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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太监盘算

王子晋忍,再忍,三忍,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叫出个好来,忍得那叫一个辛苦啊!

他很想现在手边就有个新款的笔记本,能够把自己所听到的话,穿过时空的阻隔,放到后世的论坛上去,让所有的中国人看看,什么叫卖国贼的下场,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只要你当了卖国贼,就是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就是要让你家子子孙孙都背负着这个包袱过日子,你所有的子孙,带着你的血脉,背着你的姓氏生下来,就是他们的原罪,他们要生生世世都为你的罪行赎罪,赎不完的罪!

没有错,像刘阿三这样的人,很无辜,很无奈,他们没有做过,他们没有错过,他们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就以这样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王子晋绝对赞同大明朝对待留梦炎后人的做法,这就是卖国之罪,就大到这种程度,大到成为其子孙的原罪!

……好吧,还是不说了吧,因为面前的刘阿三,这个一向口快爽朗的人,已经开始哭了起来,一杯酒,半杯泪,话都说不利索,王子晋哪怕心里再爽,也不好再怎么刺激他,那未免太残忍了。嗯,算了,大丈夫有所不为,这也不算什么。

或许是出于同样的同情心理,或许是因为自己原本以为凄惨的遭遇,跟人家比起来居然还很幸运,这样的意外冲击,六阿四也选择了沉默,陪着喝了几杯,然后看着刘阿三就这么一杯一杯地把自己灌醉。

三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喝着。王子晋原本以为,刘阿三憋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一下非得酩酊大醉不可,哪知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刘阿三却又把头抬了起来,血红血红的双眼瞪着王子晋,粗嗓门大舌头道:“王~相公,你,你现在知道,知道了,我是留梦炎,炎的后人。这次,我可是跟着你,来朝鲜,去日本,你,怕不怕?怕不怕,我,我再当汉奸?”

王子晋一楞,他可还没想到这个问题,被刘阿三一提,才反应过来,要是放到现代,估计这刘阿三就属于政审不过关吧?丫祖上有问题还是其次,主要自己也没有靠近组织,能混进这个使团还是仗着自己的提携呢!

想到这里,王子晋就是哑然一笑,在刘阿三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记:“说什么呢?你,我,他,都是在烂泥里打滚的,谁强过谁了?先祖那是先祖,跟咱们,跟以后,没啥关系。当汉奸,遗臭万年,当英雄,流芳百世,都是在咱们自己的手中,在咱们自己的心里。阿四,他祖上是有名气,是忠臣,忠臣就没有逆子?你,阿三,你也是一样,你照样可以当忠臣,来洗刷先祖所为给你带来的污秽!怎么样?跟我干了吧?”

刘阿三楞了好一会,又看看六阿四;六阿四也一样楞了好一会,再看看刘阿三。最后,俩人一起端起酒杯来,和王子晋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一饮而尽,然后一起大声道:“王相公,没说的,过去种种,譬如死了,今后咱哥俩,就跟你干了!”

男人到了这种时候,那酒就刹不住车了。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不是郑板桥在外面一个劲地叫唤,王子晋他们三个没一个能爬起来的。等见到沈惟敬的时候,老沈被王子晋的模样吓了一跳,照说这王子晋也不像是个贪杯的人呐,怎么一到朝鲜,先是过了鸭绿江流泪,然后当天晚上又喝得酩酊大醉?他到底和朝鲜有什么牵连?

要不说这聪明人的事就多,老沈混了一辈子的江湖,见过的怪事实在太多,因此一点蛛丝马迹都要琢磨半天。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吃了这个亏,被王子晋那些子虚乌有的背景和来历给吓得软了脚,被王子晋牵着鼻子走。可他自己不知道啊,于是继续这样,王子晋流了两滴眼泪,喝了一晚酒,就让沈惟敬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这一路上就死死盯着王子晋,看他又会到哪里出现异常,要不然这信息太少,没法判断。只可惜王子晋就让他失望了,此后七八天,王子晋一切如常,行路之中和张彪李鱼儿等人谈笑风生,到了驿馆也是忙前忙后地指挥,看不出半点异样。

朝鲜号称三千里江山,其实纵横都没有那么大,过了义州直线距离二百多里就到了平壤。不过使团有使团的行程,不是由着性子赶路的,每天走多少路到哪里下榻,向来有一定规程,尤其大明朝和朝鲜之间关系很是紧密,彼此使节经常往来,这一套都熟的很。

虽说王子晋他们这个使团是个草台班子,大多数人都是棒槌,可到底还有两个正牌礼部出来的呢?高攀龙和叶茂才两个人,好歹在礼部也干了两年多的办事进士了,高攀龙中间还因为老母病重回去过一段时间,叶茂才则是很扎实地混了两年礼部,这次出来虽说肩上有着自己朋党分派的任务,可是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不然这礼节上出了岔子,板子第一个就要打他们这两个礼部来人的屁股——虽然说他们也不是自己要跟着来的。

就这么循规蹈矩,一路往平壤走,王子晋就看着驿道两边的景色咋舌。张彪身为东厂小铛头,一向负责辽东方面的情报,可是这国外的工作就不归他们管了,那是锦衣卫的事,东厂只是负责国内和监视锦衣卫。而到了万历年间,由于张居正一度掌握了锦衣卫,这对外的重点就不放在一向温顺的朝鲜方面,而是对准了隆庆和议前后的土默特部俺答汗,以及后来在西宁一带跳梁的火落赤之流,朝鲜的锦衣卫工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以至于这次要重新派人到朝鲜,把以前的线头看能捡多少都捡起来。

所以张彪和李鱼儿这些东厂和锦衣卫,对于朝鲜的情报也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比王子晋还有所不如。他这一路跟着王子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在意,看到王子晋这边也咋舌,那边啧啧啧,张彪实在忍不住了,到底东厂出来的顾忌比较少,他就直接问王子晋:“王相公是初到朝鲜么?不知对此间风土人情知道多少?”

王子晋心说我当然不是初到朝鲜了,不过上次我是跟团坐火车过来的,这就不能告诉你了!他确实是在现代时来过朝鲜,那时候是过来玩,看看神秘的“太阳照耀下的国土”,结果一路不许拍照不许照相不许随便和当地人说话什么的各种不许,几乎是相当于在一条无形的车厢里兜了一圈,然后就回去了,只记得泡菜确实挺好吃的,不过据当地人说就这种口味的泡菜,朝鲜人一般也不容易吃得到。

那时的朝鲜,跟现在相比就相差甚远了,没有了现代涂抹上去的许多标语口号和红色气氛,也没有满大街的绿色军装,连朝鲜人民的脸色都看着比现代要好一些,大约这两年朝鲜的年成不错吧?王子晋之所以啧啧,是因为此时的朝鲜,居然看上去比几百年后要顺眼一些。

当然他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朝鲜向来是个穷国,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不高的,他总觉得后来的朝鲜很苦,大抵还是受了网络言论的影响居多。也许,满大街的白色民族服装,看上去比绿色军服要好看些?

啧啧归啧啧,对于张彪的问话,好歹要想个由头来应付过去,王子晋就大大咧咧地道:“喏,小生在江南时,曾有人从朝鲜贩了人参来出售,果然是上好山参,比起那些辽镇过来的老参也不差,价钱还要便宜许多。小生那时就在想,几时若是能到朝鲜,把这人参的买卖好好做做,不要说多,一年五六十万两银子的净利总是有的,好的话,百万两也不是问题!”

这数字听起来当真吓人,东厂小铛头张彪都楞了,百万两!张居正改革的万历八年,是到现在为止万历朝岁入最多的一年,超过八百万两。王子晋这一张嘴,就是百万两一年,相当于整个大明岁入的八分之一?

其实大明朝没这么穷,问题是大明朝的税赋基本上都集中在田赋和丁赋上头了,商税基本是零,再加上名义上是禁海的,于是朝廷当然就不能做对外贸易的生意,这么一块大蛋糕就拱手交给了民间商贾,所以这岁入数字看起来就很凄惨了。八百万两,连一个买卖做得比较大的商人,都会鄙视这个数字,偌大一个国家拿着这么点钱,能维持就不错了,还想有什么大的作为?

但是身在局中,又处在一个小铛头的位置上,张彪是看不到这么高这么远的,他现在脑子里盘旋的都是王子晋说的话,百万两,百万两啊!要是我能分一杯羹,十万两有没有?二十万两有没有?

他是个太监,太监么,没有子嗣,做起事来就少了很多顾忌。权力又是来自于皇帝的,想捞也无从捞起,于是这钱财过手就是最大的乐趣了,张彪又是在东厂,这东厂看着风光,底下人其实捞钱的机会并不多,因此敲诈勒索之类的事始终难以禁断,这也是东厂时常被人诟病的一个原因。

现在他人到了朝鲜,可以确定以后几年这朝鲜方面的情报都是他来负责了。手里有了权,他早就想要琢磨琢磨,从朝鲜哪里可以发点财,然后王子晋就随手把这么大一注银子捧到了他的面前!

你叫张彪还如何淡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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