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眉头紧皱,他知道柳如玉还在为自己没有回去救柳如风而耿耿于怀。
“此地不宜久留,面具人随时会回来娶你们的性命!”
金二再次好言相劝,柳如玉依旧置若未闻。
“既然姑娘觉得此处是安全的,那在下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告辞!”
金二转身离开,就像拒绝柳如玉之时那般果断决绝。
柳如玉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懊悔起来,她没想到的是金二真的就这么走了。
金二知道此时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多费了口舌,却没有效果的事金二不愿去做,他宁愿多花些时间来修炼。
金二走得很快,几乎是用跑的,他怕再听到柳如玉的声音。
他怕自己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本就是一个心软的人,这也是他唯所不多的弱点,所以他要用冷血来伪装自己。
金二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同时消失的还有潘虎。
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么静静的跟在金二身后。
沐春风眉头紧锁,他不认为现在将金二气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柳如玉是主,他是仆。
主人做的事他没有全力过问,哪怕是错的也不行。
柳如玉胃开始疼,紧接着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有种撕裂的疼痛。
她开始有些喘不过气,心中早就被后悔,愧疚充斥着。
她想冲过去拦住金二,但她却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金二已经两次救自己与危难中,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不然柳如玉一定要吃下一罐子才行。
.......
大街上,凄凉如风。
金二在前面走着,潘虎在后面跟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金二没有说离开的原因,潘虎也没有问,既然金二不说,那他就不会问。
一块偌大的招牌挂在不远处。
“好客来酒楼!”
金二跨过高高门槛走了进去,他路过这里几次,客人很多,多到需要排队喝酒。
在门外都能听到外堂的吆喝声,叫骂声,赌酒声,甚至是内堂中的切菜声,剁肉声,打酒声。
可今日里,偌大的外堂只有两个人,不是金二和潘虎。
燕飞羽一身长衫如故,笑盈盈地望着金二和潘虎。
另一人握着手中的剑,喝着杯中的酒。
“今日店家打洋,恰好我自己带了一些酒酿,若不嫌弃,两位朋友可一起同饮!”
潘虎的手臂青筋凸起,宽大的手掌早就死死的握住了巨斧。
他没有说话,因为金二没有说话。
金二暗自运转的不灭心经,神魂之力包裹着自己去一旁的胖虎。
潘虎只感觉通体发寒,像是裹了一层冰在体外,瞧见金二的眼色,他便不再去管那透骨刺魂的寒意。
金二落着笑,坐了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飞羽的笑如他的话语一样,让人看着极为舒服,彷佛这个人有种特殊的魔力一样。
“这位朋友不知道如何称呼,小小年纪便已是万中无一的魂师,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金二心中吃惊,抿了一口玉杯中的酒。
“柳无言!”
燕飞羽轻笑。
“柳无言?杨柳无言!这位朋友平日里一定是个沉默寡言之人!”
金二默认,自顾着喝着杯中的美酒。
燕飞羽又笑道:“不知道柳兄与柳家是何关系?”
这句话金二听在耳中,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威胁。
“没有关系!”
金二的话语平澹,就好像他喝酒的动作一样平澹如水。
燕飞羽又给金二满上了一杯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本还想让柳兄劝劝柳小姐,身外之物总归是抵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
金二一仰头,饮尽杯中酒,站起身来。
“多谢款待,告辞!”
燕飞羽还是满脸的笑容,彷佛在他的脸上只会露出笑容,永远没有其他表情的出现。
“燕飞羽!柳兄以后若是有需要,尽可来找我!”
金二全身肌肉崩的紧紧的,短短几丈的距离,此时竟变得如此遥远。
迈出门槛的一刹那,金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持剑男子的恐怖他是亲眼见过的,一剑斩聚灵,现在想想自己可是把后背放给了对面,若是他突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酒楼大堂内。
持剑男子喝着酒,燕飞羽问。
“你若与他交手,有几分把握杀他?”
持剑男子依旧喝着酒,不缓不慢。
“八分!”
燕飞羽笑了,道:“魂师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哦!”
言语之意似乎非常了解魂师。
持剑男子还是喝着他的酒。
....
黑夜再次降临,偌大的小城,漆黑一片,唯有柳家灯火通明。
两道身影自黑夜中走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柳府的护卫看到了一把剑。
刀剑出鞘,一声响哨,又有四人飞奔而来。
“闲杂人留步!”
二人走近了,他们方才看到面容,一个带着浅笑的长衫男子,一个面色冷漠的持剑男子。
“麻烦这位小哥回去禀报一下你家小姐,就说燕飞羽求见!”
燕飞羽!
众人心中大惊,握着刀剑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了,平天国只有一个燕姓,那就是当即平天国的皇室。
众人戒备,已有一人飞奔回府中。
一盏茶的功夫,柳如玉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沐春风。
“不知燕皇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金二走了,柳如玉的内心本就慌乱无比,现在燕飞羽又深夜拜访,她深压住内心的惶恐不安。
“我听闻伯父命危,特地送药来了!”
柳如玉循声望去,果然,燕飞羽的手掌间多了一个翠滴滴的小瓶子。
一行人进了柳府,留下几名护卫在门口窃窃私语。
“他真是当今平天国的大皇子?”
“姓燕,那肯定没错!”
“不过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恶人啊,反而对公主如此有礼。”
“.......”
小城外,金二和潘虎坐在一颗树下。
“你觉得那燕飞羽如何?”金二问。
“外表看着人摸人样,其实我觉得他不是个好鸟。”
潘虎毕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许多年,见过各类形形色色的人,燕飞羽给他的感觉就是像一只包裹着羊皮的狼。
只是现在他是一只吃饱了的狼。
金二沉默了一会又问,“你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你肯定会回去的,就像那日在林子里你回去救我一样!”
金二笑了,潘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