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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混乱

凭着八王子的玉佩,莫名还是很快便进入了刑部大牢,迎接他的官员是那天与司徒静云一起捕捉越龙将军的陌生人,经她自报官衔以后,莫名才知道她就是刑部尚书。是一个跟莫老爹气质相仿,同有一张煞气脸的中年女人。

“我要见单于婵。”莫名直呼其名,为的就是提醒刑部尚书,她没有立场说不。

刑部尚书也是个精明人,当然没敢反驳,这就要领命,起身之时目光落在莫惑身上,仿似有一丝犹豫有一丝尴尬,还有别的。

莫名没回头看,他就怕自己会心软,所以狠下心的他,只是往后伸出手,立即就握到了那只硌手的树丫子……是莫惑主动递进的。

握紧了,莫名跟着带路的尚书走入内堂,过了内院,一直往深处走。这里突然多出来两位翩翩贵公子,自然是惹人注目,沿途守兵皆报以好奇探视的目光。

牢狱就是一座地下囚室,穿出地面的只有色调灰沉的石砌小间,以铁门紧锁,门外有二人把守。推开锈化的大铁门,只见悠长石阶深入,昏黄淡光稍稍供给照明。

待全部人进入这大牢,后头的门碰一声关上,整个空间变得更加昏暗,给人一种窒息的错觉,幽蔽的空间总让人变得脆弱。脚步声在长长的通道内回响,莫名感受到那只手的僵硬,知道莫惑在害怕,但他只能让自己忽略的。

他过去曾经开导过有幽室恐惧症的病患,他相信要让莫惑的感觉回来,就得从这方面入手。而幽室恐惧症的治疗方法,有渐进法和激进法,渐进的较花费时间,在早前一个月内他已经尝试过,但莫惑的固执让他无所适从。现只好选择强硬的激进法……直击中心,强迫他面对所有恐惧,这虽然会痛苦,但也是最快的方式。

越是往下,莫名就越是不安,那里头的味道,哪是大鑫的牢房能比喻的。或许鑫帝顾忌他们是友邦贵族和使者,特意将牢狱美化了吧。异味随着深入而变得浓重,直接就是恶臭薰天冲人口鼻。酸馊味掺和着木质腐朽的霉味,木炭挥发的焦糊味儿,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还有排泄物的剧臭,各种气味混和,让人闻之欲吐。这样的空间里除了一个个小小的天窗,竟然没有任何排气设施。

莫名虽然预想这牢房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面对这般冲击性的对比,也不觉露出厌恶的表情,伸手掩住口鼻。要知道上头还是堂皇的官邸,现今却身在人间地狱,对比性大强了。

背上突然感受到温暖物体覆近,是莫惑。他几乎将全身贴在莫名身上,额头正抵在莫名肩上,原本就瘦削的身体更显绷紧,仿佛下一刻这根树丫子就要绷断。

莫名只是抿抿唇,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地下室,入眼的是琳琅满目,甚至说不出名字的刑具,至少莫名认得烙铁和夹板,还有钉床。

这下子轮到他掐紧了莫惑的手,这是人间地狱,莫惑却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莫名忆起第一回见到莫惑,他直觉不会比刑架上正铐着的那堆模糊血肉好多少。

他们的脚步声在冷冰冰的牢房内依然清析,回音打四方石壁来回反击。这里关满了人,然而那些人却非人,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只是忠实地映照出他们的身影,然而混浊的黑质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终于,他们被带到另一座铁门前,长得鼠目猴腮,一副小人相貌的狱卒哈腰躬背,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赫然见着门后别有洞天,干净明亮的小室,虽然只有简单的桌椅,但在这地狱里显得如此的希罕。越龙将军一身洁白囚衣,神态惬意,看见莫名以后,她回以嘲弄的一笑。

莫名侧目看向刑部尚书,那家伙依然面无表情。

这是官官相卫?是看不起他这个王子了。莫名不跟他们客气,领着莫惑三两步进去了,往唯一的床上端正一坐。霸住好位置后,他扇子轻摇,柔和一笑:“越龙将军大人这房间挺雅致嘛,还有字画和花瓶呢,三餐合胃口不?”

“都好。”单于婵神态得意,就回了这两字,却没有多说话。

莫名轻扬眉,想是肯定有律师……好吧,这里没有律师,那么就是有谋士提醒过她应对之道了。

莫名扇子轻点石床:“尚书大人,你怎么给我们将军大人睡石床?不给准备一床软被铺垫,怎么能算得上是高床软枕?大不敬呢,亏待了我们北城卫军统帅越龙将军大人。”

刑部尚书自然明白莫名的话中话,她不敢回话,只好低头不语。

莫名叹息:“尚书大人,你如此不懂人情世故,我真不知在母王面前如何夸你。是徇私枉法?是滥用职权,私交北城卫军统帅,意图谋反。”

“请殿下明察,绝无此事啊。这是卑职办事不力,还望殿下恕罪。”刑部尚书这下不敢再糊弄下去了,要知道莫名就算只是名王子,是王亲国戚。他说的话女王不听便罢,若听了,后果不堪设想。诛连之罪首先逃不开,作为刑部高官的他怎么会不明白。

莫名要的就是这效果,当下顺着话接下去:“那你认为该怎么作?”

她们同朝为官,自然不想开罪对方,但如今可容不得她这刑部尚书挣扎,人只好押出去。

发展至此,越龙将军终于忍不住了,当下就挣开上前押她的人,指着莫名鼻子便骂:“狗娘养的,今天就让你回你娘亲肚子里。”

抬手就来拳头。

莫名只觉好笑,看着这张狂的家伙被一群士兵给压下去。他轻轻一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模样:“出言不逊,侮辱女王。尚书大人,给将军大人记一过。对了,你的军师没给你锦囊妙计吗?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的将军大人……呵。”

越龙将军此时恨极,又怎么能理解莫名的讥笑,当下蛮力挣动着,力大无穷的她竟然把上头的人也给晃得连连后退。

看着那狼狈的情境,莫名只是冷笑,回头瞄向莫惑,却见他淡漠的脸容,竟然跟关着的那些人差不了多少,丢了魂,落了魄。

“二哥?”莫名低唤。

莫惑全身瑟缩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强笑:“莫名,好了吗?”

他竟然在这时候逃避,莫名真是服了他,一手就掐了他的脸颊,不怜惜地扯:“真让人恼火。”

脸上感受到拉扯,却并不痛,所以莫惑也不反抗。反而是莫名看见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痕,看着碍眼,不掐了。

“哼,莫名,你就逍遥,嫣鸠你养不住,他迟早会背叛你,你会得到血的教训,你会后悔的!”

莫名学着莫惑那般淡雅一笑,那个文质彬彬的圣贤模样,还是学了个十足,勾人的双目难得正气地睁大:“劳你费心,今后你只管好好享受牢狱风光就得,我会记住多多前来探望。”

意思就是你这牢蹲定了。

“莫名!”越龙将军气煞了,她可是功臣,自与大纣交战期间,屡立战功,莫说女王对他欣赏有加,同僚更是对他恭恭敬敬的,连王子王孙们也对他客气三分,哪想这个突然带回来的八王子,竟然就如此的大胆。

“你是不知死活了?若有一天你落在本将军手里,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莫惑倒抽一口气,呼吸声在狭小空间内格外清晰。

莫名合起扇子,不紧不慢:“哦,如何个生不如死?”

“我要把所有刑具使在你身上,让你全身没有一寸完好肌肤,然后让所有人干你,把你弄得不似人形,就像你身后的人,哈哈。”

猖獗的笑声回荡,所有人偷偷看向莫名,此时大家都觉得将军是不懂审时度势了,要知道这传说中软弱的王子明显跟传说不对号,怎么这将军就没注意到呢?

这时候莫惑一言不发,双目半敛,静悄悄地站在莫名背后,让人几乎忽略他的存在。

刺激过头了。莫名既恼自己没拿捏好分寸,又恨这口不遮拦的家伙。

“押出去,架起来。”威严的命令落下,没人敢怠慢,特别是在这将军说了如此大胆的话以后,他们就怕这王子真的要恼了,找女王发落,那就大事不妙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位将军架到刑架上去,捆了个严实。

“哼,你想怎样?”大将军有气魄,大有水里来火里去皆不惧的嚣张气炎:“我还未定罪,你别以为可以杀死我。到时候,别说我不提醒你,想你死的人可多了。”

“多谢指点。”莫名一笑,指指尚书:“把我的二公子给带出去,我稍候就来。”

莫惑扯紧莫名的衣袖,青白的唇上下磕动,轻吐一字:“不。”

见他把青色袖子揪得死紧,莫名便轻轻拍抚他的手:“先到外头去,我马上就来。”

莫惑终于合作,跟随众人出去了。

单于婵是有恃无恐,莫名却自有打算,他在刑室里走了一圈,掂掂这个,摸摸那个。看他如此,就是多淡定单于婵还是产生些许不安,立马放狠话:“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做的,我会还给你。”

莫名手上顿住,刚拎起的烙铁放回去,背手回身,信步走近她:“其实作为一名绅士,是不应该伤害女性的,但如果这是堇萝国,女人当家作主,男人低人一等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响应社会号召,换一个角度,我是弱者,你是强者呢?”

单于嫜哪知道莫名在说什么,听到最后也只明白了最后的两句,当然是赞同地颌首:“你知道就好,放了我。”

“放?”

轻慢的复述这一字,莫名笑得双目眯成一条缝,此时的他看起来像锁定猎物的毒蛇,怎地不让人心惊。单于婵心跳加剧,恐怖感徐徐抬头。

“你想做什么?”

莫名抬手:“你挺可爱的,处处告诉我会报复我,又怎么会觉得我会放了你呢?其实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抽你的嘴巴,五十掌就好。”

看着那十指修长的双手,分明就是书生的手,无缚鸡之力,何足为惧。单于婵蔑笑,心想这养尊处优的小子,难道不知道掌嘴要用板子?

莫名当然知道,但他不需要。要知道洛山十子前三位,大师兄剑绝天下,二师兄毒霸四方,三师兄则是双掌傲视群雄,被如此推崇的他,自然有过人之处。背负一手,身形甚为潇洒的莫名和煦一笑。

牢内噼啪声不断,迅速而节奏,一群失魂的活死人终于找到焦点,有志一同地愣视快得看不清的手掌,目瞪口呆。

一行人在上头等着,不知道这八王子要做什么,就怕他真把越龙将军给弄死了。

此时莫名也恰好上来,一边走着,一边拿手帕擦拭双手,见到大家都盯着他看,就温吞一笑:“啊,那位将军大人就劳烦你们好好照料了,我闲时便来探望。”

说罢,他一手扶上莫惑的腰身,带着人走远了。

一行人迅速跑下去,正来得及救出气多入气少的将军,越龙将军的一张脸肿胀且血肉模糊,一口牙齿只剩下三颗,舌头肿得不能说话,她本人也神智不清,差点就活不过去。事后这些人一直想不通莫名用了何种凶器,竟将人给伤成这样。

莫名的心思已经自牢狱中抽离,他带着莫惑回到王府,一路上莫惑十分配合,只是行进间经常脱力,还依靠他支撑,他一直不敢放开莫惑。

回到家中,莫惑就开始发烧,陷入昏迷。老大夫给看过了,也只说是染了风寒,要闷一身汗就好了。莫名却认为他是压力过大,身体产生排斥了。

离开大鑫已经个把月,苏瑛的计划也推迟了个把月,眼看成功之日寥寥无期,顾君初也闲不下来,不断自洛山传来的信息、帐务等需要他处理,他不能整天沾着莫名。发生了这些事情,莫名也不好事事劳烦他,所以独自守在莫惑床边。

在这雅致的小筑里,莫名只觉异常的清冷,这屋子冷,天气冷,一切都冷。

“你怎么总把自己摆在这里,这要怎么康复呢?”他的手覆在莫惑额上,帮助降温。手心传来的温度是滚烫的,他知道那是自己体温低的关系。依靠着床柱,莫名闭目沉思。

手下的人突然动了,莫名惊喜地睁眼,对上一双墨黑的眼眸,先是大喜,继而困惑。不为别的,就因为那眼神,是真的很诡异,圆圆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紧他,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莫惑?”莫名试探地低唤。

莫惑突然捉紧他的手,那力道出奇的强劲,重重一扯,没有防备的莫名就被他扯落。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按倒在床上,莫惑有脸正在他上方,鼻尖抵着鼻尖,长长黑发垂落,搔挠他的颊边耳边。

“莫惑?”莫名小心奕奕地喊了一声。

结果就趁着他张嘴,上头的人突然就压下来了,软软的唇压着他的,迅速探入,唇舌纠缠,相濡以沫。

口腔内盈满淡香,莫名错愕,一时间无法反应,竟然在那纯熟的技巧下失了神,等他回过神来,那张脸已仰起,银丝衔接彼此,牵至极限便断开,水光涎于颌下,尤是瞩目。

莫惑此时衣襟半开,迅速捉住莫名的手就往光滑的胸膛上挨。他正分腿跨坐在莫名腹上,重复着摩擦,重重地喘着气。

莫名被吓呆了,意识到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他要是愿意,一掌就能把人拍飞。然而莫惑却巴得死紧,莫名怕伤着他,没敢太剧烈反抗。

莫惑虽然如此动作,但他神色却不对,如在梦中,根本没有清醒,因此莫名更不能对他动粗,只能不停地唤他:“快醒来,二哥!莫惑!”

动得激烈的莫惑突然停下来,趴落在莫名身上,不动了。如果不是他还在喘气,莫名还以为他又昏过去了。

没等莫名反应,接踵而来的又一波。

莫惑哭了,点点滴滴洒在莫名的肩劲上。对于莫名,这些水液是滚烫的,一如它主人的体温。

“……”

“什么?”莫名分明听什么,却听不清楚那如蚊蚋的轻声细语。

“饶了我……”不断重复。

……

莫名愕然,此时他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把推拒的手改为拥抱,然后细声劝怀里人安静下来,漫无目的地呢喃着不着边际的说话,连他本人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从捉蝈蝈到掏鸟窝,然后就是酒馆里的猪食到洛山的美食。

直至莫惑再一次安睡,紧绷的身体放松,他这才得以脱身。

重新把人放回床铺中,捂紧被子,莫名这才有空管理自己的思绪,然而一头脑的思绪就如乱了的线团,找不着线索。

他叹口气,就着床边趴下,脸深埋在交叠的臂间。他问自己这算什么,但答案却无法获取。

这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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