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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那位女军医

“幼狐呼叫黑兔2号,幼狐呼叫黑兔2号。2号方位两次三发齐射,2号方位两次三发齐射。”

“2号方位两次五发齐射,收到。”

“6号方位一发校正,6号方位一发校正。”

“6号方位一发校正,收到。”

“祝你好运,懒惰的芝加哥炮兵少尉,我去7号小屋方向转一圈再过来。”

“回来之前要拉干净,我讨厌打手枪不长眼的佛罗里达上尉抱着一堆弹药在我头顶上转悠。”

“好吧、好吧,替我问候你们少校的家属。”

OV-10X翻了个身,拉起机头,飞向两个步兵班包围下的小屋。地面控制官提供的情报显示,屋里至少有三名武装人员,以及若干平民。“若干”是个有意思的术语,如果它代表大于武装人员的数字,任何对地攻击行为都可能招来航空调查委员会没完没了的举证要求。与之相反,地面部队由于没有类似航空部队严格的出勤纪录核查体系,往往只需一把火就可掩盖一切。

盘旋了一周,小屋外围没有发现其它武装人员。

“幼狐呼叫黑兔3号,幼狐呼叫黑兔3号。这片区域暂时只有19名胆小如鼠的骑兵,如果他们还在‘左手换右手’,就让我的宝贝‘火神’(美军航空速射炮)开荤好了。”

“很抱歉,长官。胆小如鼠的骑兵们已经发射了。”

“好吧、好吧,继续问候你们少校的家属。”

OV-10X百无聊赖地在半空中划完一个“十”字,瞅一眼山包下高高竖起中指的PLA中士机枪手,呼啸而去。

“等等,亲爱的。”武器官叫住冲动的飞行员。

飞行员骂了一句娘,再次拉起机头。

“有个女军医很性感,你真没发现?”

飞行员调出电视吊舱终端,将影像放大十倍后,倒吸一口冷气,“主啊,那绝对是34D的胸围。”

“或许我们该跟前总统的侄孙谈一谈。”武器官如是说。

“如您所愿,上尉。”

“幼狐呼叫黑兔1号,幼狐呼叫黑兔1号。尊敬的少校我得提醒您,那里有5个配带红十字袖章的医护人员,全是女性,重复一遍,医护人员5名,全是女性。”

“等着所谓医护人员击落你吧,再见。”

“狗屎!”武器官扯掉耳麦,在座舱里大吼一声,“返航!”

“好吧、好吧,谁让我们是航空兵呢。”飞行员学着上尉的口吻,无奈地叹道,“我也受够了没完没了的调查举证。”

OV-10X摇了摇郁闷的翅膀,撇下正紧张调整射击诸元的迫击炮兵,扬长而去。

骑兵们毫不威惧地踹开了门。在此之前,两挺M249机枪进行了足够的扫射,即使是挂在门上的*也会在暴风般的急袭下灰飞烟灭。

正如伊拉克街头上定点清查那样,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主力突击手刚进屋就打光了三分之二个弹匣,很快将位置让给队员。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个格局简单的小屋里只有密密麻麻的弹孔。

排军士长将残破的桌子踢到一旁,打出手势示意多余的人退出去,只留室内排查必备的人员。接着他摘下一枚*,朝气闲神定来到现场视察的少尉排长笑道:“应该会有地下室之类的。”

“交给您了,尊敬的军士长。”少尉耸耸腰,从哪来便回哪去,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地下室的入口并不隐秘,准确地说,那仅仅是一个储酒室。

军士长蹲下来,伸长步枪,敲了敲惊魂未定的入口。

“里面的人听着。”

喊话的是一个黄种人“雇佣兵”,不过他肩膀上挂的不是“青天白日”,而是星条旗。星条旗不代表他的国籍,仅仅表明他服务的对象,因为他使用的武器是新加坡国产SAR-21无托型步枪。相对于同样使用“中华”前缀却对PLA具有先天性恐惧心理的当地友军,A军显然更信赖另一个具有完整主权的盟国派出的“志愿者”,因此这类“志愿者”总是活跃在A国军队作战的第一线,处处发挥其传统性优势——语言。

“我代表A国陆军骑兵第1师8团2营营长克林顿少校命令你们,停止抵抗,缴械投降!重复一遍,停止抵抗,缴械投降!”

“不要开枪!这里有女人和孩子。”里面的声音喊道。

“表明你的身份!”

“我是中华民国陆军第298机步旅尚承志中士,编号2845002,这里有一名J国籍侨民和五名当地平民。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不对!还有两名军人!你们必须交出武器,接受A国陆军的审查!”

沉默,一片沉默。

“没时间给你考虑!立即扔出武器,一个个走出来!”

“好吧。”那个男声无奈地回答。

首先是两支M16步枪,接着是一支PLA制式92手枪。

军士长示意屋内留守的士兵散开,确认每个人都换上全新的弹匣后,点了点头。雇佣兵喊道:“抱着头走出来。”

第一个走出来的,却是女人。

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穿的仍是破烂PLA07式陆军野战服。军士长一眼就认出她。疯子,是那个疯子。

“看什么看,没见疯子?”她如是说。

军士长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一时手足无措。

“你的身份。”雇佣兵问道。

“姓冷,名月。”

“你必须准确说出部队番号,否则我方有权进行必要的临机处置。”

女人轻笑一声,“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CB师ID团警备处少校处长助理,代号蝎子。”

雇佣兵愣了半天,才想起翻译。

军士长飞一般跑出屋外,“少尉!不不,快把克林顿少校叫来!这有一条大鱼!”

“急什么!”女人瞪一眼抵到胸口的两支步枪,像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里面还有ID团副参谋长,姓蒋,名云,军衔是中校。祝贺你们。”

一行八名俘虏,被带到屋外的空地上,依据手掌的磨损程度分成两拨,互相隔离。

“你叫什么?孩子。”

“六岁。”

“什么?”

“六、六岁......”

“好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要害怕。我问你,那个漂亮阿姨是什么人?”

“是......是共军。”六岁小声回答,生怕那个阿姨听到。

“嗯,那两个叔叔呢?”

“尚叔叔是国军,共军叔叔不是共军。”

“很好,还有共军吗?”

六岁迟疑了一会儿,指指躺在坦架、不省人事的女人,“受伤阿姨是共军阿姨带来的。”

“谁是你的家人?”

“家人?”

“嗯,爸爸妈妈,或者.....哥哥?姐姐?没有吗?”

六岁低下脑袋,不知想到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起来。

雇佣兵手忙脚乱翻找糖果,共同的母语,使得他下意识迁就这个始终满怀戒备的可怜孩子。不过克林顿少校显然没有太多耐心,除了负责审问的营部CIA联络官,和必要的武装看守人员外,所有作战人员重新动员起来。

攻击仍将继续。

迫炮分队根据炮兵观察机标定的方位实施了几次齐射,骑兵们填满弹匣、插好刺刀,准备向乱石堆方向发起总攻。克林顿少校甚至打破指挥官严禁上火线的A军传统,当仁不让地端起步枪。

不管被俘的“副参谋长”和“警备处处长助理”是否身份真实,歼灭PLA一个团部的事实已板上钉钉,这将是继朝鲜战争歼灭PLA某师以来,A国陆军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战果。克林顿少校已经不再怀疑现任总统亲手奉上国会荣誉勋章的那一天,他现在心里所想的,是在几大政治家族的聚会上,如何面对前国务卿叔婆热情洋溢的赞词,与前总统叔公频频致意的目光。

对A国人而言,再没有什么能比荣誉更值得流血。

炮弹削掉了几层的乱石堆里,传来野兽一般绝望的嚎叫。

赫然一头母兽,身后俨然一群生来就丧失生存权利的幼兽,撕叫着聚拢到一起,它们目露凶光,朝猎人的枪口发起最后一次冲击。

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再怀疑,这将是地狱的终点,但永远不可能是天堂。

警卫连中士班长陈诚最后一个赶上来,在此之前,他将原本留给卫生队史少校的手枪塞到团长的手里。肖杨早已不能动弹,但那只手仿佛被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控制着,条件反射般握紧手枪,没人知道这个举动预示着他将杀死敌人还是杀死自己,更没人知道短短几分钟以前,传说中最不怕死的两名特工、他们曾经的战友,竟果断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如果他们知道——但世上没有如果。

当初最不愿意在入役通知书签字的是史少校,平时叫苦叫得最凶的是史少校,此时此刻第一个冲出去的也是史少校。没人觉得奇怪,也没人有丝毫的犹豫,因为无差别的炮击刚刚夺走两名护士和七名伤员的生命。

尽管此时一心杀人,史少校是抱着急救箱冲出去的。

那东西从上战场时就抱在怀里,抱得太久、太紧,以至于她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那便是武器。

用医生的话说,她疯了。

用很多年后荣获某某文学奖的作家的话说,她奇迹般抱起20公斤重的机枪,视死如归的身体穿梭在罪恶的枪林弹雨中,杀死了连她都数不清的敌人后,像一座大山那样,轰然倒下.......

很多年后,由于一位名叫陈诚的上校接过肖杨将军的皮鞋,拍碎了一位作家的车窗,从此再无人提起这场战斗。

渐渐地,那位女军医连完整的名字都没留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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