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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疑点

当然,如果对方仅仅是个单纯直白不做作的蛇精病的话,凤凰院琉璃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乐此不疲地陪他一个人玩“你追我呀,追上我我就和你共建和谐社会”的游戏。

好歹她也是扶桑岛“城管”头子对不对?日常工作可是很繁忙的啊!

更何况,这段时间里还有诸如死灰复燃的蓝鲸游戏、都市传说的百鬼夜行等等一系列大案要案有待稽查,让她从繁忙的工作中再挤出追踪这位神经刀老爷的时间,也有点不现实了。

偏偏,就在她一度想要放弃的时候,令人恶心不已的“规律”开始冒头了。

——这个时不时抽风的家伙,居然连续三次,“恰好”经过了不久之后发生有“百鬼夜行”事件的地点!并且,其中正好有那么一次,他在事件发生点的中心,生生熬了三小时的老鳖汤,然后就着全市群魔乱舞的图卷,有滋有味地吃完了一顿龟苓膏盖浇饭。

虽然真的全程经历那冒牌货版本的百鬼夜行,也就只是那么一次而已。甚至在那之后,达尔文的行动模式变得更加狂乱起来,经常在地图上绕出乱七八糟的大圈子,还时不时连续变向、突然改道,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似的。但“百鬼夜行”事件,却仿佛反倒已经赖上他了一样,开始对他穷追不舍,达尔文每到一地,则一日之内,必有“百鬼夜行”发生!

一次两次,可以算是巧合,次数再多,就简直叫人不往歪里想都难了。

——于是,本已经快摆脱扶桑修士界纠缠的达尔文,又一次开始被凤凰院琉璃追踪了。

其实,以他这种情况,向扶桑修士界求助反倒是种不错的选择。但达尔文依旧是我行我素,似乎非不可要将那脑洞大开的行为模式贯彻到底一般,做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怪事……

“等等,这种情况下,认为这家伙与‘百鬼夜行’事件有染,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吧?”

听到这里,早就觉得其中槽点满满的曹少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插了嘴。斜向挑开的双眉间,满满都是对对方居然没有想到这个最简单不过答案的难以置信。

被打断叙述的凤凰院琉璃,没好气地使劲瞪了他一眼,才面带不满地继续说了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我当然也有这么想过。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足以覆盖全市规模的大型心像世界,绝非是一个尚未突破练神返虚境界的修士,在不作任何阵法布陈增幅法术威力的前提下就能完成的。十二月才来到扶桑的达尔文,根本没有这个作案时间。

何况百鬼夜行,怎么说也是我国传统神话故事,不是对此了解很深的人,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别说做出惟妙惟肖的心像来了。而目前所发生的多起事件,虽然都是由心像世界仿制出来的赝品,但至少,在百鬼的‘造型’上是无懈可击的。

而达尔文这个人身上,却有着很典型的‘知见障’,对东方的‘妖怪’文化,始终是处于似懂非懂的状态,总忍不住要把它们与基督教里‘恶魔’之类的玩意儿混为一谈。要说这样一个人会与此有染……我第一个不信!”

这段话她说得是斩钉截铁。只是,这种解释非但没能打消曹少卿生出的疑心,反而还让他更加困惑了起来:

【知见障?这不是更可疑了么!?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些所谓百鬼,不都是那种和传说本身,有着这样那样的‘误差’,显得似是而非的类型嘛!要说那是个对妖怪文化一知半解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可信度可要远比说那是一个对百鬼夜行钻研透彻的本地人所创造来的高!】

这样的思想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迫不及待要化作语言脱口而出。只是在那之前,同样也发觉到这点不对劲的艾米莉亚就抢先打断了他。

【“等等,先别忙着说话!这个情报应该是有着相当价值的,既然对面这货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对此丝毫不加重视,那我们也绝没有将此白白奉送的理由!”】

而与此同时,因为心情关系对曹、艾二人互动一无所觉的凤凰院琉璃,却还在一个劲儿地叙述着事情的展开:

就算确认了达尔文的无辜,他所过之处百鬼夜行纷起,却又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扶桑修士界理所当然地,开始针对这方面,展开了更深入、更仔细的调查。

达尔文的行程本身,自然是没有规律的——即使凤凰院琉璃及其下属们,将他驻足的每一个位置,都在各种版本的地图上详尽地标了出来,采用了各种不同的连线法,甚至,就地名进行了阅读理解式地解码分析,也未能从中找出哪怕一星半点的线索来……

而达尔文本人的行为,则更是混乱无序到了极点。虽然一度也有人产生了“那会不会是某种特殊仪式呢?”之类的想法。但即使将这些动作,包括达尔文在做出这些举止时候的体势,甚至表情全部还原出来,扶桑境内对欧洲魔术、神术研究最深的专员,也没能从中看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是因为达尔文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吸引了“百鬼”,亦或者暗中“制造”这百鬼夜行之人的注意吗?

为了验证这个问题,凤凰院琉璃不眠不休,孜孜不倦地追踪了达尔文五天五夜,和对方交谈了十三次,才算是把这个惯常抽风家伙的身体“摸了一遍”——不巧,对方的身上除了一些在扶桑境内购买,乱七八糟的小饰品、土特产之外,也就只剩下换洗衣物了。

答案仍旧不对。

没奈何,凤凰院琉璃只能调集人手,不断地追踪着并不愿意停下脚步,和扶桑修士界合作一回的达尔文。在掌握此人行踪的同时,也好提前动用种种手段疏散居民,对在那之后必然会发生的百鬼夜行事件防患于未然,尽力气降低那种大范围“催眠”所造成的经济损失。

“这之后的情况,你们其实也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毫无疑问,凤凰院琉璃此句所指,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曹、艾二人偶遇达尔文,结果被恰好抽风的对方甩了口大黑锅之后,又在午饭时连续遭遇了神智为人以邪法迷惑的普通居民袭击,当日晚上又被卷进了了百鬼夜行事件,这都是他们亲身经历了。

PS:笑,接下来只能认为制造百鬼的人和达尔文有仇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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