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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

似乎是,白灵月就这样过了云天这一关,其实她很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同意,他只是现在要用到金羽,甚至可能借用到墨家的力量,所以才会暂时默许。她明白现在的金羽对云天很重要,不然他不可能专门到天堂居来找她,但这种重要能持续多久呢?她还是不了解金羽,没有把握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果她不把墨家的势力并入云家,云天根本不会永远这样默许下去,原则是不能动的,她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个而脱离墨家,她忽然产生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就算是不考虑以后,只是云天这个人,就让她很难受。她下令给西南的郝长老,墨者只保护当地百姓,不参与争斗,至于要站在哪一个位置上,而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婚礼的吉时定在傍晚时分,白灵月昨夜发出信号,清早就见到了墨家十大长老中负责与她联络的何长老,她自知有一些心神不宁,吩咐下去调查天堂会的领主为什么会是云天,想了想又派人去调查了金羽,明明意识到这样做不太好。

一整天陪着灵玉化妆穿嫁衣,等待出嫁,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昨天和龙彬说好,如果金羽回来,哪怕不方便来找她,也要马上派个伙计来告诉她一声,可是毫无消息。她跟自己说,她不是一般女子,不应该有这种小儿女的心态,而且昨天见到了云天,从他的言行来看,金羽不会有什么事。这样的劝告不起作用,她也终于认清,自己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想要见到他。

白灵玉对着镜子,再一次检查自己的妆容,看见每朵花都戴在合适的位置上,鬓角服帖地勾勒着脸颊,两腮粉红,朱唇点得浓淡正合适,于是拈起炭笔,又描了描眉毛。灵月看着妹妹如花的笑容,问:“灵玉,真的这么开心吗?”

“那当然了,有几个女子可以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以前和我一起做女红的姐妹都嫁给了自己不认识的人,还跟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应该遵守。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告诉我我应该自己去找我喜欢的人,而且我遇到了龙彬,这是多大的幸运?我怎么会不高兴?”她说得一本正经。

“那么你,为什么会喜欢龙彬呢?”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见到他就高兴,想要嫁给他,见不到他就难过。”白灵玉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刚刚画得长长的双眉,“姐姐,你看好看吗?”

“好看!”她几乎是在敷衍,心里面却在问,喜欢一个人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她有这份幸运吗?有一天她也能够像灵玉这样,嫁给她爱的那个人吗?

“公子,小姐,迎亲的队伍已经进了巷口了!”小丫头叶儿跑进来报告,穿得鲜艳,一脸眉开眼笑。由于在她自己的要求之下,灵玉和灵月已经同意她继续留在白家,不用陪嫁,她一直都非常开心。

叶儿转身出去了,灵玉马上坐不住站了起来,白灵月也站起,伸出手臂给自己的妹妹一个拥抱,轻拍着她的背,笑道:“要幸福,不然姐姐宰了龙彬那小子!”

“姐姐怎么在大喜的日子里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虽然是这样说,她还是笑着拥抱住姐姐,“你也要幸福啊,姐姐!”

金羽真的不在迎亲的队伍当中,龙彬自己就非常紧张,根本无暇他顾,眼睁睁盯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子进了轿子,才松了一口气,登上自己的高头大马。白灵月作为送亲的哥哥,也策身上了一匹马,暂时无法与龙彬并齐,纵然心急如焚,也只能在后面跟着,什么都不能说。

在子安城里稍转了一圈,人马拐上天堂居所在的主街,锣鼓手更加卖力吹打,酒楼门口客人都站在外面,等在酒楼门口的掌柜已经指挥伙计们放鞭炮,旁边也有不少围观的小孩子。在街的另一头,远远的看到一骑身影奔驰而来,扬起一团灰尘,非常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人。白灵月直觉那就是金羽,不会是别人,这种感觉非常神奇,她在心里和自己赌了一次,如果她错了,就是两个人无缘,当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她忽然对自己说,这个人,是老天送到她身边的,她永远不会放弃了。

金羽走近了才勒住马,笑着对最前头的龙彬扬声问:“大哥来晚了,还赶得上行礼吧?”接着就看向队伍中的白灵月,两个人的目光远远的在空气中纠缠,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婚礼进行当然没什么问题,请的人也不算多,龙彬陪了几杯酒就进了洞房。闹洞房的事情留给小孩子们,酒楼楼上最角落的隔间里,一对分别了一阵的人,正默默享受着重逢的感触。

金羽把白灵月拥抱在自己怀里,用了力,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今天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有紧紧拥抱她的冲动。他已经控制了力道,如果任其用力,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塞进自己身体里,一刻也不要分开。而白灵月,感觉着箍在她身上的手臂,努力体会他的温度,他的味道,心里升起一点贪婪,希望他不要松开。

“很想你。”他在她耳边喃喃。

“我也是,很想你。”她的脸靠在他肩窝的位置,两个人心跳得都很快,身体有一点颤抖。

微微分开一点,她摸着他的脸,感觉他整个人与上一次见到时相比多了点粗犷之气,于是问:“你去做什么了?”

“去了趟北面,谈宗生意。”他目光有点躲闪。

“贩卖皮毛还是木料?”她装作面色认真,一脸委屈,“我好像很不了解你呢,你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自己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定过亲,或者有没有娶过亲,我都不知道,可是我的这些事情你却清楚。”

他笑容疏朗,认真说:“这个没想过要瞒你,只是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慢慢说,好不好?有酒吗?”

她拿过早就准备好了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说:“先说最重要的,你多大了,娶亲没有?定亲没有?”

他被她这个样子逗笑,喝了一口酒,说:“我今年二十五,没有定过亲,更没有老婆,你不用为这个担心。这个酒是你酿的,我上次答应你给它想名字,可是走了这么久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

“别转移话题,你接着说,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任你这么大岁数不娶亲也没定过亲?”她作势不依不饶。

他沉默了片刻,把手里的残酒一饮而尽,才重新开口,声音非常平直:“我已经没有父母,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谏官,因为上书反对皇帝铺张给太后过寿,被满门抄斩,我当时只有六岁,我的奶妈冒死把我救出来,她的大儿子替我死了。后来奶妈也去世了,我带着她的小儿子一起生活。”

“那个小儿子,就是龙彬?”她恍然悟到,又给他添了酒。

“对,”他随手拿起酒干掉,“他哥哥叫龙翔,替我死了,所以我叫金羽,金是我奶妈娘家的姓,我本姓是章,立早章。”

“奶妈死前,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我记住我家的冤仇,后来我也调查清楚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朝廷正在和西域人打仗,百姓本来就负担过重,那种时候要为太后的寿辰新修宫殿,用黄金镶瓦,白玉为地,结果只能是使百姓生活更加疾苦,我父亲因此而上书。但是上书只是一个诱因,深层的原因在于他为官耿直,当时两个党派互相争权,我父亲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我母亲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下葬的时候奶妈让我看母亲最后一面,我看到那个小孩子,是妹妹,不知为什么她自己出来了,就躺在我母亲身下,已经是青黑色的……”他边说边喝酒,已经喝了不知多少,陷入幼年的回忆,不再有刚刚淡定的神色,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她急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说:“金羽,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我们说点别的,好不好?不要再说下去,不想了!”她抱住他的头,轻轻摩挲,试图安慰他。

他只是平息片刻,就已经平静下来,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说:“对不起,吓到你没有?其实早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我才没这么容易被吓到!”她轻轻笑。

他感受到手臂里面腰肢的颤动,抬头看着她说:“我很想看看你女装的样子。”

“该看到的时候自然会看到,”她捏捏他英挺的鼻子,“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领主,他是改变我一生的人。”

“我见过他了。”她到这里,不打算再装傻下去,再装就是欺骗了。

他显然是吃惊,道:“我只是和他提了一句,没想到他会来找你,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非常敬重他,对不对?”她盯着他的眼睛。

“对,他是所有在世的人中,我最敬重的,他会成就大事业,会成为大人物,你看得出来,是吗?我的命是他给的,我会一直跟着他。”提到云天,他脸上竟有些光彩。

“那么,如果,只是如果,他不同意我们的事情,你会怎样?”

“这怎么可能?你们说了什么?”他抱着她的手臂忽然用力。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说:“我只是说如果,我只是有一些不安,我不是要你在我和天堂会之间做选择。”

“灵月,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天堂会是我的事业,你是我爱的人,我什么都不会放手。”他又把头埋进她怀里,“我现在知道领主对你说了什么,他告诉了你天堂会的事情。”

她不置可否,拿起酒壶仰头把剩余的酒液全部倒进嘴里,然后低下头,碰触他的嘴唇,一点点将酒液度到他口中。他配合承接,慢慢将口中的酒喝下去,却仍然不放开她,继续尝着她嘴里面的味道,越来越用力,唇齿相依,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这是他们的初吻,两个人之间是她亲手酿的酒的味道,他恋恋不舍在她唇边补了一下,说:“我现在知道这酒应该叫什么了,就叫‘天上人间’,这样喝下去,全部都是你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

她低头不语,脸色绯红。

他拥她在怀里,薄唇在她绯红的脸上轻点,点得她一阵痒,另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来,全身都燥热起来。

“我要是再不走,你恐怕就把持不住了。”她巧妙地卸掉他拥抱的力量,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我巴不得明天我们就能成亲,哎,这主意不错,什么都是现成的!”他拉着她不放手。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娶到我?你是想娶一个男人吗?不吓死人才怪!你今天刚赶回来,也累了,我叫人给你烧了水,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你。”她掐掐他的脸,又摸摸,侧耳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已经是亥时了。

“确实有点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他虽然这样说,却一把把她拉过来,又细细吻了一回,才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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