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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尸骨不还

时长远在微信上问:“姥爷怎么样了?”

徐胜男想了好半天,想对他说姥爷现在生死未卜,甚至已经糊涂了,大概是在死亡的边缘,还想对他说和江北橘的争吵。想告诉他她心里的纠结痛苦。

可想到这些,眼泪忍不住掉。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懂她。江北橘不能,时长远也不能。她说:“很好。我们都很好。”

时长远说:“那就好。”

又问她:“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徐胜男没有再回复。她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她发现她现在对感情和时长远已经无欲无求了。不知道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了姥爷身上,还是因为发现时长远真的不能满足她的需求。

又或者,她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珍惜感情。因为对爱的缺失,便也不知道如何爱人,便也不知道,如何感受和接纳别人的爱。

她躲在洗手间,肆无忌惮的哭着,为自己哭,也为她姥爷哭。她想,随便有人听见吧,谁想听就听,谁想在背后八卦就八卦。

她哭的痛快了,又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想着等到晚上再回去,那时候江北橘或许就心平气和了。她不愿意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又想着,江北橘那种人,怎么会心平气和,她迟早还要面对她的雷霆暴雨。

可,晚一点面对,总比早一点面对要好许多。

逛到了晚上,心情沉重的往病房走。意外的是,江北橘什么也没和她说。

她心里知道,江北橘不可能这么快就释怀。或者说是,她心里的火气还没发散出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释怀。这平静,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她不敢给江北橘说话,只专心的去看她姥爷,她姥爷闹了两天了,大概真是累极了,一直在睡觉。

她不给江北橘说话,江北橘却主动给她说话。江北橘说:“抽屉里饭卡,你看看下面还卖饭吗,自己去打点饭吃吧。”

徐胜男接受到了这好意,立时就软着嗓子回了。她说:“我吃过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要给江北橘服软,不知道是因为心疼江北橘,还是因为息事宁人的本性。

她不希望自己心疼江北橘。因为这心疼是江北橘用惯了用顺了的武器,她会拿着她的心疼无尽的折磨她,绑架她。

心疼江北橘,就等于是凌迟自己。

江北橘也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着。

沉默了一会,江北橘说:“你去睡吧。”

徐胜男也没推辞,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紧绷的状态,身子是紧绷的,脑子也是紧绷的。甚至全身上下都疼,身子疼,脑子也疼。

她想着江北橘要忙着操持婚礼,估计昨天也是没睡,就算睡也是没睡好。可是,她不想顾念江北橘了。

她已经足够可怜,如果她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和善意,她想先给她自己。

她果然躺到了空床上。躺下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掏出了手机。

时长远在微信上给她留言,时长远说:“你好好看着姥爷,别太累了。”

没有别的话。

徐胜男在心里叹息,心说两个人就这么一直风平浪静的过下去?可风平浪静下有多少波涛暗涌?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波涛席卷到深海里,尸骨不还。

第二天她是被江北橘叫醒的。

江北橘说:“都中午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呀!”

徐胜男只当现在是12点了,迷迷蒙蒙的掏出手机一看,九点半,立时心里就又恼了。恼着,也不敢对江北橘发作,自己阴着脸穿了衣服去洗漱。

她姥爷还在睡。她洗漱回来问江北橘:“我姥爷醒了没?”

江北橘回答的没好声气:“醒了一会就又睡了,老天爷呀,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她又说:“桌子上有给你买的鸡蛋和粥,你吃去吧,也不敢叫你,放到这会子早凉了,你这个脾气,谁一叫你你就给谁闹。”

徐胜男听不得她说话,只觉得她一说话就是要指责,却也顺从的去拿了饭吃。

吃着,她小舅进门了。她小舅说:“我刚好这几天厂子里没活儿,我来替你看几天。”

江北橘说:“让建国回去吧。”

江建国说:“你回去吧,你这几天忙的,这小子又刚办了事儿,回去操持操持家里。”

江北橘说:“家里还有武旺呢,你回去吧。”

两人推辞了一会,江建国回了家。

徐胜男心里生气。江北橘总是这样,一再对自己爹妈和兄弟付出,倘若是真心实意付出也就算了,偏偏付出着又拿来要挟,觉得自己付出了就该获得相应回报,得不到回报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样的付出,与其说是付出,倒不如说是她绑架别人的一种手段。

她小舅江建斌说:“大姐你昨天睡了没?你睡觉去吧。”

江北橘说:“我敢睡呀,她姥爷这会离不了人,一会就要吃饭呀,一会要要起来往外送人呀,一会又要拔管子呀,这一个人看不住他,还非得俩人看着。”

江建斌说:“你睡吧,胜男这不在呀,我看不住了让她搭把手。”

江北橘叹了口气,说:“那我睡呀。”立时也就往床上躺下了。

躺下了,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徐胜男给她看的王师傅的信息,真是让她的心凉透了也伤透了。八万块钱,多大的一笔钱,这笔钱打了水漂。她心疼肉疼。

可这能去和谁闹和谁说?这全都是她江北橘的主意。

她不能怨徐胜男,甚至还怕徐胜男怨她。而相对于这八万块钱的损失,徐胜男对她的那些指责和冒犯真的太微不足道。

她心疼着八万块钱,觉得心疼的心都要滴血了。可也不知道跟谁说这事儿。能去跟谁说?说了让人指责?

她心疼着,觉得说了即便不被人指责,也是心疼的。

这八万块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她的一块心病,且不提要对人说了,就算想一想都疼的要死。

说一次,就等于再把自己凌迟一遍。她只能自己盛着,盛得心里焦灼的像是着了火。而她还要赤着脚走在架在火把上的刀尖上。

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她想着她是不是也该起诉一下这个王八蛋,又想着起诉了有什么用。

十几年前徐武旺就被人崩骗了,不也是起诉了,起诉了,判下来让他还钱,又有什么用?你去哪儿抓人去?你能找得到人?

那时候办案的人对她说,就算找到了,这些老赖一身债,窟窿大的跟天一样,也没钱还你。

她想着,眼眶子红着,呜呜咽咽的哭。

徐胜男听着哭声了,沉默着。

她小舅指派她,说:“你劝劝你妈,爹这样了,谁也难受呀。”他只当江北橘是在哭她爹。

徐胜男递了一截纸给江北橘,江北橘接了纸,粗声大气的擤着鼻涕,她说:“爹呀爹呀,我给你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心,你能不能争点气,你能不能好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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