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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指玉山

(1)

11时当空落下的日光忽然有些毒辣,冷冷地刺进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郑飞拖着那具刚被扎破喉咙的身体进林子里。庭车常听见,扒衣服的声音,就像在撕东西一样。那是个下士,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支仅有五人就敢潜入298旅防御纵深的小分队的面前。他当时拎着裤口,只是一愣的功夫,就被郑飞掷出的匕首刺穿。钢盔上的白色“MP”字样表明,这是宪兵,即意味着离旅部应该不远了。

郑飞从林里出来时,已经穿上那身皮。贾溪埋怨道:“本来可以捉活的。”

“枪一响就麻烦了。”郑飞讪讪地解释,心里着实不爽:有本事你咋不出手?

贾溪盯了他一眼,“他两手拎着裤口,那还有时间去拨枪。不过二十来米,拣个石头都能砸晕。”正说着,目光移开,正巧与庭车常严厉的眼神对上,便住嘴了。自J国归来后,庭车常的脾性越来越古怪,连她也捉摸不透。时下正值战时,她也不想去触那晦气。

“刚下过雨,地上的脚印一定很明显,”庭车常收回目光,想了想,“就跟着脚印走,一定能到指挥所。战斗准备吧。”

“是。”贾溪检查了一下手上的81-1自动步枪,递给庭车常,自己则把背包拿下来,取出一些枪的部件,组装起来。

庭车常掂了掂81-1,左手换了几个地方握着,方感适应,不由自嘲了一句,“四年多没摸枪了。还好新兵集训时用的就是这个,至少还记得基本的战术动作。”

郑飞指了指那两支一路带来的M4A2*,“这些呢?”

“埋了吧。”贾溪说,看了谭雪一眼,解释道:“这里有两个狙击手,我们人本来也少,近战不如远攻。”

庭车常点头表示同意。郑飞和陶勇对视了一眼,谭雪也愣住了,心中不解:哪来的第二个狙击手?

贾溪娴熟地组装着枪,是一支7.62MM口径德制TRG-A1狙击步枪。

谭雪是行家,自然懂得门道的:这支枪是旋转式后拉枪机,弹匣只有5发,属于专业用枪,绝非国产88狙此类半自动班组级精确支援兵器可比。由于属于短枪管式,*和枪身能够简易分离,更便于携行,但德国的工艺也决定了它的精度何等之高。他不由地皱起眉头:对于任何一名专业狙击手而言,没有最好的枪,只有最合适、最熟练的枪,这就好比一个一流的剑客要是突然使起大刀来,其战斗力也要大打折扣。德制TRG-A1并非常规部队的制式装备,纵是军区级特种部队也没有,只有像“红蜘蛛”这一类由总参直接掌握并用于战略性方向上的个别王牌部队,出于任务性质的特殊性,才偶有装备。她虽然也有总参特种部队背景,但从手背的皮肤看,不像是一直处于全训状态的,如此专业用枪,若无长年的使用经验,能用得好吗?

庭车常看出了陶、郑、谭三人的疑惑,绷了一天的脸肌松了松,笑道:“看来我们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小分队确实缺乏足够的队友间信任。”说着瞅了谭雪一眼,颇为隐晦地提示了一句,“总政‘血鸟’部队你是知道的,还跟蒋狐狸混这么久,应该也听说过……..冷——月。”

陶、郑二人一脸茫然。

冷月!谭雪激灵一震,怔怔地看着刚做好临战校准的贾溪那回眸一笑,手上的T93狙击步枪垂得更低了。他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平静。

“首长,我给您当观察员吧。”

(2)

“滚!给我滚!”

隐蔽在河谷里的298旅指挥所传出一声怒骂。挨骂的参谋讪讪地走出来,回到通信车上。掩体的简易门被里面的人踢了一脚,一个穿着普通野战服、不戴任何军阶标识的五十多岁中年人追出来,指着通信车,神情激动,“我告诉你们。半个小时内再联络不上凯斯少校和情报处长,老子把你们通信处一整窝地扔到河里去!”

一个正准备进掩体报告情况的宪兵少尉僵在门口,掂量了一下,改变主意,轻手轻脚地远离这位正在气头上的长官,转身回宪兵连。

“回来!”中年人一眼就逮住他,隐隐察觉到什么,正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宪兵上尉小心翼翼地说:“刚才有个兄弟出去解手,现在还没回来。”

中年人眯了眯眼睛,“多久了。”

“我给他两分钟。”宪兵少尉抬起手表,“现在已经是三分…..十一秒。”

中年人抱着双手,陷入沉思。身后跟出来一人,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旅座。宪兵连一直是我亲手*。别说是一分十一秒,就是晚一秒回来,也得脱两层皮。”

身为298旅少将旅长的中年人阴笑道:“共军的嗅觉果然不赖,连我的指挥所都找到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那人点点头,向宪兵少尉扔了个眼色。

“这就办,参谋长。”宪兵上尉飞快地摘下自己的肩章,三步并作两步往宪兵连的工事跑去。不多时,散布在指挥所周边的隐蔽性掩体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拉枪栓的声音。河谷拐弯处的角落里缓缓地驶出一辆悍马车的半个头,顶盖打开,伸出一个由四个球状物连着黑杆组成的“天线”。

指挥所内。少将盯着情报处副处长,问道:“玉山公园方面,一定要盯紧QI旅扑充到一线的援兵。”

参谋长说道:“我已经通知A军陆战1师,请求他们摆在我们左翼的两个连做好随时驰援玉山的准备。另外,原定驰援P连的那个营我已经要求他们放慢速度,如果玉山方向情势恶劣,半小时内可以赶得回来。”

“不急。”少将摆摆手,哼了一声,“我看这事有蹊跷。共军素来对无线电通信管制严格,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参谋长想了想,说道:“这次截获的那批电波一例只有两个字,译出来是向前二字。这说明,这应该已经是进攻号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那在玉山集结的共军为什么还不动?”

“向前二字应该是敌南线指挥部发出的,玉山不动不代表别的地方不动。从代号上看,‘向前’……. QI旅的荣誉称号是当年徐向前代表军委授予的,若非重要的举措,一般不可能乱用。”

“哦?是吗?他们轻易地让你译出了电文?嗯?你知不知道!共军的情报工作向来都比我军技高一筹!”

“这……..”

“老子在情治部门干了十一年,没有几次听说过谁译出了真正有意义的共军电文。凯斯失去联络已经一天了,P连报告说连长去了飞机迫降点,但守在飞机的电台回报根本就没见着!连这点嗅觉都没有,你这参谋长是怎么当的!”

“卑职失职。”

“告诉2营,给我加足油门!不要去P连了,直接去飞机迫降点!老子现在算是吃了秤*铁了心,一口咬定那三部雷达对共军而言非同小可。”

“如果…….我是说,无风不起浪。玉山方向的共军兵力增加了三倍这也是事实。我担心他们虚里有实。”

“这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更相信298旅不是吃素的,一个月大多数部队一触即溃,投诚的、各自保命的、阵前叛变的不在少数,只有298旅没乱!我就不信共军在南线还能拿出多少预备队来,我们再不济也能顶上12小时,后面的A国陆战1师也不愿意看到整个战局糜烂下去。”

“是。关于刚才宪兵连的报告……”

“你说呢?”

“我旅各部靠得很近,间隙不大,巡逻密度也很高。就算共军神通广大,能渗透到指挥所附近也绝不可能超过一个排。”

“你能打这个保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充其量只是几个侦察兵。这里的掩体是战前预修的,能顶住155mm*炮的轰击,要应付几枚*不在话下。况且这里四面环山,我假设他们想玩远程精确打击,试问,哪种*可以半路上急刹车一头扎进这个河谷里?防空*可以,但爆炸力有多少?哼,我不急,让他们来看个透,他们放心我也放心。有什么招尽管来。”

“旅座处变不惊,真不愧是总统钦点的赵子龙。”

参谋长这个马屁拍得倒也不冤枉,两人正讨论着。卫兵进来报告说,“联军指挥部一个叫板田少室的大尉说要见您。”

“J国人不去后方搞不见得人的伎俩,跑我这来干嘛?”

“有联军指挥部情报协调处的特别通行证。他说,告诉您他是雏鸟的人您一定会见他。”

“进来吧。”

(3)

玉山公园,位于本岛中央地带,主峰海拔3950米,占地105490公顷,东隔台东纵谷与台东海岸山脉相望,西临阿里山山脉,是典型的亚热带高山地区公园,峻岭连绵,战前植皮茂密,如今经历了几番炮火的侵袭,早已千疮百孔,多数山峰光秃秃,就像烧焦了的伤疤,一块连着一块。部署在腹地一处险要位置与叛军对垒的是QI旅一个精锐的混成加强连,多为步兵,配备了单兵火箭筒、高平两用机枪等用于防守的重火力,现在经过一整夜的补充,兵力已经加强到两个营,拥有10辆59D坦克和23辆装载了*发射器或重机枪的山地突击车。当A军的雷达成像无人侦察机将一些表现异常的反射波传回联军指挥部情报分析中心时,均由资深人员组成的A国情报分析人员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倘若某些反射波确实是原自真正的坦克,则必是59D无疑,而QI旅坦克营原来的五十多辆坦克在此前的阵地拉锯阵中几乎消耗迨尽,能保持极高出勤率的绝不超过一个连规模(约10辆);作为常规的摩步部队,QI旅并未大量装备像13集团军某师那样专门用于山地作战的突击车。由此可见,突然出现在玉山方向的步坦协同单位是从其它师旅调来的,这一变化隐隐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正当298旅旅长处变不惊时,一阵弹雨以惊人的呼啸声掠过海峡上空,直扑玉山方向,反装甲子母弹临空分离,铺天盖地,狠狠地砸在该旅一个重装营的阵地上。坦克兵尚未来得及的反应,就被穿透单薄顶盖的弹头将整个身体打烂,摊在勇虎坦克里。所幸,该营正处于防御戒备状态,各车分布范围较广,遭此厄运的车组并不多。倒是那些抱着枪趴在掩体里遥望两公里外的对手的步兵,因全身紧帖着地面,而被汹涌密集的震荡波震得内脏暴裂,七窍出血。只有经历过几场战斗老兵因听到这前所未有的密集呼啸声时迅速作出了正确地战术动作,才得于幸免于难。然而,天穹中不断传来的呼啸声已悄悄地混进了一些低沉的引擎声。

从岛北部起飞的无人攻击机,凭借其灵巧的机态和优越的超低空机动性能,避开了防空预警雷达的耳目,突然出现在惊惶未定的叛军士兵眼前。这些“遥控航模”数量并不多,载弹量也极其有限,然而,对于在A国空军的制空权神话下刚刚苟喘了几天的叛军而言,其震慑力是可怖的。玉山阵地的叛军指挥官亲眼目睹一架从头顶上飞过的攻击机将*准确投在身后仅二十米处的通信班工事里,一下子就瘫了,好在随行观察的一名A国海军陆战队上尉拨出手枪越权命令通信兵,迅速启用移动通信车上唯一一部直达298旅部的保密专线,通报了这一情况。

298旅参谋长在电话里听到那个胆敢擅自征用友军机要通信设备的A国大兵喷出的英文,半天都没回过神,等通信参谋翻译完,才情知不妙。令人不解的是,旅长仍然不同意调回那个唯一能够在不打乱全局部署的情况下及时支援玉山防线的轻型机步营,他宁愿打电话跟联军指挥部的A国将军们做没有意义的交涉,异想天开地奢望,因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而疲惫不堪的A国舰载航空兵出动F35机群为玉山防线提供空中支援。

在远程火箭炮与无人攻击机持续轰炸的短暂十几分钟里,昨夜里应QI旅紧急请求、经南线总指挥林兰中将同意,从CB师坦克团调来的10辆59D坦克已经完成了引擎预热作业,掀倒伪装网,在QI旅唯一一支预备队——直属特侦营一个连的协同下,向对面之敌展开进攻。这些侦察兵放弃了非常规作战领域的优势,自动成为乘车参于正面战斗的步兵, 以其血肉之躯直接面对机枪火舌,发起了视死如归的冲锋……

在QI旅的指挥所里,刚刚离开作战图的杨希山大校久久仰望玉山方向,老泪纵横。

“姓常的,老子把血本全都帖给你了,这步棋你要是赢不了......也得赢!必须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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