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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腹诽

随着魔尊的伤走退避,众妖孽也纷纷逃离,只是双方伤亡相当,华陀也无力追踪歼灭。一时间,灵山上哀鸿遍野,触目惊心,昔日高耸入云的双峰,在此刻映着夕阳的余晖,也有了萧索悲伤之意。

草木残败,山石崩裂,仙禽折翼,灵兽凄鸣,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一切声响都混合成了一曲让人心头沉郁的哀歌,惶惶地卷席着沙石,迎面而来,转过山头,一直吹向了天际残云。

灵山弟子互相搀扶,或治伤,或静待师命。

幽泉谷中,靖难衣袍残破,长刀刃血,却肃立在封印之旁,等待师尊的嘱咐。魔尊既走,魔泉也渐渐歇息,不再翻涌奔滚,白发白眉的普照大师才得以喘了一口长气,双手护住膝盖,很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封印上。

瞪眼,吹胡子,反正没有人瞧得见。

差一点要了他的老命,这灵山的掌门人真是个烫手山芋。

当年,他就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拱手相让给那天分奇高,身份特殊的小师妹,他才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当他的悠闲神仙,优哉游哉,游山玩水,枕云席霞餐风饮露睡大觉。谁知,这小师妹也忒任性,说不干就不干,说让她的小徒弟给一记火炎光就给一记火炎光,完全忽略旁人的感受,特别是他的感受——她要是烟消云散,死翘翘了,那么,这个掌门人不是得他来当!

原来,这老头儿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顶班顶了这么多年,表面上自然是一副大义凛然,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的怨气冲天。

寂月收起火炎镜,跟着灵华步下水幽镜,虚空着响起熟悉的“硄”然一声,水幽镜一个回环,没于她的身后,眼前只余一道未散尽的蓝光飘忽而去。

灵华手中白光忽起,望向封印一旁守护的靖难,朝他微微一点头,却是恭敬地向里面的普照大师问道:“师尊,弟子已寻到神兵利器,此刻便使它代替师尊弥合封印可好?”

快……这迫不及待地话险些脱口而出,普照老头一转眼,才想起封印外面有多少他的徒弟徒孙两眼光光地注视着他这个掌舵人的光辉形象,不为他自己,为了灵山的威信,和为了他们对灵山的信心,他怎么也要装模作样起来了,轻咳了一声,放沉了声音稳重地应道:“好!”

累死人了!普照老头翻白眼,在封印里面。

一贯熟知他性情的寂月,要不是因为玄悯的消失,在感应到他那猴急摆脱束缚的情绪时,也许就要“嘿”地一声笑了出来。但是此刻,纵然是有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摆到她的面前来,她也是咬着牙,一点也笑不起来了。

普照大师自然也感应到了这一点,心里不禁闷闷地叹了一声气,不再做那些不搭调的滑稽表情。

灵华手中兵刃光芒愈发的灿耀,兴许是感应到了魔界的气息,产生了自然地对抗反应。灵华低声应了一句,手中法决焕起,那开天辟地的神斧便化成了一道金光,朝魔泉那上古之神封印之处闪烁而去。

替换出来的一道轻烟也似的元灵,从封印里拉拔出来,与那道神圣的金光交错过而的时候,普照大师甚至还感觉到了神兵的普照之光,令他疲惫的元气,登时一震。

普照的肉身从高塔顶尖妄离的手中坠下,下面自然有灵山的弟子将其用法力接下。此刻,灵华已经吩咐两名弟子将其迎道了幽泉谷,是以,普照老头一旦重出生天,就可以立刻朝自己的臭皮囊遁入,两厢一融合,顿时变恢复了知觉,张开了炯炯有神的双目,一一掠过眼前之人,俨然一代宗师的大家风范。

白发长眉,神情肃然,道袍浩荡,道骨仙风宛然在目。

他敛神一凝望,目中升起了悲悯之色,自然有着他作为师尊师祖的气势,一挥手,沉声道:“灾难浩劫,乃天命循环不可避免。然越是先知其不可避难,而我灵山弟子尚能迎难而上,不惜生死勇于肩负解救苍生之责,尔等立于人世之上,扬我浩然正气,尔等俯仰无愧于天地,可敬可佩!”

他目光一转,望向靖难,低声嘱咐道:“靖难听令,清数伤亡弟子,死者留其名,入我灵山大殿,供后人祭拜。伤者好生治理,以当他日中坚之力,延传我灵山精神。”

靖难一屈膝,水月刀收起,双手抱拳,正色道:“弟子遵命!”

普照微微点头,以慈和的目光四下安抚过众灵山弟子,最后转移到灵华与寂月之处,终是停在了寂月悲伤未敛的脸上。他的眼神中蕴含了万千的心思,此刻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灵华、寂月,随我上高塔,有事相议!”

说罢,肃然当先乘风而去,飞向华陀主峰。

寂月、灵华回首与众灵山弟子相辞,才各自召唤出随身法器,跟随着普照的踪迹上了灵山仰天的高塔之内。

古铜烟鹤的大殿之内,愈发的空旷静谧。

普照大师落在殿内,负袖而待。

片刻之后,灵华与寂月也先后落下,走入殿中,竟是奇怪地都没有行见师尊师祖之礼。

似乎是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大家也就免了这一层欺人的虚礼。

普照先向灵华点头,然后再望向寂月,唇角微微一扯动,像是微笑了一下,说道:“你——回来了!”这一句话却已不是在问,而是肯定的,只是如今不得不打一声招呼,也许还有一丝关心包含在其中。

寂月的灵力可以感应到他的元灵存在,普照老头的力量自然也能感应到她的不同寻常的回归。

虽然,此事有些诧异,但是此刻似乎又还不是愿为其详的时机。

先不说,如今灵山才出浩劫中逃脱,更何况,她的弟子,她唯一的弟子,又刚刚在不久之前烟消云散了去。

唉……

普照心里叹气,那个苦命的孩子!他心里又何止是在惋惜,更是在为其哀痛!三百年前,遭逢一劫,坠入心魔,还是他去宽慰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为了让他淡忘那一个人,那一段过往,还让他重拜入了自己的门下,让他不至于一个人,无人理会,愈发的孤独沉寂。

玄悯,那三百年的星空,是如何过来的,没有人比他这个师尊更清楚了。这个名字,如今就像一块石头般,沉沉地压在他的胸口!

普照大师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又问道:“如今你回到了华陀,今后是要做如何的打算?”他的目光温和地凝注着她,心里却在鸡婆地担忧,断不会为了这一件事情而从此意志消沉吧?他如此的担忧,并不是无缘无故,而是在妄离离开之前,他分明就感觉到了寂月那强烈的消散之心。

何况还有当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执在前,如此不能不令他宽慰她之心,又怕自己终将会无能为力!

寂月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看穿了他顾虑的心思,声音微哑地说道:“师兄放心!当年我执意妄为,悯天为传承了三百年的坚守,担负了三百年的责任;那么如今,他纵然离开了,我为何不能为他传承下去,肩负下去?”她淡淡地说着,却自有一股坚毅在其中,最后咬了咬牙,似乎是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涩难以忍受。

“那……”普照的心微微一宽,斟酌着如何措辞,考虑是否要将灵山的重任交付到她的肩上,让她有所归属,才好早日脱离魔障?他沉吟了一瞬,问道:“那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烫手……呃……这个灵山掌舵人的重任?”

他并不是要念念不忘地摆脱这个烫手山芋,也不是想要找一个人来好自己推卸责任。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重任,能够让她重振当年守护苍生、平衡六界、对抗命轨的心志,是不妨退位让贤的!

灵华淡然悠远地望住他们不发一言,看那白发飘飘、白衣飘飘的样子,仿佛这些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他似乎是置身事外的人,又似乎是隐约认同普照的做法。

命轨,命轨,谁也无法看得透它,他们却又都*控在其中!

寂月细细地吸气,又细细地呼气,苍白的脸色,极其淡薄地一笑,似是在回绝普照的好意,看着普照已有些了然的脸色,并不出乎意料的说道:“师兄,你虽由凡人入圣,但自从修成仙体,一贯心境澄明宽达,是我无法比肩,有所触及之境界。而我,其实也从来并不求能以慈悲惠普六界,只求无愧于心。而如今,我中心是有愧的,这也是我的心魔所在,如此,我不比你适合当这灵山的守护之人。待华陀诸事落定,我便要回清幽殿闭门清修,为渡此魔障。”她目光坚定地看住普照微微迟疑的神色,一锤定音的语气说道:“这大任,还是你自己当好吧!”

历世百年相交,虽不过于关注世人的情感,但是她对于这个师兄的心性还是有所了解的!

普照也给她这一句说的只管抿嘴无语。

和师妹叙过昔日同门之谊,却是转首看住灵华,直截了当地责问道:“哎,小子,你这边究竟又是什么情况?当年众神遗留下来的这一个烂摊子,究竟要怎么收拾干净啊?”

他的语气简直有点极其败坏,无法镇定自若。

每一次灾难就死这么多的人,叫他老人家怎么镇定!就算是神仙,也不能镇定的嘛!是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哪!

灵华被他火气喷人的问题问得头疼,无奈地伸手摸摸鼻子。完美的容颜,超然的气息,此刻在普照上火了的眼中看着,觉得他真是欠揍。竟然还在这等的情况下,特淡定特无辜地说了一句:“情况并不明朗,有待时日!”

狗屁!

普照立刻很没形象地在腹诽!

要不是碍着他的身份和前来的责任,他就要跟他干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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