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言冷眼盯着来人,眼中恨意勃发。
应若晨抱着大哭的孩子轻声哄着,并不在乎墨无言阴厉的目光。
“你干什么?”墨无言冷冷的质问。
应若晨看了他一眼,不禁反问道:“你又在干什么?”
墨无言眼中冷光频闪,他在干什么看不出来吗?
他要杀了临月这个贱人。
女人一旦狠起来,是那么的没有底线,他该后悔,当初就是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也该杀了她。
然而,老天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就算是大人有罪,可孩子无辜,你怎么下的去手?”
应若晨有过应北,知道女人怀胎十月不容易,更知道生孩子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而临月的孩子是早产,所谓七活八不活,这个临月和这个孩子险些就命丧黄泉了。
他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何必在添上两条人命呢?
墨无言已经被临月气疯了,所有的艰难万险都过来了,却败在临月的手上。
是她的错,更是他的错。
可是不杀她,难消他心头之恨。
应若晨看着盛怒的墨无言,心中不由的升起深深的担心。
她这么极力拦着,是怕墨无言以后后悔,更是怕给他添孽债、
可是她也怕墨无言会因此而不认她这个姐姐,姐弟反目,更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这时,墨无言冷冷的看了一眼临月,然后大步的转身离去。
对此临月和应若晨都长长舒了一口长气。
临月被墨无言吓得腿都软了,根本就站不起来。
应若晨叫了人把她弄上床,自己却抱着孩子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哪?”临月看着应若晨的背影,不禁惊愕的问道。
临月转身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皇室血脉,自然由我来养。”
“那是我的孩子。”临月失声尖叫,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丫头们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
“要是你乖乖的呆在北夜皇宫里,我会按照承诺给你锦衣玉食,给你份位,让你和孩子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你违背了承诺,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临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冷声说道:
“这个孩子我叫她“蝶衣”,是弟弟的亲生女儿,跟你这个母亲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北夜皇宫里的宫女老人我会全部换掉,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你将彻底的在她的生命里消失。”
听到最后一句,临月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那是我的孩子……”
临月的声音在她身后尖利的叫着,可应若晨面无表情的让人关上了门。
孩子与母亲心有灵犀似得,在应若晨的怀里哇哇的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应若晨直接抱着孩子走了,去了离她远远的房间里,彻底的杜绝掉她的声音。
……
墨无言回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背着包袱就要走。
却被卫延和无暇堵在了门口。
“你想干什么去?”
卫延挡在墨无言的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得伤刚刚才有些好转,在床上躺着昏迷了六天,总算捡回一条小命,现在又想干什么?
“让开!”
墨无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根本就不开口解释。
一旁站在无暇忍不住开口道:“师傅,你在这么折腾下去,可真是没有人能够救你的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一边的侍卫使眼色,让他去找应若晨。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她能够劝得住墨无言了。
“师傅,我知道你要去找墨畤,可是现在你的身体不允许啊。”
无暇一语点破他的意图,更何况贺兰现在生死不知。他若去了,墨畤对他的态度尚不可知,光是雾谷的人恐怕都要弄死他了。
贺兰在墨畤的心中的位置,也是一样的重要,她的心这会恐怕都要恨死了吧。
“知道就不要拦着,我不想动手,把力气花费到不需要的地方。”
墨无言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说道。
就算是墨畤恨他,雾谷的人想要杀了他,他也要去。
请罪,是他的必须做的事情。
他会带着临月一起去,前提是应若晨不拦着她的话。
“我怕你走不到雾谷,走到一半的路程,你就死了。”
卫延冷冷开口,不是他打击他,而是他的身体真的很糟糕。
……
彼时,应若晨和致玄正在照顾蝶衣,离开了母亲的孩子总是脆弱而敏感,总是不停的哭闹,就是致玄和应若晨两个人都哄不住这个一个孩子。
“长公主,无暇公子让我来找您……”
侍卫闯进了门,话还有说完一句,应若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应若晨沉着脸把孩子交给致玄,警告她一声,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以出去,在房间守好孩子就行。
致玄点点头,很郑重的样子。
即便怀里的孩子是临月所生,但始终是墨无言的骨血,不看僧面看拂面,致玄也会好好看着这孩子的。
应若晨赶往墨无言的房间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起来,虽然没有舞刀弄剑,却也已经拳脚相加了。
应若晨顿时就怒了,疾步走上去,一手钳制住墨无言的手臂的,另一只手扬起来狠狠的打在墨无言的脸上。
“你疯了吗?”
应若晨大声的质问道,为了这个弟弟,她简直快操碎了心。
不知道她这个姐姐看到他这幅不要命的样子会心疼吗?
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
“墨无言,你想死是不是?你想过我没有,想过应北没有,他天天在皇宫里盼着他的小舅舅回去呢!”
应若晨狠狠的把墨无言抵在墙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墨无言那副暴走的样子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脸的愧疚。
“姐姐,对不起。”
他低低的说道,却忍不住哭腔。
他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应若晨知道他痛苦,忍不住也掉了眼泪,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弟弟。
她现在唯一能给他的就是身为姐姐的一副肩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在他的身边。
这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