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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无穷无尽,生不如死

第八十二章 无穷无尽,生不如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为了查看在悄无声息中失去踪影的刘寅而在树冠上提纵跳跃而后突然坠落地面的杨平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一次昏迷,他即没有感觉到任何梦境,也没有体会到丝毫的情绪,有的只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黑暗里,无法抑制地下落。就像跌入了无底的深渊,更有一股巨大的虹吸力量,捆缚着他不断往深处落下,让他呼喊不出,挣扎不了,动弹不得。

昏迷的原因,浑浑噩噩的杨平一无所知,而醒来的经过,他也稀里糊涂,不明所以。

杨平只觉得睁开眼睛之后,整个人还是天旋地转,脑袋内也像有绳索拉扯般的隐隐作痛,双耳嗡嗡作响,恶心的感觉使得他连连作呕。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之后,杨平这才发觉此刻的天旋地转并非自己的幻觉,而是天地真真切切地正在不断抖动,起起伏伏,让他仿佛置身汪洋浪尖。

杨平忍受着头痛与耳鸣,艰难地爬起身子,他想知道,这一回莫名其妙的昏厥之后,这禁林又让他陷入了什么境地。

杨平蹙着眉头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竟发现原来自己并非躺在地上,而是平平安安地睡在一个巨大的鸟巢之中,这给与了他容身之所的鸟巢,此刻正朝着禁林深处那仍然隐约可见斗拱飞檐的紫光阁师祖欧阳靖的陵寝缓缓移动。

“这又是什么情况?”杨平再次翻身趴下,之后又爬到鸟巢的边缘小心查看周围的情形,欲从此处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杨平仍然清晰记得在突然昏迷之前,他的举动只是跃向空中,所以他十分惊诧,“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太好,昏迷的时候没有落到地面摔个鼻青脸肿,而是刚好掉进了鸟巢?可是进入禁林这么久,之前也一直在树冠之间行动,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鸟巢啊!”

趴着身子的杨平看了一圈之后,仿佛发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怪事。因为杨平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巨大鸟巢,正被一刻巨树所怀抱,而怀抱着鸟巢的巨树,竟然一次次地将根须从地面拔起,仿佛人的双腿那般,正向着禁林深处缓缓移动。

“这棵树竟然会动!”杨平看着巨树的根须宛如一根根灵活的手指,在枝繁叶茂、腐叶深厚的禁林中,时而拨开挡住道路的细小树木,时而又穿透地面牢牢稳住树干,忍不住发出感叹。

怪不得会让杨平感觉整个天地都在不断波动,原来正是巨树行走所导致。

“能走动的树?难不成这是棵成年的铁树?可是听小师妹说,这铁树苗长大之后是不会动的呀?”杨平自我琢磨,但就目前他所了解的能够行动的植物,也就铁树而已。

杨平综合了目前的情况以及自己毫发无伤地在巨树上醒来的结果,权衡之后自认为这巨树对其应该没有什么恶意,而且随着巨树朝向禁林深处缓缓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原本一直困扰着他的头痛耳鸣以及断断续续的反胃,都在不断地减缓直至消失不见。

“可是刘师兄呢?”高清了周边的状况以及身体上的不适消失之后,杨平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失去踪迹的刘寅。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应了与刘寅互相照应,那么杨平便会努力做到应有的程度。所以等到头脑完全清醒,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之后,杨平便准备跳离巨树,往四处搜寻一番刘寅的身影。

可是尚未等杨平提气扬身,他所站立的这棵巨树却仿佛心有灵犀般地突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伴着响声,巨树的枝叶便在杨平的眼皮底下朝着两侧慢慢地分了开来。巨树的枝叶虬杂繁茂,但却在分开之后十分均匀地拥挤成两捆巨大的树冠,从而在原本的枝叶中心,让出了一个可以使杨平的视线完全洞穿的空间。

透过巨树枝叶让出的空间,被这巨树的古怪行为惊讶地目瞪口呆的杨平遥遥望见了正随在自己所在的这颗巨树之后,还有一棵相似大小的巨树也在不紧不慢地朝着与自己相同的方向慢慢移动,而那棵巨树之上,也编织有一个巨大的鸟巢形状。此时的鸟巢上,已经悠悠醒转回来的刘寅正如最初时候的杨平那般惊恐诧异,双手死死地抓着鸟巢的边缘,探出脑袋不停张望。

“刘师兄!”

杨平觉得,此时此刻还是应该与刘寅打个招呼,以便让他知道现在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杨平声音的刘寅抬起头来,惊魂未定的他看清眼前声音来源正是杨平之后,方才神色大定,似乎找到了依靠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杨师弟,我

们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些树,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见到刘寅无恙之后,杨平又变回了毫无温度的口吻。杨平虽然选择了寻找刘寅,也选择了与刘寅建立联系,但这些付出,对杨平来说已是仁至义尽。杨平虽然愿意付出,可这并不等于他已经将刘寅视为同道中人,更不等于他就此愿意与刘寅多做交流。

杨平冷冷地回复了刘寅之后便立刻转回了身子,随着他的转身,巨树上原本分聚成两捆树冠的枝叶也迅速恢复了原状,将他与刘寅之间的视线密密隔离开来。

杨平转身之后,心中也在盘算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是继续在各个树冠之间提纵飞跃,还是索性便留在巨树之上?虽说巨树前进的方向,不偏不倚也正是欧阳靖陵寝所在的位置,可囿于树身高大异常,也导致巨树的行动十分迟缓。

不过最终,吃一堑长一智的杨平还是决定以稳妥为上。毕竟留在巨树上明显要比他自己冒冒失失地行进安全许多。于是杨平便紧紧地扶住了身旁的一根粗壮树枝,而后放眼远眺,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飞檐斗拱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大,同时也将注意力紧绷,丝毫不敢松懈对可能隐在暗处的危险的警惕。

事实证明,杨平的选择是极其正确的。

站在巨大的鸟巢里,接下来的这段路程中杨平便再未遇见任何凶险,而且虽说巨树行动迟缓,但它却是从不拐弯抹角地直接越过所有的障碍,相比起杨平二人需要顺着树枝的长势进行反复跳跃的前进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于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两棵巨树便捧着站着杨平和刘寅的鸟巢,一前一后地穿透了茂密的禁林,直至眼前的视线瞬间开阔,而那欧阳靖的陵寝,也毫无遮挡地出现在杨平与刘寅二人眼前。

可那类似俗世里庙宇一般的建筑完全出现在杨平二人眼前的时候,并不等于杨平二人已经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因为在茂密丛林的边缘与那建筑之间,仍然间隔着一马平川的宽广草坪。

草坪上细密的野草随风招展,苍翠欲滴的它们嫩得像是流水一般。而那欧阳靖的陵寝,便在这草坪的中心位置。

风吹草低,野草们像是在招呼着杨平与刘寅赶紧前往。但是原先带着二人翻越丛林的两棵巨树,却在草坪与丛林的边缘之处止住了步伐,不再向前移动半分。

“看来,这最后的一段路还是得靠自己了。”杨平琢磨着,然后向着刘寅说道:“我们走吧。”

杨平说完,也不顾刘寅的反应,便从鸟巢上飞身一跃跳到了一马平川的草坪上。

捧着杨平的巨树生得十分高大,足有四五丈有余,因此杨平从位于树冠处的鸟巢纵身一跃,再加原气托身,竟是翩翩然地缓缓滑落。

看到杨平动身,刘寅也不再犹豫,他紧随杨平其后,同样跃向了草坪。

草坪上野草丛生,杨平触地之后的第一感觉,便是十分柔软,仿佛跳到了垫着厚厚棉絮的床榻上面。可是紧接着又有一种不适从与草坪接触的部位慢慢传来,湿滑 粘稠,那是因为此地环境潮湿,所以野草上附着了太多的露水,而且虽有阳光照射,但穿透雾霭之后到达的阳光早已经没有了多少热量,所以野草上的露水终年难散,等到杨平和刘寅落到它们身上之后,那些露水立刻变成了活力四射的蚂蚁那般,争先恐后地附着到二人的身上。

这种感受是杨平始料未及的,自然也就没有预先在自己的双脚及下肢上聚起原气防护,所以仅仅一瞬之间,原本清爽舒适的裤腿布靴,便立即浸满了露水,变得湿漉沉甸。

杨平有些恼怒地甩了甩腿,自责自己经历了近段时间的各种变故之后竟然还会如此粗心大意。然后又转头望了一眼与他前后脚落地的李寅,发现刘寅也如他一般,正与自己贴服在肌肤上的裤腿斗得激烈。

杨平虽然仍是十分厌恶刘寅,但此刻他的动作神态,却让杨平看得哑然失笑。不料杨平刚刚笑意微浓,一阵蚀骨剧痛却触不及防地从他的腿上疾速传来,立时便让他难忍得龇牙咧嘴。

这股剧痛是杨平从未感知过的。疼痛里,那流经腿部的血液仿佛变成了滚滚沸腾的铁水,欲将他所有的肌肉全部蒸透,而粗壮的骨头,也仿佛在剧痛的侵蚀下融成齑粉。

突如其来的痛楚仅仅让杨平来得及“啊”得惨嚎出声,之后双腿除了疼痛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知觉,而他的身体,也如同失去了根基,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

这一回,因为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

,即使腿部的疼痛仍然不断传来,但杨平还是在倒地的瞬间,竭力地凝聚起了虽然单薄,但是完整的护体原气,催动了“原道衣”功法的完成。

杨平的狼狈变化也引起了刘寅的注意,尚以为杨平不过是脚下不留意而滑到的刘寅还未等表现出任何的幸灾乐祸,亦是“啊”的一身惨叫,便与杨平如出一辙地摔倒在地。

草坪上的野草甚是浓密,而且长势也十分茂盛,所以二人摔倒之后很快便被草丛所覆盖,同时,原本只是浸染到腿部的露水,也随着身体与野草的接触快速漫遍全身。

漫遍全身的粘稠让杨平极度地惊恐,因为他十分肯定,自己在倒地的瞬间明明已经完成了“原道衣”功法的催动。虽说仓促之间的“原道衣”并不厚实,可遮挡住一般雨水的侵蚀应当完全不在话下,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杨平的意料,那附着在野草之上的露水面对“原道衣”功法的阻隔,浸染起来仍然如若无物,也仅瞬间,便将杨平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湿透的衣物牢牢地贴合在了杨平的身体之上,将他因为锻炼“炼气引”而修成的肌肉线条刻画的丝毫毕现。

随着露水浸湿全身,原本仅存在于腿部的异常疼痛也如影随形一般,跟随在露水之后侵略了杨平的每一寸肌肤。疼痛难忍的杨平更是因此倒在地上辗转挣扎,痛苦不堪。

一次差点化成护花的春泥,一次又莫名其妙陷入昏迷,虽说两次的遭遇都十分惊险,可险则险矣,却是从未让杨平留下多少身体上的痛苦。但这次遭遇却全然不同,那蚀骨剧痛,真真切切、丝丝毫毫全部进入杨平的感知,杨平的体内有如万千虫蚁在不断啃食他的血肉,亦有无数恶兽在将他敲骨吸髓,还有熊熊的烈火,将他活烹火烤,使得他想要奋力的嘶吼,使得他要痛哭嚎叫。可是杨平张开嘴巴,却只觉得喉咙沙哑,血气上涌,又觉得双眼干涩。痛苦不堪的杨平竟然嘶吼不出,竟然痛哭不了,他所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紧咬牙关的强行忍受。

此时的杨平,唯一的期待便是希望这极度的痛楚可以让他就此昏厥过去,而后人事不知。因为与如今这般的清楚痛楚、万针蚀骨相比,人事不知实在是幸福许多。

然而,禁林中的事情似乎总是事与愿违。随着痛苦的增加,杨平非但没有感受到任何失去意识的迹象,反而思维意识清晰更甚,对身体里每一寸肌肤的感受也越来越真切明朗。

杨平感受到,周身的皮肤似乎受到了鼓动,开始迅速膨胀,逐渐从肌肉上分离剥落。

杨平感受到,原本流经全身的血液逐渐变成赤黄相间的脓液,渗透充盈到因为膨胀而出现的皮肤与肌肉的空隙里。

杨平感受到,由于肌肤的膨胀和脓液的填充,原本因为露水的浸湿而紧紧贴服在他身上的衣服,也因此鼓起了一个又一个满含脓液的脓泡,逐渐让他整个人都似刚从滚烫的开水中捞出。

而随着杨平难以忍受痛苦的不断挣扎滚动,这些鼓起的脓泡也因为杨平的翻滚被挤压磨损,不断破裂,更在不断重新鼓起。红黄的脓液流遍一地,让杨平挣扎之处的丛丛翠草都变了颜色,也让原本根根独立的野草,粘合成束。

这身体上的变化和痛苦,竟然连体内的原气也不能抵挡,甚至延缓。

“真不如死了算了!”这是杨平此时的唯一念想。生不如死,如今可算让他感受得真真切切了。

不见丝毫缓和的疼痛和身体变化,你们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在痛苦中终于死去呢!

杨平正在遭受的所有痛苦,倒在他不远处的师兄刘寅,也在完整地承受。

原来这草坪上还暗藏着这般折磨人的杀机,也难怪巨树到了交界的边缘,便再也止步不前。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生不如死的现实,没有解脱迹象的凄惨,杨平与刘寅,又还能有什么机会从中抽身?又还能有什么机会步入到近在眼前的陵寝之中呢?

不,他们没有任何机会!

微风拂过,野草仍然好客热情,频频弯腰招呼所有生灵。

草坪也仍然和煦如常,除了靠近边缘的两处人形大小的区块内有草如浪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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