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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攻心为上

就在说清后,众人放下心中隔阂交谈之际,只见赵云领着鼻青脸肿的马超回来。

马腾顿时惊起,急忙询问马超怎么回事。马超那青中带紫的俊脸,当然现在是猪头脸,不可思议地又透露了点红。也未吭声,只是闷闷不乐且带点沮丧地窝在角落。

马腾更是凌乱了,这还是自己那个不可一世,天老大,地老二,中间除了自己这个老子,就谁也不服的我儿孟起吗?

询问的眼光先是看向刘冒,刘冒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指了指赵云。马腾又看向赵云,赵云罕见的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出事情原委。

马超先以三千西凉铁骑对阵,结果赵云仅用龙虎骑就速胜,还是碾压性的!马超再用五千骑,被赵云激将后添至六千骑,还是被再加入的一千龙象骑取胜。而后马超不服,要求单挑,被赵云教育做人,又言兵器不利,要赤手空拳,典韦与之较量,然后就这样了。

当然因不再造杀戮积怨,均以去刃兵器替之。龙虎骑骑数比西凉铁骑还好就不说了,龙象骑是什么怪物!全身上下防护,挨几下都毫无反应!自己的西凉铁骑挨一下都撑不住!

那些龙象骑,每个骑兵都比之自己骑兵中的军侯,这怎么打?虽然只一千人,却让自己第一次深感无力。

而自己自信无比的武艺,居然在赵云手下走不过二十合!虽然因年龄差距,自己力量未至巅峰,可能感觉出对方也未尽全力。步战,那个丑东西更是虐得自己体无完肤!

接踵而至的挫败感,让这个刚满二十岁便纵横西凉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险恶。更是在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毒打后,彻底认清了现实,原来自己也就仅限于西凉能拽拽而已。

刘冒看着失落的马超问道:“孟起,可还服气?”

马超连身都未起,用眼睛缝瞟了瞟刘冒未答话,整个眼睛乌黑发紫,肿的也就剩眼睛缝了。

马腾气得用脚踢了踢马超,后者挪了挪身子,还是未起身。

刘冒制止道:“怎么?不打算认账?”

听到这话,马超一跃而起,怒目相视喊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何来不认账一说!某项上人头在此,你刘勉之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就是!所有的事本就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爹不相干!我死了以后,你把我爹放了!”

马腾是又欣慰又生气,再次爆怒道:“逆子!闭嘴!”心里实在无语,这逆子,怎么比老子还笨!那么大两只眼睛出气的?看不清现在屋内的形势?

刘冒有点无语,咋这年代当爹的都喜欢骂逆子?跟刘老头一毛一样啊!

看着准备英勇赴义的马超,刘冒开口问道:“想不想统领子龙麾下那样的骑兵?”

本来怒视的马超,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冒,而后指了指自己,傻傻问道:“我吗?你是问我吗?”

简单刘冒点点头,立马欣喜若狂地说:“想啊!当然想啊!前将军。”

“怎么?不叫我刘冒刘勉之了?”刘冒讥笑道。

马超不好意思挠挠头,讪讪一笑。

刘冒接着说:“可以让你率领,但是你得自己创造出一个机会!”看着马超发光的眼神,继续说:“韩遂,懂了吧!”

马超一听,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前将军放心,韩遂的人头我一定给你拿来!”

刘冒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让你宰了他,给我捉来,我想跟他谈个心。”

虽然不知道刘冒和韩遂老儿有啥谈的,但马超还是兴奋地拜别众人,回冀县调西凉铁骑去了。

而后,马腾正式接受刘冒册封,征调入益州府,封秦亭侯,食邑百户。封马超为平乱将军,其弟马岱等为校尉,统归马超节制。

命马超率西凉铁骑,趁韩遂暂时还不知情之际,轻装简行自汉阳郡出,入武威郡直扑张掖,截断韩遂撤退之路。

而自己不动,其中五路照常兵围冀县,另外四路带上子龙的龙虎骑和龙象骑,立刻攻打陇西郡各县,逼近郡治狄道。

结果子龙他们还没到彰县,跑到媪围县的马超已遣传令兵送来消息,韩遂跑了!已经舍弃了金城郡,直接带着大军撤到了张掖郡内。

这韩遂老儿消息还挺灵通,既然已经知道就不用躲躲藏藏了,陇西郡的大军直接去接手金城郡,子龙率一千龙象骑自己等人去张掖和马超汇合。

当刘冒等人赶到张掖县后,马超早已入张掖郡一路西进,打得韩遂丢盔弃甲,逃至酒泉郡。并派人送来降书,表示愿意归附。

凉州本就贫瘠,马超不用担心后勤,大后方几万大军负责粮草,韩遂一路仓皇逃窜,去哪补给?越向西的县越穷得叮当响!

他此刻更郁闷费解,怎么刘冒和马腾之间,雷声大,雨点小。在武都郡不是打得很激烈吗?怎么转眼间就握手言和了?战火一下烧到了自己身上?难不成因为刘范没死,仇恨没到位?

若不是自己早些年,给马腾身边安排了内应,这下早已成了金城下的孤魂野鬼!该死的马寿成!一点凉州人的骨气都没有!

当初得知马腾和刘冒握手言和时,自己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率大军西退。一个马腾自己都头疼,何况现如今加上刘冒和他的十万大军!

逃到酒泉郡的韩遂,环顾四周,举目皆荒凉。自己在张掖郡内倒是硬气了一次,自己又不是怕马超小儿的西凉铁骑,而是尾随而至的刘冒大军!既然现在只有马超,还怕个卵!

但现实是……被马超杀得大败,用事实狠狠抽了韩遂一个大耳巴子。也就这一仗,把韩遂高昂

自己手下的阎行倒是抵挡了马超一阵子,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一员俊朗勐将杀出,手下既无一合之敌,自己四个校尉皆折在那人手上!

且领着一批古怪的骑兵,人虽不多也就一千左右。但奇怪的是士卒从头到脚,甚至战马也配备战甲,自己手下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伤害!简直是变态!不是自己跑的快,都不一定还活着!

此役后大军死的死,逃的逃,西退的五万大军,现在已不足一半!

打是不用打了,那一千龙象骑带来的震撼,彻底挫败了韩遂反抗的心。自己骑兵砍人家身上,人家啥事没有,还顺手反杀之!怎么打?这也是刘冒让赵云只带一千龙象骑,赶上马超的原因。重点不在杀敌,在于震慑西凉众人!

可继续逃,再往西就只剩下敦煌郡了。昆仑塞守得住吗?拿什么守?后勤就是最大的问题!还是西出玉门关?可那就彻底离开了汉土,又有多少士卒愿意跟随自己?

思量许久,韩遂还是决定了归降。这时代的汉人对故土的情结,让他们无法做到去异国他乡漂泊,又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当韩遂被马超押着,从张掖郡返回武威郡,刘冒于郡治姑臧接见了这位,原东汉末年西北最狡诈,被世人称之“黄河九曲”的诸侯。

而后韩遂率着残军继续向西逃窜,马超率着西凉铁骑追击,而刘冒留下两万大军和法正,就撤了。

用刘冒自己对外说的话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冤冤相报何时了,报仇嘛,意思到了就行了!剩下就是马家和韩家的私人恩怨,自己就不参与了。

天下诸侯差点把刘冒喷死,脸都不要了?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合着是为了意思意思?

但接下来的消息,更是把众人雷翻了。也再次刷新了,众人心里对刘冒认知的下限!

刘冒带着其余大军一路东进至洛阳,再不去,自己那皇帝老弟不急疯了!张辽都催了几次了。

洛阳城内,当刘协见到刘冒后,就跟失踪的孩子找到了亲人一样。一扑而上,紧紧抓住刘冒的手,声泪俱下地倾诉自己这些年的艰辛和恐惧。

甚至一度说道:“堂哥,我不想当皇帝了,与其这样心惊胆战每天度日,不如当个百姓。”

刘冒随即呵道:“说什么胡话,你不当,谁当?”

刘协边抽边小心翼翼道:“堂哥,要不你当吧!”

刘冒顿时炸起,半跪于地:“陛下如果是试探,就不用再多言了。我虽也为刘家子孙,但陛下乃天命所定,冒不敢僭越!陛下,只管放心,臣虽不才,但定不再让陛下受此大辱!”

刘协是真的不想当了,皇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董老贼硬安给自己的。然后自己就跟布偶一样,被一个个权臣操纵,一天担惊受怕,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和帝王尊严!

董老贼在时候,自己还能苟活,后来换成王允,以为可以有救了,可转眼就又换了李、郭二人。自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自己身边的人,他们想杀就杀,想打就打,甚至夜宿龙床,自己睡地板守夜!

这还算帝王吗?这还是大汉的皇帝吗?自己真心倦了,与其让别人占去了,不如给老刘家的子孙,也不算愧对了历代先皇。

刘协心中如此想,但刘冒不知道啊!他只知道伴君如伴虎!历史上刘协本就后来想掌权啊!但今天不一样就不一样在,来迎的不是曹老板了,是自己这个汉室宗亲!他的堂哥!也是当今最有能力的刘氏宗亲!

但谨慎期间,还是先冷静冷静吧。毕竟袁家那个大傻子还没称帝不是,自己怎么能比他还着急。

在安慰到刘协,自己之前不来,一是顾虑重重,害怕大军压境,李傕、郭汜二人丧心病狂伤害他;二是铲除境内反叛实力,争取快速强大起来,来接他回家!

说的刘协差点感动抽过去,而后不经意间提到自己大哥,因保护某个人差点丢了性命。

刘协一下反应过来,这也是自己大堂哥啊!立马就要大赏特赏,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眼泪汪汪。

把刘冒都整迷湖了,这咋跟个女人一样,又要哭了。待耐心询问后才明白,我们的东汉天子汉献帝刘协,除了这个名号,和手下仅剩的几个马仔大臣,穷的已经揭不开锅了!只能撂嘴子开空头支票!

刘冒头顶,瞬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老子是财迷,把皇帝当副业一心想赚钱,到了儿子当皇帝,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真讽刺啊!

随后在刘冒建议下,刘协带着仅剩的百官,跟着刘冒一起回成都。

三辅经过李、郭二人折腾,已经百不存一!与其说刘冒得到了三辅之地,不如说得到了一个长安城,就这城里都已经没有多少百姓!至于旧都洛阳,回去欣赏废墟吗?

刘冒又给张辽留下两万大军和陈群,本来想带回马腾的,想了想还是留他呆在了凉州。这趟来,也是为了让他面圣,把自己之前给的册封弄上编制!

马腾走时,刘冒语重心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冒记得伏波将军曾说过,‘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这也是冒一直以来的信念!寿成兄长,我希望这个大汉还能出一个,甚至两个、三个马伏波!活着的忠成侯!你明白吗?”

马腾走了,不知道是否明白了刘冒话里的深意。但两个人都清楚记得,那一天的风很大!

而这股风,后来让整个西北都闻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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