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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批捕决定

吃过午饭,乔治上尉从军官餐厅回到指挥舱区,与司令官办公室新来的前台接待丽莎中尉聊了两句关于周末派对筹备事宜的话题后,用通行卡划开了最后一道防暴门。

进入这道防暴门,左边是用隔间玻璃围起的副官室,安装有电话、电脑等办公设备。折叠床与办公桌之间的墙上,挂着灭火器和插着一支洛洛克17型手枪的枪套。沿着走道向前三米,右边还有一道门,只须转下旋轮即可推开。那里才是A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官莱布其上将的休息室兼工作区。

和每天早上起床要做的一样,乔治上尉首先轻轻地推开上将的门,看到上将睡得正香,才回到副官室。接着呛检查那支手枪,确认容弹17发的弹匣里不多不少。最后启动电脑,用指纹识别器登入信息管理系统,开始浏览午休时间里更新上来的简报。

筛选日常简报是副官的主要职责。

这些简报来自国内及太平洋战区各个部门,司令官办公室作战、后勤、内务、情报等业务组负责对简报的内容进行浏览、分类,尔后标定报头,将简报更新到副官的客户端。副官无法浏览简报内容,只能通过报头来判定简报来源、性质及轻重缓急程度。副官将根据司令官当天的日程安排、作息情况和疲劳状况,对简报进行最后一次筛选,再呈报到司令官的客户端。副官未呈报的简报,将由办公室各个业务组收回,分发给分管相应工作的副司令官或司令官助理,若是紧急的战报或情报,则直接发给参谋长。

这会儿的简报与平时相比并不算多,其中平泽(驻韩A军司令部驻地)9份、横须贺(第七舰队司令部驻地)7份、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驻地)5份、冲绳11份、高雄10份,一直以来的“简报大户”CIA太平洋分部今天比较“仁慈”,只有32份而已。

CIA的32份简报中,有1份标上了DNI(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督办批号,从报头标题上看,与解放军军事检察院有关。乔治点了一下鼠标,将这份简报以最高优先权呈送到司令官客户端待阅队列中。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这里的电话响,只有坐在副官室里的乔治能听到,莱布其上将是听不到的。

“哈罗,丽莎。”

“咳!K上校来了,一个人。他能进去吗?乔治。”

如果是火烧眉毛的事,前台不会这么问。乔治想了想,“是J.S.O.C.的K上校?”

“是J.S.O.C.的K上校。”前台回答。

“两分钟后。”

乔治看了看手表,放下电话。他推开隔音玻璃门,左转几步,尽可能轻地进入莱布其上将的私人空间。

上将已经醒了,正倚坐在沙发里浏览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像在思考问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治静静地等待。

“主演搞砸了戏,可导演蒙在鼓里——这个批捕来得很有意思。”上将自言自语。

乔治看一眼手表,离约好的两分钟还有好一会儿。他决定继续等待。

“乔治!”上将没有抬头,只是凑近话筒孔,按了一下键盘。

副官乔治用鞋跟擦了擦地,发出一些不至于让老人感到突然的声响。确实已经老去的上将这才抬起头来。

“噢!你在呀。”

“您说‘主演’之前大约半分钟的时候.......”乔治上尉不安地说:“请原谅,将军,我还听到您说‘批捕很有意思’。我本该先敲门的。”

上将报以感激的笑容,摆摆手道:“不会有人做得比你更好了,我的孩子。有事吗?”

“K上校要见您,将军。”

“他可不是这里的常客,看来是有很急的事了。让他进来吧。”

乔治想了想,提醒道:“您刚才叫我,是需要什么吗?”

“呃.......等等,我好像.......是需要一杯咖啡?”上将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不加糖,对吗?您思考问题的时候口味会比较重。”

“嗯!谢谢。”

咖啡送去后,里面的交谈正好刚刚开始。

上将私人空间的门本身是不隔音的,但乔治没有逗留,而是马上回到副官室,关好隔音的玻璃门,继续看着电脑,守着电话。

此后的电话,竟是一个接着一个打来,像是不准备让这个下午安静一样,而K上校始终没有出来。除了参谋长和那位从来不需要通报的DNI特使,乔治没再让任何人进来。

莱布其上将终于批准了对庭车常采取“必要措施”的申请,这让K上校感到欣慰。

众所周知,莱布其上将是一位注重操守的职业军人,任何人在他手底下触犯军法必定会遭到严厉的制裁,但A国太平洋战区部队不能做的事情,JSOC(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可以做。

根据A国国会参议院通过的相关法案,JSOC作为“在总统直接指令下,确定并摧毁全球的*与恐怖组织”的特遣部队,有权在海外对“具有高度危险性”的非A国公民采取“必要措施”。这意味着JSOC不但具备类似于CIA的所谓“海外执法权”,同时还获得了区别于普通军队的“豁免权”。

既然有证据表明,庭车常‘所操纵的‘寡妇’组织已渗透到A军太平洋战区内部,严重威胁到A国国家安全”,既然布什号航母目前所处的位置属于“海外”,既然庭车常不是A国公民,那么JSOC就有权力对其采取“必要措施”,而不必考虑A国军法的制约。至于海牙公约,庭车常被捕时并没有穿着PLA制服,因此也不适用“战俘待遇”。

目前最有效的“必要措施”只有一种,那就是拷问。

“很遗憾,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不,我的上校。你不必解释太多,也不必感到内疚。庭车常的确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演员,他演得很好,让包括我在内的很多观众都不禁为之动容。是你提醒了我。不错,他是间谍,是彻头彻尾的间谍。既然无上的法律赋予了你神圣的权力,那你就有必要去执行。现在我只关心一点,那就是这么做究竟有没有用。”

“从最坏的打算讲,阿兰朵特遣队被俘前就已将车站设备的相关联络机密传回了情报中心,就算庭车常不招供,我们也能利用好这些资料,以最快的速度,尽最大的可能挖出潜伏在太平洋战区的’寡妇’。”

“以最快的速度,尽最大的可能........”

莱布其上将笑了。从这句话中,他看到了K上校的无奈与焦虑。

“这是不得于而为之,将军。”K上校承认道:“摧毁车站设备并获取其联络机密,固然能使隐藏在我方内部的‘寡妇’陷入混乱,让我方有机可乘。但庭车常作为‘寡妇’组织龙头,不可能没有应急方案。我们挖出几条内线并不足以摧毁‘寡妇’的整个网络。另一方面,林兰一旦得知庭车常被俘,必定会切断战区情报系统与‘寡妇’组织的一切联系,以放弃‘寡妇’为代价,减少整个情报战线的损失。如果一来,我们的收益,仅仅是让“寡妇”在正在进行的花莲战役和即将展开的东线反攻计划中暂时无所作为。一旦林兰腾出手来,比如说,建议北京让时氏家族全面接管‘寡妇’........

“时氏家族接管‘寡妇’能有多少作为?”上将插了一句。

“从J国内调提供的资料看,‘寡妇’组织自1024‘六勇士’(见附注)及白建、曾佳等高层骨干或失踪或死亡后,相应的一些资源和权力,多半已转移到时小兰,甚至贾溪身上。时小兰毕竟是个女人,仗着祖上荫庇,管理一个家族不会有太大问题,若要接手‘寡妇’,恐怕魄力不足、能力有限。最大的可能,北京会选择让徐风昂接手‘寡妇’。徐风昂是原时氏家族二把手时风扬的亲兄弟,21岁起就直接效力于中央统战部,政绩不菲,与漂泊海外的时小兰相比更容易获得北京信任,另一方面,他还拥有时氏家族产业的部份继承权和时风扬原有股份的代管权。有财力、有能力,又兼得CP幕后支持,这样的人接管‘寡妇’会比时小兰更有作为。但‘寡妇’那帮人毕竟是庭车常依靠个人魅力、1024集体掌控力和时氏家族巨额投资多方集拢起来的,徐风昂这个‘外来户’不会比庭车常更有作为。至于贾溪嘛........她顶多算得上‘朝廷鹰犬’,CP色彩太浓,而且是个母的,既镇不住‘寡妇’那帮才华横溢、桀骜不驯的野心家,也难以获得时氏家族对庭车常那样有求必应的财力支持。”

附注:“六勇士”,即原总参1024特别行动小组暨总参三部直七处京东站成员程习、申明、何仕林、周成武、林爽、欧阳克等六人。他们与庭车常一起,被中央军委授予“敌后谍战七勇士”集体荣誉称号。

“也就是说,对我方最好的结果仍然是庭车常自己招供。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真的会招供吗?”

“‘物质对意识具有决定作用’,下面我要说的可能会犯下‘形而上学’的错误,不过将军您不妨听听。”K上校报以戏谑的笑容。

莱布其上将破天荒地点了一支烟,微微倾身,以示倾听。这是一支烤烟,是K上校从庭车常身上搜出来的。

“请讲。我的上校。”

“人类智慧的可贵之处,在于发现并顺应现实规律,而不是所谓的坚强。我从不认为,一个人的意志力可以强大到忽略生理折磨的地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将军,当吸毒者看到毒品,您认为哪种崇高的信仰能让他保持坚贞不屈?”

“我喜欢这个比喻。”

“古往今来,所有的拒不招供者要么真的一无所知,要么已经在简单粗暴的拷问中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症,答非所问罢了。”

“有一点我很好奇,我的上校。你们所谓的反拷问训练是怎么一回事?”

“反拷问训练只对机械式的简单拷问,或已知规律的指定拷问手段有效。那实质上是一种神经学应用和基于体力的心理催眠学应用,心理催眠运用得好,可以提高体力所能承受的拷问强度上限,但体力终归是第一位的,体力不过关,再好的心理催眠技巧也没用。没有一种拷问方案从一开始就是合理无疑的,很多失败案例无非存在两种情况,一是拷问方式过于急躁,提出问题过于笼统,致使拷问对象过早陷入极度恐惧,乃至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二是目的过于明确,给了拷问对象肆意放大低价值情报,蒙混过关的机会。因此合理的方案,应是在拷问过程中不断观察,根据不同的反应予以及时修正。当然了,正如您所说,拷问毕竟是最无奈的方式,因为那会给被拷问者留下深深的恐惧铭印,而恐惧与仇恨往往是同一样东西,将来有了机会,他必会十倍、百倍地奉还。”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上将喝完杯里的咖啡,面带倦意道:“希望你下次来时,能够带上拷问的结果。”

“如您所愿。”

K上校走了,但参谋长和DNI特使的棋还没下完。

“说说批捕的事情吧。”上将深深坐回沙发里,揉了揉太阳穴。

“我快赢了。”参谋长举手示意。

特使头也没抬,手里拿着“国王”,点了点棋盘道:“庭车常不是从一开始就招认这是一场双簧戏吗?”

“我关心的是蒋云。”上将随意地扫了一眼棋盘,“批捕决定是昨天下达的,想必他已经收到。”

“蒋云?您为何突然想起这个人?”参谋长投来不解的目光。

“我有一种直觉,红蜘蛛此番来到高雄,不只是庭车常行动的需要。即便没有庭车常的因素存在,林兰出于战略利益考虑,也会介入这场政变。所以我们有必要给予蒋云更多关注,而不是一味盯着已成‘瓮中之鳖’的庭车常。”

“少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你会很被动,但只能斜走的‘骑士’同样可以‘将军’,不是吗?”

“这跟检察院的批捕决定有什么关系?”特使问。

“有关系。”参谋长已经想到了,“如果庭车常不出事,所谓批捕只是*,可一旦出事呢?”

特使心里咯噔一下。

莱布其上将冷笑道:“假戏真做的可能不但庭车常有,林兰也有。”

“报告!”

“哪里的?”

“高雄防卫司令部急电,将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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