,同时也把贤妃圈得更紧了,安慰似的哄道:“过几天就是春围了,你这样叫朕如何放心你去?还是先把身子调好,朕也才放心。”

“臣妾遵命。”

康成帝的话对贤妃确实奏效,话音才落,贤妃就扁着嘴应了下来,神色还有些委屈,看得段挽月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片,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们两人,逃也似的出了寝室,由青禾带着去了自己的寝室。

“小姐怎么了?”

细心的若雪并没有错过段挽月那略不对劲的脸色,眉头微蹙,轻声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段挽月摇了摇头,忽地想起贤妃说的前几天遇了刺客一事,便拿来当作话题了:“只是有些奇怪,贤妃竟然也有糟刺客下手的时候。”

段挽月沉了沉眸,想起自己也是前几天遇的刺客,当时还下了结论是贤妃所为,然而贤妃却也遇了刺客,这倒是让段挽月纳闷了起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同一批人罢了。”

青禾听罢,浅浅一笑:“殿下的命令是,把人一个不少地扔回贤妃娘娘的寝宫里。”

段挽月猛地一惊,和若雪一样,不约而同地把满是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青禾,而在青禾身后的若岚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段挽月总算想明白了为何方才贤妃如此生气了——把她派来的刺客全部杀掉,再一个不少地扔回她的寝宫里,这不是*裸的挑衅和示威,又是什么呢?

而且按贤妃这种深宫里磨炼出来的女人而言,遇上十来个刺客似乎也不至于吓得心神不宁——然而尸体就不一样了,试想一下,一大清早地,寝宫里突然多了十几具死状不尽相同的尸体,不会被吓到才怪了。

“原来如此……”段挽月怔怔地回过神来,冷冷一笑,不满地哼道:“看来龙允晨也是闲得慌了,竟是拿了我当挡箭牌。”

段挽月此时也恨得牙痒痒的——龙允晨不满贤妃,大可自己去找她算账去,然而眼下却是一声不吭地把账算到了别人的头上来,自己倒好,从始作俑者变成了最安全的旁观者,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龙允晨在宫中也是有一派势力的。

“真是只老狐狸。”

段挽月不屑地“切”了一声,暗暗咬牙,在心里把龙允晨骂了不下百遍。

“王妃有这心思来称赞本王,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母妃吧。”

龙允晨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段挽月愤愤地翻了个白眼,心里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脸上的神色也写满了鄙夷,哼哼道:“真是拜你所赐。”

“多些锻炼,总是好的。”

龙允晨浅笑着走近段挽月身边,青禾见状,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而若岚也在与若雪对视了一眼后,咬了咬牙,很不乐意地退了下去。

“母妃召你进宫,绝非治病如此简单。”

龙允晨在段挽月身侧站着,轻笑道,手十分自然地往她脸上伸去,轻轻地掐了一把。

“拿开,脏死了。”

段挽月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允晨,一想起他的手方才还是拉着白昕颜的手,没准也还是掐过白昕颜的脸蛋时,只觉得一阵恶心,赶紧用力地拍掉了他的手,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闷闷地喝着茶。

“这就生气了?”

龙允晨挑了挑眉,似乎看不出段挽月的厌恶似的,笑意加深了两分,走到段挽月面前坐下:“还有比这更惹你生气的呢——你要不要听?”

“长话短说。”

段挽月厌烦地皱起了眉,把杯子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以表示自己的不耐烦。

龙允晨微微弯腰,温和的眼眸直盯着段挽月看,语气中除了笑意,还有嘲讽:“三日后,锦王大婚——正妃是段雨辰。”

啪——

段挽月眼眸一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管还维持着方才坐姿的龙允晨,快步出了寝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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