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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排查

有了嫌疑对象的明确特征,排查工作的效率直线上升,身上有纹身的人不断被发现并悄悄送到餐巾室,再由赫萝和亚修蕾作脱衣检查及盘问。过了十几分钟后,小小的餐巾室包括盖洛普这些介入排查工作的人在内一共挤进了十八个人,变得有些拥挤。

情况正如同盖洛普预料的一样,被带进来的被纹身者全是内城的伪娘侍者,哪怕是向来不轻易向别人低头的雪伊也不得不用敬佩的眼神看待他,比较遗憾的是这敬佩情绪仅限于那几位知情的排查者。而被带进来的伪娘侍者们一个个惶恐不安,甚至有一两个低声抽泣着。一开始他们试图喊冤抗辩,不过在亚修蕾的匕首与海伦的温言保证下迅速安静下来。尽管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可能跟好事沾边,因此不禁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忧。

赫萝与所有被带进来的侍者谈过后,凑到盖洛普耳边禀报:“全问过了,他们都是今天内有一段时间完全记不得自己去过哪里做过什么。凑合的是他们有三批人的失去记忆的时间是相同的。”

盖洛普的长耳抖了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便吩咐道:“把失忆时间相同的人分在一起,我要看看他们背上的纹身。”

赫萝和亚修蕾马上动手,没一会就把侍者们分组排好。盖洛普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那些精美的圆形纹身,随后他又调整了一下几个侍者的排列位置,很快的一幅有规律可寻的拼图渐渐在他眼前成形。

由于过度使用透视术而导致眼睛红肿的雪伊滴完眼药水后,凑到盖洛普身旁:“喂,你看了出什么来了吗?等一下,这些图案是魔法阵?”

“不太正确,应该说是构成一个完整的法阵的要素。”盖洛普伸手入怀里,连通乌托邦的传递门,从图书室里取出一本硬皮典籍拍到雪伊手上,“环之仪式不用我说你也懂的,通过魔法阵连接几个施法者以联手施放威力更加强大的法术,亡灵则创造性的发明了圆环矩阵,将若干的法术预先存储在魔法阵内,在需要时即便一个施法者也能够迅速启动。这本《死者的神秘符号与邪恶花纹》有相关记载,虽然现在收集的图案还不完整,不过看来应该是三套集合了死云、毒爆和枯萎这三个法术的圆环矩阵。”

此言一出,侍者们早已被拉至绷紧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纷纷发出精神崩溃一般的喊哭:“爵士,我、我们被亡灵下咒了吗?”“大人,祭司大人,请救救我,我不想变成那些丑陋的活死人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才三十六岁,不想这么早就死啊!”……

“吵死了,那个谁,是你,让这群笨蛋安静一下来。”不耐烦的雪伊颐指气使对赫萝和亚修蕾下达命令,完全没在意自己并非这两个女孩的封君,仿佛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对方身份等级低于自己,就可以驱使对方做事。

两个女孩转过脸朝盖洛普投来询问的目光,而后者随即颌首示意可许,毕竟餐巾室太小了,这么多人吵闹也挺烦人的。

得到命令后赫萝还打算温言安抚,可亚修蕾那一边已经直接动手:一拳捣在一个侍者的小腹上,使其痛苦的跪地呻吟着,紧接着一记手刀劈在另一个侍者颈侧的迷走神经上。瞬间放倒两人所产生的立威效果非常好,吓得剩下的侍者如同受惊抱团的小公鸡似的彼此抱作一团,缩到房间的角度,眼泪汪汪地望着手握自己生杀大权的大人们。

“那么,盖洛普,他们还有救吗?”海伦满脸忧色,心地善良的他可不想见到这么多同胞仅仅因为亡灵的一次阴谋而死于非命。

“当然有救。这是亡灵一种恶毒的法术启动方式,将法阵拆散成几份,以纹身的方式储存在受害者体内,杀死其中一个携带法阵的人或者在某个范围内咏唱启动语,就会连环引发最后组成一个大型的死亡魔法。同时由于每一个纹身只是构成这个亡灵法术的一个元素,法阵没被启动的时候,他们身上的纹身就只是一个纹身。”盖洛普胸有成竹的讲解,先不说采用普通手段就可以清除这些纹身,哪怕真要找女神姐姐帮忙才能解决,他也很乐意让这群可怜的小伪娘进一趟乌托邦——同胞的生命至高无上。

听见自己有获救的希望,侍者们终于放松下来,近半数直接瘫软在地上,这样大起大落的心路历程都快让年纪轻轻的他们患上心脏病了。

海伦想了想,又提出一个新问题:“所有身上有纹身的受害者都被我们找到了吗?”

“没呢,还缺了几个,也不用再找了。”盖洛普指了指那些侍者,“只要清除了他们身上的纹身,法阵就没办法发动了。”

雪伊一边翻看着盖洛普塞给她的《死者的神秘符号与邪恶花纹》,一边以挑错的口吻问道:“刚才你不是说可能成为牺牲者的人有几百个吗,跟本小姐说说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不用再找了?”

“很简单啊,目前我们收集到的纹身不完整,但是圆环矩阵所需要的法阵是以三的倍数进行递增的,这个特点在那本书上有记录。将现有的纹身拼凑起来的话,明显应该是六个受害者的纹身构成一个完整的圆环矩阵。也就是说那个混进来的亡灵用某种办法弄昏一批共六名受害者,然后把法阵绣在受害者身上,那些纹身如此精致,不花费大量的时间肯定完成不了,否则就不会出现所有受害者失去记忆的时间都大致是三个小时这么巧合。那么从受害者起床到宴会开始,一个白天不到的时间能完成三个法阵已经是极限了。”盖洛普侃侃而谈,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如果能戴个红色蝴蝶领口结再载一副平光眼镜,绝对非常应景——名侦探江户村洛普。

雪伊不服气的追问道:“喂,难道那个骨头架子就不能趁昨晚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去绣纹身?”

盖洛普顿时脑袋斜四十五度仰起,摆出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然后哀叹道:“雪伊,你居然可以成为一位正阶巫法师,真是伟大先祖与三狼母赐下的神迹啊。”

只要不是情商为零的人都能看得盖洛普的这般反应在开嘲讽拉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的雪伊恼羞成怒的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你想找死吗?!别以为你是男人我就不会揍你!”

“哎哟,痛死我了,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自作自受的猎人抱着被狠跺一记的小腿一蹦一跳地闪到一旁,如此滑稽的一幕令餐巾室内的众人憋着笑意。

环顾四周见无人出头,海伦只好站出来:“康拉德小姐,大部分人是不穿衣服睡觉的,刺客趁着夜晚大家睡下后动手最容易得手,可这样受害者醒来起床的时候不就会被同在一个房间的其他人发现而败露了嘛。”

就是,亏你还是个有裸/睡习惯的家伙。盖洛普抱着痛腿在心里吐糟,还说要当他的情人,那力度说是想踩碎他的脚趾盖洛普都信。

“哼,本小姐早就到想了,就、就是想考考你们,别乱想。”雪伊傻眼了,但好面子的她又不想就这么当众认错。幸好房间内的人也没谁打算跟她一样见识。

这时一直对着房间里各处墙壁涂涂画画的雏狼祭司终于结束了她的工作,盖洛普从乌托邦里掏出来给她的施法材料也消耗殆尽。她一边走来,一边抚弄着被汗水弄湿的发丝报告道:“爵士,‘庇护所’设置好了。”

“辛苦了,请你再多劳累一下,帮他们做个剥皮手术摘掉那个纹身,手术刀、魔力回复药剂、止血散和绷带等手术用具我都准备好了。”盖洛普又把一个从乌托邦空间内取出的皮袋放交到祭司手里。

雏狼祭司怔了一下。“剥皮手术?以前我没做过耶,剥谁的皮?”

“现在你有足够多的病人可以拿来练手了。”盖洛普指着那些背上被绣上了纹身的伪娘侍者说:“那些纹身得摘下来,剥掉绣有纹身的皮肤最有效了。”

不止是那些一面惊恐的伪娘侍者,连海伦也俏脸一白,忍不住问道:“剥、剥皮?”

“对。亡灵的圆环矩阵没启动时只是个纹身,但谁可以保证我们能在存储在纹身内的死亡魔法被亡灵引发之前解决那个始作俑者呢?我更担心的是在我们发现并围捕那家伙的时候,他就马上引发这些圆环矩阵来拼个鱼死网破。”

一个年龄特别幼小的侍者怯生生道:“可、可是……我怕痛……”旁边另一个抱住他的伪娘侍者也跟着说出其他同伴的心声:“剥皮可能会留下疤痕,这样身子会变得丑陋的……”

“哦?怕痛啊?怕变丑被女孩子讨厌啊?那你们怕不怕死啊?”盖洛普饶有兴致地盯着首先开口的那个小家伙,盯得后者浑身发冷,“这个房间已经设置好了‘庇护所’,哪怕你们所有人身上的纹身统统启动,炸得粉身碎骨,把这里染成一片血海,外面的人什么事都不会有,安全得很。”

见到侍者们吓得说不出话来,盖洛普赞赏道:“没想到大家年纪轻轻却有着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啊。我们撤出这里,让他们抱着自己美丽的身体等待圆环矩阵的启动,赫萝、亚修蕾,你们俩负责把门封上堵死。”

“大人,我错了!请别丢下我们在这里等死。”盖洛普刚转身作势欲走,就被那个说怕痛的小伪娘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哀求起来。

盖洛普的嘴角微微上翘至一个代表得意的角度,而他身后的众人反应不一:海伦抚额叹息,雪伊吃吃窃笑并朝他竖起大拇指,赫萝拍着胸脯安抚情绪,她差点以为盖洛普要抛下这些可怜的同胞不顾不理,亚修蕾若有所悟的沉思着,记下这种或许以后能够用在带兵服众上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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