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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钻孔系树

风羲蹲在断成两节的树枝前苦苦思索:“怎样把它们固定成并排?”

“风羲——”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索,回头一看,见一个老妇人怀里抱着小云娃,“怎么了?”他问。

“神女困极了,族母说让你把她放棚屋上睡去。”

“哦,给我吧!”他从老妇人怀里抱过小云娃,见她小脸蛋儿绯红,一双大眼睛微微阖着像弯弯的月芽儿,心里顿生一股疼爱。他转身把小云娃放棚屋边,自己双手撑着边檐一纵蹿上去,跪着把小云娃放到最里边的羊毛垫上,伸手将拂在她脸颊上的乱发捋顺,然后把堆在脖子里的花石项圈拉平,看着她一脸稚嫩恬恬的酣态不由得笑道:“真是个小神女!”

他正要退下去,不经意间眼光落在小云娃脖子里那串花石项圈上,心里一动,“诶,这些石头也是圆的,怎么能并排起来呢?”轻轻拈起项圈想仔细看看花石是怎样连接的,又怕把小云娃弄醒;忽地又想起自己从羊山回来时带了几串,最大的一串戴在火羲的脖子上。“看看火羲的那一串吧!”他想着退下棚屋。

丛林里,火羲担心年青人砍的树干不合长短粗细,正在亲自监督指挥。

“火羲——”听见身后有人喊,一回头见是风羲,“你怎么来了?想出办法了?”他问,一双浑浊的眼眸在风羲脸上探寻。

风羲揣着一半自信,笑道:“还没有,我要看看你的项圈。”

“看项圈干什么?”火羲一脸狐疑,既而释然取下项圈给风羲,“给你,你要这个肯定有用。”

风羲接过,两手掰着鸟蛋儿大的石头转着圈细看,只见这些石头虽然外面是圆的,但是里面却有很多的小孔。羊山花族人很聪明,用很细的草绳穿过其中垂直的孔,一个个红红绿绿的圆石头就被并排串在一起。

“是这样!”风羲看着这些并排的石头,脑海里出现的是并排的树干,树干中有孔,一条草绳或者柔软的藤条穿过孔将圆树枝牢牢固定。“有了!”他豁然开朗,剑眉舒展,“给你,戴上吧!”说着将项圈还给火羲。

“嘿,小子,你怎么一看这石头就想出办法了?什么办法?快说说。”火羲奇怪地问。

风羲一拳砸在一株树干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在树上钻孔,像这些石头一样,用绳子穿孔绑紧。”

“哦!”火羲看看自己的项圈,又看看树干,恍然大悟地说:“对啊,这是好办法,以前咋没想道?”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立马想到一个问题:“这样的话,需要在树干上挖孔,还需要大量的绳子是不是?”

风羲点点头,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神情轻松了许多。

火羲立即做出安排:“你想想怎么在树干上挖孔。”然后转身一边走一边说:“我回去叫女人们再搓些草绳。诶,要搓多粗呢?”他停下来问。

风羲看看那些如大腿一般粗的树干,估摸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捏成圆圈,说:“得这么粗。”

“好!”火羲应一声向棚屋地走去。

“风羲,你看这棵树就差不多够粗的。”牛羲一手拎把大石斧,肩上扛着一根如大腿般粗的树干走来,立在风羲面前。

风羲赞许地说:“唔,可以。”又吩咐道“你把这根送到族母棚屋下,回来再砍一根这么粗、这么长的,并排搭更稳。”

“哦”,牛羲似懂非懂地应一声扛起树干走了。

“风羲,你看看我砍的这根咋样?”羊羲也出来了,一手拎一把石刀,肩扛一根树干,走到风羲面前立住。

风羲见这根树比牛羲砍的那根细些,估摸得根才行,便说:“你把这根树枝放到一个棚屋下,然后回来再砍两根一样的,得根并在一起才结实。”

“根?”羊羲吃惊道,眼睛骨碌一转立马明白了,“好啊!那可真是跟平地一样了。知道了!”说着扛起树干走了。

粗粗细细的树干一根根扛出来,风羲一一安排,直到每个棚屋下摆了两根或根树干,他和健壮的男人们才走出丛林。

花胥领着女人们迅速搓草绳,因为要用来捆绑树枝,火羲特意叮咛她们:“一定要密、要结实。”

男人们聚在风羲身边商量怎样在树上钻孔?从前祖宗留传给他们的只有用石头砍石头,砍出石斧、石刀、石锥,然后用石斧、石刀砍树枝。拿着石器和树棒可以防野兽袭击,更重要的是可以有力的攻击野兽,每天都能得到食物。现在风羲说“在树上钻出像花石中那样的孔”,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听说,怎么钻呢?人人匪夷所思,指望着风羲想办法。

牛羲伸出粗壮的手指顶着裂开的树皮使劲儿一旋,“嘘嘘”疼得呲牙咧嘴,赶紧放嘴里咬住指尖。

众人哄笑,有人嘲笑:“你那牛劲儿不行!”

风羲看着他的指头,忽然想到火羲钻火的“神棍”,心想那根“神棍”能钻木桩,应该也能钻进树里吧!心里想着,眼光瞥向火羲腰间的神棍。

自从发现保存火种的办法,火羲的“神棍”就很少用了,但那是神赐的,他不敢丢掉,一直还带在腰间,旁边还多了一对牛角,是牛族族长牛哞送给他的宝贝。

“火羲,你的神棍能钻木桩,能钻树吗?”风羲问。

火羲一愣,既而一手捂住神棍,摇头晃脑地说:“不不不,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只能钻木桩,不能钻树,否则会得罪火神,降下惩罚。”

上天是神圣的,谁也不敢得罪。风羲放弃要“神棍”的打算,一眼又瞧见牛角尖,心里一动,这比“神棍”还尖利啊,“用这个试试!”他指着牛角说。

“唔”,火羲忙解下牛角递给风羲,“给,这个比神棍还尖利,就用这个试试!”

风羲把牛角尖儿倚住树皮使劲儿一顶,嘿!尖儿扎进了树皮,再使劲儿一旋,嘿!白哗哗的木茬子挤了出来。

众人欣喜,有人说:“这个可以,看来尖利的东西都可以,那么尖利的石头也可以钻。”

风羲把牛角抽出来,看看孔中的树茬子,伸手掏了掏,看着牛角赞赏道:“这东西好使,咱们那些石锥应该可以用,试试吧!”

有人找来细长的一头砍削尖利的石锥,牛羲接过在另一根树上使劲儿一顶一旋,白木茬子就冒了出来,自己先乐了:“哈哈,好使!钻孔很容易嘛!”

牛羲的成功与快乐感染了众人,大伙儿纷纷找来石锥瞅中目标开始钻树。霎时,新奇的、成功的喜悦叫喊响成一片:“哈哈,成了!”

“我也钻出来了!”

“这活儿有意思啊!”

风羲怕他们乱钻,忙不迭地在每个棚屋间穿梭,指导他们在树的哪个位置钻孔,钻几个孔。

牛羲负责给花胥棚屋搭建树路,需要在两根粗树干上钻孔。他用一把石锥使出牛一样的力气,连钻带掏的,一会儿就将树干上钻出一个孔。他从孔的这一端看到另一端自己的手指,觉得有趣极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是火族历史上钻出的第一个孔,大伙儿跑来争先恐后地看,都觉得有趣,又跑回去加快自己的速度。

第一根草绳送来,风羲使劲儿扥扥,蛮结实!他满意地点点头,试着穿过树孔,“不错!就这样搓!”他夸奖道。

牛羲终于在两棵树干上钻透4排孔,风羲迅速把草绳穿过孔洞。“来,牛羲,拉紧那一头。”他喊道,牛羲使劲扯紧,两人一起把绳子绷到树后一绞一扥,迅速打结,两棵树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哈哈!”两人发出得意的笑声,擦把汗,又忙着穿下一排孔。

一会儿,4排孔全部用草绳穿过绑紧,两棵粗壮的树干便如连体般紧紧并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足有风羲的脊背那么宽。

“来,架起来!”风羲一声令下,两人各抬一边,往棚屋边檐上一搁,一条缓缓的倾斜的树路出现了!“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大笑,含着得意,含着成功。

笑声引来族人,花胥成为第一个踏上树路的人!当她稳稳地走下树路的时候,不由得喜极而泣,她为自己有一个聪明睿智的儿子感到自豪。

从此,火族人不再为上下棚屋不方便担忧了,再也没有发生老人、孩子从棚屋上摔下来的事。

族人都说:“风羲到底是雷神的孩子,天生具有龙的神异,总是能为人类带来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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