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吗？”青雘盯着与自己齐平的上官凌魃，“与其说我在下意识的控水，倒不如说水在听从你的召唤。”
上官凌魃不语，她已经有些懂了，如果是三千米的高度，她绝对听不见洛城的警报声，而现在，她能听见，就证明在大雾中，她已经下降到洛城的水平线上了。
三千米，即便是飞机坠机，也要下落很久，强大的气压对流，与强烈的失重会让人双耳轰鸣，出现剧烈的不适。
但是上官凌魃没有，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已经在水雾的包裹下，不但下降下来，而且还停在空中。
“我是什么样的怪物。”上官凌魃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个能力而感觉到惊讶，反而因为这样有了一些担忧。
无意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存活了几千年的乞灵，一代霸主，驰骋整个沙场无人能敌的高长恭，选择为了自己的爱人，甘愿变成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宠物狗。
一开始老板让她加入道家，上官凌魃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后来，道家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但送来大量的符咒，还对她言听计从，如果不是青雘的出现，上官凌魃或许会将这一切的怪事都放在老板身上，如果是老板让那个隐藏在文明世界的道家这样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现在，她控水了。
或者说是她感觉到了水的臣服，这些雾化的水，在她面前，完全的臣服。
上官凌魃能感觉到，只要她愿意，她甚至能一声令下，让这些水珠脱离青雘的掌控。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奇怪了，仿佛她也如同高长恭那样，是为了等待某个人而活着的。
“怪物？”青雘冷笑，“怪物是用来形容我们的，而你，已经脱离这个范畴了。”
“我是轮回者？”上官凌魃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词语。
“那你相信轮回吗？”
“不信，但是又不得不信。”上官凌魃有些忧郁，“经历了程谷雪的事，再加上对于道家法术的学习，让我不得不信，我之前是无神论者，但是现在却无法在维持我的本心。”
“本心？”青雘嘀咕，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是啊，维持自己的本心，是人类永远都无法完成的挑战。”
“那我是什么？”
“你是什么对你重要吗？”青雘幽幽的反问，声音显得有些悠长，让上官凌魃感觉青雘不是在和她说话，“甚至超过你要救的人？”
“那我掌控了这个能力，是不是就能救下祁枫？”
“说大话可不能救下所有人。”青雘后退，身后一个白影在水雾中若影若现，白影骤然爆发，巨大身体带着血盆大口朝着上官凌魃俯冲下来。
“轰！！！”
一个巨大的声响，那脆弱的墙壁被酒精燃烧瓶炸开。祁枫随手丢掉满是大便的厕所门，挥挥手，看着烟雾后面的众人。
整个空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点，而这一点，正是祁枫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