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好玩吗？”疯皇帝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满的求知欲。
“不太好玩。”
苏念念突然想起了这几个月的经历，比如差点被挖眼睛，比如吃面吃到吐，再比如被逼着欣赏杀人表演。
......
每一件装傻背后的际遇，无一不惨痛而热烈。
“那你为什么还要玩？像我，不好玩的东西从来不玩！”疯皇帝高高的昂起头，一脸的得意。
苏念念仔细盯着他的脸，一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哪个装疯的不是逼不得已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疯皇帝放慢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的慌乱被苏念念看了轻轻楚楚。
但他还是轻扬起嘴角，继续咯咯咯的傻笑了起来。
“皇上早些回去歇着吧，民女明日还要早起受戒，就不陪皇上了！”苏念念神情平静的道。
“受戒？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女人！”疯皇帝撅起嘴巴，五官瞬间挤作一团，吓的频频后退了几步。
“什么坏女人，我是来学习婚前礼法的！”
“婚？难道凶巴巴要娶的臭婆娘就是你？”
凶巴巴？
臭婆娘？
苏念念满脸黑线！
疯皇帝的双眼巡视着四周，疑神疑鬼的，随后，他又轻手轻脚的向苏念念靠近了几步，抬起一只手捂着嘴巴，用最轻的嗓子发着最重的音。
“不要嫁给她，他会杀了你的。”
“为什么？”
苏念念转过脸来看他，见他已经收起了先前的蠢相，转而做出了一副阴沉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却又让人不由心生害怕的模样。
“因为，他是个疯子。”
苏念念微眯了眯眼睛，突然的笑出了声。
“可就是你让我嫁给他的呀。”
疯皇帝脸上的傻样再次回归，“哼！你胡说。”
“是我亲眼所见的，难道还有假？”
“你骗人，你是坏女人！”
疯皇帝大哭一声，抹着眼泪委屈的跑开了。
第二日，礼戒堂的授课到了下一个阶段。
徐妈妈依旧在前面讲，只是下面的小姐们都听的心不在焉。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们对苏念念的看法又有了质的转折。
不时会有几个人回过头来，偷看苏念念几眼，撞上她的目光后，又慌忙的躲闪了过去。
苏念念也懒得理她们，这些个官家小姐心里窝着什么心思，她才不想费力去猜。
不多久，几个丫鬟端着诸多茶壶和茶杯走了进来。
徐妈妈接着道：“练步讲求四平八稳，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请每位小姐请头顶茶盏，专心练步。”
众小姐闻言无不愁云惨澹。
不出所料，现场也是一片惨状的。
一轮轮下来，大家不知摔了多少茶盏，也不知湿了多少妆面，每个人都被搞得狼狈不堪。
待到苏念念上场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的直视着她，大家都在等着看她出丑。
苏念念将茶杯置于头顶，挺直腰身，目光直视前方，一步一步走的平稳又轻松。
在即将走到指定点的时候，一旁的孟清然悄悄的伸出了腿。
苏念念勾了勾唇，脚尖微并，右腿轻抬弯起，蓄力而发，快速向前踢去。
孟清然被踹一脚，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地面扑了过来。苏念念立地转身，灵活的躲过。
待站定后，她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取下头顶的杯盏，杯中的水一滴未洒。
大家都看直了眼，孟清然躺在地下哎幼哎幼叫了好一会儿，众小姐似乎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搀扶。
孟清然只觉得一条腿痛到发抖，撸起裤管来看，小腿上竟已有了大片的紫轻伤痕，如碗口般大。
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乍一看，格外的显眼。
“姓杨的，你好狠毒！”孟清然磨着牙，恨不能把苏念念活吞了。
“我倒是想问这位孟小姐，无缘无故的你把腿伸出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挡路的大粗棍，才下了这一脚。怪也只能怪孟小姐自己不安分，怎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苏念念质问道。
众人掩口而笑，孟清然的小腿的确是有些粗的，如今被踢了这一下，有些浮肿，更显的粗了不少。
孟清然被说到痛处，脸羞的一阵红一阵紫，忙把裤管放了下来。
“就是，明明是你故意把腿伸出来的，如今恶有恶报，也是你活该！”宁若馨语气恨恨的，上前补刀。
孟清然自知无理，也难说出话来反口。
此时，徐妈妈暗暗的朝孟清然使了个眼色，孟清然心领神会。
“行了，孟小姐既然受了伤，不便行动，就坐在原处观看吧。我们还有接下来的安排，可切莫耽搁了。”徐妈妈向众人道。
几个丫头搀扶着孟清然坐了回去。
众家小姐也各归其位。
徐妈妈再次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准备开脸，女子开脸当算是成人礼，也是婚前必须要做的，女人一生只开一次脸，所以今天的这一步尤为重要，请各位小姐积极配合。”
丫鬟从门外走来，递上麻绳，徐妈妈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目光扫向了角落里的苏念念。
“眼下杨小姐即将成婚，便由杨小姐上来配合一下吧。”
苏念念并未推辞，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的走上前，面向着众人坐了下来。
徐妈妈拉起麻绳，将两端分别系在了两只手的食指上，套过苏念念的头部。
孟清然嘴角笑的诡异。
麻绳越靠越近，慢慢挪动到了苏念念眼前。
突然，苏念念抬起双手别住徐妈妈的胳膊，反手握住她套麻绳的两根手指，用力一掰，众人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苏念念滑下她套在食指的麻绳，双手挣起，在徐妈妈脸上迅速的滚了一个来回。
徐妈妈捂着脸嚎啕大叫起来，声音极其渗人。
众小姐忙围了上去，只见徐妈妈的脸已被灼伤的不成样子，容貌尽毁。
礼戒堂顿时一片惊呼。
片刻后，孟初筝火急火燎的赶来。
此时的徐妈妈人已昏迷不醒，脸上的模样更是不能看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初筝大惊失色，柳眉倒竖。
孟清然满脸惊恐的抬起手，指尖指向一旁相安无事的苏念念。
“皇后姐姐，是她，是她给徐妈妈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