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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分别

张章也倒好打发,只要弄点好吃的喂饱就老实了,凌非不由想起阿猫阿狗一类的小宠物来,早就对他没了脾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可惜束着头发,不像短发那样可以揉搓的乱蓬蓬。

那食盒里盛放的月饼还是昨日就搁在那边的,凌非也没来得及瞧上一眼,也不知那些冰皮、水晶月饼的饼皮是否因长时间放置而有些开裂了,好在张章压根没多瞧一眼,只管往嘴里塞,间或还艰难的挤出两字:“好吃!”凌非翻了翻白眼,可惜了那些漂亮的模具与精心雕琢的造型了,敢情以后给张章吃食,只要口感好就足够了,哪还需要什么色香!

虽然月饼并不是凌非亲手做的,但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有人如此捧场,她还是十分开心的,听着黑暗中张章大快朵颐的咀嚼吞咽声,她又寻思起下一回想点儿什么新花样,再让张章高兴高兴。

只是渐渐的,张章那儿吃东西的声音小了,却也没有说其它的,只是沉默着,依稀看他手里还握着剩余的月饼,却不知在想点什么。沉寂了一段时候,凌非终是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张章也正盯着她看,嘴里还鼓着一角有月饼还未咽下,双眼却挂上了一层水雾。

“小、小非……这月饼真好吃……这儿的吃食都好吃!往后……往后我不知还吃不吃的到了……”

没由来的,忽然伤感了起来,凌非莫名,却还是安慰道:“当然吃的到!以后我让张嬷嬷多做一些,特别是糕点,你来了准能吃着!”

“可是,我可能不能再来了……我……我要回家了……”泪水已经在他的眼眶里大转,眼看就要滴落下来,凌非恍惚间,仿佛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张章刚刚哭过鼻子的那个模样,一转眼,也有几个月了。

“章儿不是一直想回家吗?这回总算是盼来了,可以见到爹爹娘亲和弟弟妹妹了,这是好事呀!”凌非努力的保持着平稳的口气说道,只是面上的笑容有些牵强,这深宫里,相互拥有秘密,又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块儿说话的玩伴,也许以后只能无奈的被高高的宫墙分隔了,她同样不舍。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习惯了电话、网络、汽车、飞机,距离的概念总不是特别的鲜明,因而一时半会儿也只是略有感慨,不像张章这般激动。

“可是回家了,就见不到小非了!”

凌非捏着衣袖轻轻的擦着他的眼角,他抽着小鼻子粘在凌非身上久久不肯放开,仿佛一旦放开,就又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具了。凌非拿一些话语不断的安慰着他,说着说着,也有些疲倦了,感觉到睡意上涌,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只听道那依旧稚嫩却坚定的童音:“小非,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答应过你,我们要一起出宫的!”

当凌非再次醒来时,却是被银烛的叫嚷吵醒的:“帝姬!你怎么睡在了榻上!”

凌非眯着睡意惺忪的双眼瞧了瞧周围,费劲的回想起来,昨夜里他们靠在榻上说话的,最后也便睡着在了榻上,她身上还盖着被褥倒是并未着凉,张章已没了影踪,想来是回去了。

这时,天光已大亮,想起张章这一去也不知下一回何时还有机会见面,凌非心里也空落落的,忽然后悔起来:昨儿也没问问张章的家在哪里,万一将来她有机会出宫,都不知去哪里寻张章;只是转念一想,就算逃出宫去,她也不可能去见张章了,否则出逃的身份定会连累张章与他的家人,或者又被他的家人举报而送回宫里。

银烛这边见凌非愣愣的一转醒便陷入了沉思,神色又不佳,不免更是担忧,自责道:“帝姬,可是又不舒服了?都是奴婢失职,夜里竟然睡沉了,帝姬在榻上一宿,窗子又都大敞着,怕是又着了寒气!奴婢这就服侍帝姬回床上休憩,然后就去找太医!”

凌非虽有些睡眠不足,却也并未像前日般病重,阻止了银烛,宽慰了她好几句,却还是被塞回了床上,只是她哪里还睡的着呢。

……

自从张章离去后,日子里也就少去了一分期待,变得更是平淡了。过了中秋,寒意越发的重了,一天比一天更冷,似乎冬天的影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近了身畔。逸云宫前院花木凋零,枯枝败叶显得有些萧索,那四方阁前的一潭深水,幽幽的愈发叫人心寒。凌非偶尔靠坐在二层屋外栏杆边,总是会不经意的往下望去,期待着那个粉团的小身影再次意外出现,可是每每都只有失落;当她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望着远方逸云宫的宫墙时,又会猜想着,韩同是否还会在巡夜时,走过逸云宫宫墙外的那条路,用一张与于郊相同的面容,扭头看一眼与皇宫所有地方都相似的宫墙。

这些日子,还是后院热闹一些,皇后新送来的那些婢子内侍已经与逸云宫原先的宫人熟识了,互相也有交好的,都是正值芳龄,青春活泼,凌非时常在四方阁里就能听见她们的欢笑声随风飘来。往日里喜静的凌非,近日都有些羡慕起她们了,又为了让自己不再成天的胡乱猜想,她便与张氏商量了一下,以节气为理由,重新搬回了后殿云深殿中。云深殿所在的后院比前院园子小上了不少,人来人往果然比四方阁更有人气的多。

后院的桂花已陆续绽放,银桂、金桂、丹桂,一小丛一小丛汇聚在一起装点了满满一树,一树树又连片成行,嗅觉里满是香气四溢,连呼吸都带上了芬芳。

这日凌非正在桂树下晒着暖暖的阳光,边闻香边读书,只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这么打发时光,多少也有些厌倦了,合拢了书卷搁置在一旁,懒洋洋的打了几个哈欠,就听一旁银烛提起近日宫婢们时常聚在一起游戏玩乐。

凌非来了兴致,联想起《红楼梦》中食蟹的一段,此时亦正当秋蟹肥美的季节,诗社这般风雅她虽无法附庸,玩乐游艺却是可行。于是第二日,便命人在后院里置下瓜果酒食茶点,又给了秋绾银钱让她打点配送膳食食材的内侍,挑选了个头大分量足的肥蟹好些,再把满宫的婢子内侍以及婆子悉数唤来,分了几席,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

大家伙讨论起了玩耍哪般游乐,众女出身不一,略有才学的便道吟诗作对,或是写谜猜谜,却立即被他人笑闹着否决了;也有道轮流抓阄献上歌舞曲艺的,年轻女子都跃跃欲试,尤其是皇后送来的这批女子,擅于此道的颇多,想来是皇帝偏好这口,无论郑昭仪还是姜倾月的得宠,都免不了与之有关,更令内庭女子纷纷效仿,倒是凌非对此毫无兴趣,至今她想起那一幕嫦娥奔月就会联想到郑淑仪对叶媚儿的酷刑,依旧心悸不已;至于下棋、双陆一类,适于少人时玩乐,而踢毽蹴鞠则不便在吃喝中玩耍,最终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投壶、击鼓传花一类,总归没个新鲜别致的。

这时,便听有一清脆略带稚气的女声道:“还是有两日乃九月十九,便是下九;奴婢幼时,尚居家中,每月下九姐妹们与所有女眷都会一起置酒宴乐,是为‘阳会’;这天夜里女子们尽情游戏以待月明,甚至通宵达旦至天明……”

她这么一说,虽未言毕,但除了凌非,众人面上纷纷有了然的神色,只是多少带了一些犹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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