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曾发现了什么？”祁枫开始好奇，他不知道是否是中了老林的套，但是他确实是想要知道老林这些年来发现了什么。
“我开始疯一样的追查那过去的十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有暗影这样的一个存在。”老林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从来没有接触过暗影的我，根本无法接近这样的一个团体，所以，即便是我倾尽了所有，对于那消失的十年，我仍是无从得知，但是暗影的血液在我的身体中流淌，我拥有远超其他人的能力，我的商业头脑让我在商场中无敌，我的超强体能，让我在战场无敌，我的一切，让我在所有普通人中难有对手。
我感觉到孤独，那种被粘稠的液体状黑夜包围的孤独，近乎让我感觉到疯狂。
疯狂到我想要结束我自己的生命，终于有一天，是哪一年我也忘了，也学是每一年，也许就是昨天，我选择了自杀，但是我的身体并不允许我。割腕之后，强大的灵力会自动修复我的手，我选择跳楼，但是事后我能感觉到我每一块骨头如同新生一样的痛。
我几乎尝尽了所有的死亡方式，最后我终于发现，让我最痛苦的是，我本身就是一个死亡的人，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是不可能再次死亡的。所以我无论死多少次，都会奇迹般的重生，但是重生中，我的意识却依然清醒，我能感觉到身体每一部分的再生，能感觉到每一次细胞分裂的痛苦。
这种痛苦如同魔咒伴随着我每一次死亡。”
老林露出一副凶样，那种表情祁枫见过，是在七号的脸上，当时七号认为杀人就是他的目的，当时七号认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没有被那种痛苦吓破胆，相反我开始享受这样的痛苦，我开始疯狂的使用我的能力。”老林冷冷的说道，“使用了又如何，为善也好，作恶也行，反正一切都可以随着我的心意去做，我死不了，似乎是上天已经决定好了的。”
“不会死，就是你的能力？”祁枫觉得有些无语，为什么会拥有不死之身，这样的能力真的是一种痛苦吗？
祁枫不能理解，就算是电影中一直不会死掉的金刚狼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也因为选择保护女儿死去了，电影中不会死的人，是因为他还有价值，而他死去了，就证明他死的时候能产生更高的收益。
而老林不会死，那么他又在为谁产生价值，他存活下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祁枫没有问老林，他不知道是否应该问老林，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老林给自己编的一个借口的话，那么祁枫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因为即便是他问了，老林也会告诉他，老林事先准备好的答案，而这种答案，绝对不是祁枫想要要的。
“对，终于有一天，在我端掉一个属于暗影的组织之后，那里的一个领头人出现，他看着我，然后突然陷入了恐慌。”
老林似乎有些享受那种让人恐慌的情节，眸子中透露出来的兴奋让祁枫不由的浑身一颤。
“他在害怕我，但是却不是在害怕我的能力，或者说他知道我这个能力的作用，他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老林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他并不是没有反抗力，他比那里其他的人要强大的多，用有各种眼花缭乱的技能，好几次都命中了我的要害，那种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感觉让他一开始很有成就感，但是很快他就不行了。
他抵挡不了我的进攻，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保护我自己的欲望，为什么呢？
我本就是想要彻底死亡的人啊，他不懂那种死不了的感觉，我的身体仍然能感觉到痛，但是却也能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
老林眯着眼，像是一个悠闲的老人，享受了一本甘醇的清茶一样享受。
他在享受他的回忆，而回忆中，他正在杀人，或者被杀。
祁枫想想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享受被杀的感觉。那种人，该是有多疯狂。
“他不行了，因为他累了，他消耗了大量的体能对抗我的自愈能力，他因为他破坏的够快，我就不能复活，但是他输了，直到他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依旧是完好无损。”
老林眸子中的光芒更加的明亮了，似乎他已经陷入了那种回忆的深处。
“他倒在我的手下，开始疯狂的求饶。他用他当时所有的权利向我求饶，只要我放过他，他能给我他现在的一切。”老林冷笑，“可是他不知道，他手上的势力，我根本就没有看上眼，我看上的东西除了死亡，就是我那消失的十年，我像是一个流浪的狗，在大街上四处漂流，但是我又和流浪狗不同，我身上带着足够影响一个国家的财富和权利，这就是我消失十年换来的结果。”
“可是他不懂，到死他都没有懂我的意思。”老林露出一丝不屑，“我能担独自摧毁他的势力，又怎么会看上他的势力，他终究是死在了他自己的自负下，好在有一点，他还有用，就是在我结束他生命的那一刻，他说出了一句话，他说‘暗影有规定，暗影之间不得相互残杀，你杀了我，定会成为所有暗影的目标，你要是杀了我，你就等死吧！’这就是他的原话，他以为这样可以救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想要的东西中，有一种就是死亡。”
老林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河洛的盘的光芒随着他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暗淡了一些。
“我的前半生都在追随两个目标，一个是我消失的十年，一个是死亡。”
“那你追到了吗？任何一个？”祁枫看到老林不语，再次开口问道。
“也许追到了，也许没有，这一切都不在我身上，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总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那种永远都只能任人摆布的状态，着实让人难受。”老林看着祁枫，似乎想要从祁枫身上看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