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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登楼

造化最是调皮,因为它常常会弄得人……欲仙欲死,哭笑不得!

就好像之前许仙从来没想过他和白素贞的相遇竟然是如此近距离的……擦肩而过,甚至于在他那颗早就期盼相见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不愿相见的念头。

就这么在小青的闺房……的衣柜里住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许仙触景生情,当天的场景一次次的袭入他的梦中让他苦恼不已。

唉,只可恨那小妖精脸皮儿薄,竟是硬生生的将他关在了衣柜里三天啊!

不过小青倒是很讲信用,只是在第三天的一大早再次让许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二月春寒水,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池水……而是西湖!

许仙还能说什么?苦了他这一颗医者仁心罢了,他还是要感谢小青的,至少把他扔进西湖不是仍在深山老林,不然怕是他也找不着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自然免不了姐姐、姐夫的一阵盘问,面对满心关切的姐姐、姐夫,许仙也只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道是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或许姐姐、姐夫有一天会知道一切,但是现在对他们而言却还是太早了。

“也是怪我,还以为你以前每日出去便不会有什么,以后还是莫要一个人进山了,实在不行便让你姐夫陪你去!”

许娇容簌簌垂泪,不过那话说出来却是毋庸置疑的,在这个家说是她的一言堂那也是毫不为过的。

“你姐姐那也是看你近几年时常待在家中怕你再闷出病来,这样,再过半月便是观音诞的第一次香会,我带着汉文去看经楼坐坐,也让那些个所谓的才子佳人们见识见识我们汉文的才情,说不得还能被哪家小姐一眼相中了呢!”

李公甫试探着看向许娇容,后者更是不等许仙搭话便眼睛一亮拍板儿定了下来,哪里还有了之前哭泣的模样,对于自家姐姐许仙也是真心服了。

“之前不是说要去镇江的保安堂么?”

许仙疑惑的看向李公甫,他觉得他应该是没记错的。

“吴掌柜那边儿好说,姐夫我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

李公甫打了包票,而这件事情却也就这么定了下来,许仙很少忤逆姐姐、姐夫,何况他也的确是需要静一静,或许缓一缓思路倒也不错。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许仙而言着实是有些太突然了,儿时和现在都见到了法海这本就是一个十足的意外,就更不要说偶遇小青甚至还在白府留宿了

三天,虽说整件事情白素贞并不知情,但是他和小青之间着实是有了暧昧的事实……

许仙现在甚至有点儿不太敢想三月初三和白素贞相见的时候了,然而事实那就是事实,就算他现在逃避了,那么迟早他们也有相识的一天,想想许仙便是一阵的头疼。

钱塘门一直便是杭州人物风情繁华之地,钱塘门外香袋儿,尤其是钱塘门外的香市更是闻名江南,而钱塘门外诸多佛寺、楼台。苗圃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这看经楼,又或者说是望湖楼,古往今来一楼两用者却也着实不多。

二月十九,观音诞第一期香会。

一大早儿许仙便拜别姐姐和姐夫李公甫一道走出了家门,他们只是游玩本没必要这么早的,不过却都习惯了这种生活。

索性赶早看一看那为生活奔波的车水马龙却也是别有一番感触,让许仙也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伏在姐姐背上的那一次次的往返,这条路……对他来说很沉重。

以后自己和白素贞双宿双飞成仙逍遥,难道要将姐姐弃于这凡尘之中!

这个问题以前许仙从未想过,只是眼下一切都已临近,到时候还有的他如此细细思量?

记忆中的那个只是许仙而不是他,而现在……他是许仙!

或许他们依旧可以许一世承诺,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她呢?

许仙如果没有在小青的房间中听到白素贞的话他或许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是既然听到了他就不能无动于衷。

爱情是自私的但同时却也是无私的,所以印象中是她在付出,是她一直迁就着他,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喜欢那个许仙,并不是许仙并未付出,只是那还远远不够!

所以现在他是许仙,那么他自然要活出一个他的世界。

或许这条路的暴风雨更加猛烈,但是他不是早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走出个天崩地裂,大不了学那猴子大闹天宫也要为姐姐、姐夫弄来可长生飞仙的仙丹!

“从今天起,做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许仙做出了一个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保证。

“汉文,发什么呆,我来的时候可是和你姐姐保证过了,务必要为你相中一位才貌俱佳的小姐!”

李公甫拍了拍自家站在那里发呆发愣的小舅子,一副任重道远的模样。

许仙大汗,心道这话可别让我家那娘子听了去才好!

当下收敛心神,却是一番自省使得道心

通达,一时不禁意气风发起来。

举步登楼,台阶渐稀,知道越过了那最后的一线和那四目相对却俱是猛然一愣,道是那对面一对儿俊秀公子好似仙童降世,只一眼便让人难忘。

“汉文,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公甫狐疑的看着自家小舅子,心道莫不是当真如他姐姐所言读书有些读傻了!

对面,那青衣少年郎狠狠的瞪了许仙一眼,便跟着身边那白衣公子身形一转消失在了许仙的视线之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

许仙轻叹一声,脸上却是一种又复杂又激动却又有着些许莫名的复杂神色,天可怜见,不成想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小青,虽是男装打扮,但是许仙却还是一眼便看了出来,那么如此说来,她身边的那位白衣公子……

却原来初见不在那三月西湖断桥顶,而在这二月湖畔登楼间,好一个造化弄人,我认得你,你却并不知是我……

“许是如此倒也不错,倒要看看你这小妖精能耐我和!”

许仙忽的微微一笑,他是大夫,他心坦荡,在李公甫错愕的目光之中直接大步而起入得楼中。

早登楼人却并不多,只一眼看了一下许仙便寻了一个相邻靠窗的桌子招呼李公甫坐了下去,放眼望去却是春光、湖光化作一色倒是一番难得的景致。

小青不时的拿余光飘着许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素贞说着话,明显的心不在焉。

许仙看在眼里却也并不在意,只当是没看见,其实是没敢看,那虽只是一道背影,但他却也怕自己看的太多会乱了方寸,看样子自己确实是需要一次如此的演习来化解自己这份苦盼许久的紧张感……

小青见许仙装作和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难免生出了一股羞恼,合着本姑娘的身子你白看去了?没奈何一时又不好发作,只好狠狠的瞪了许仙一眼别过头去。

“你啊,不是吵着要出来看看热闹怎得却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此处景致倒也难得,切莫错过了去!”

白素贞无奈的看了小青一眼,倒也是了解这丫头的性子,只说了句便兀自沉浸在这一片湖光春色之中。

小青郁闷一肚子苦水偏偏只能不断往下咽,偏偏这个时候许仙听到了白素贞的话别过头来,两人四目一对,许仙却是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天可怜见,许仙发誓这完全是自然的反应,绝对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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