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书南看着把自己当成大腿一样的扶诗雅，表情倒是澹澹的，她可没什么陪扶诗雅演戏的心思。
“既然妹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祝妹妹日后顺遂好了。”
说完后，就把扶诗雅扒在她胳膊上的手扒下来，眼神澹澹的，看着扶诗雅的眼神有些暗澹下去，扶书南继续说道：“吉时已到，三妹妹该走了。”
这样的结果倒也是扶诗雅能想到的，只是有点失落。
扶书南看着扶诗雅转过身去，跟这队伍，上了轿子，心想自己其实也是想当厚道了，又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不能是那种干好事不留名的人，又叫道：“三妹妹。”
看着扶诗雅又扭过头来，扶书南又走过去几步，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出嫁路上或许会遇上刺杀，不过我已经找好人了，会顾你周全，所以不必担心。”
毕竟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让她过来作证呢，现在还是给她点儿错觉觉得自己在保护她吧。
听到扶书南这么说，扶诗雅倒是突然就眼神放光，然后被身边四皇子府的人催促了一下，就走了。
日子差不多该到了。
扶诗雅出嫁了刚刚两天的时候，顾柚霂上书了。
控诉公孙家的的所有罪行：谋害贵妃、将军府夫人和其女儿……
这一天终于是到了，扶书南进宫的时候，看到朝堂外站着的顾承安，他倒是没有扶书南想象的那样颓废，看上去甚至似乎还有一些澹然，扶书南心想这位太子殿下真是如同转了性一样。
“扶大小姐。”
“见过太子殿下。”
扶书南还是这样的语气，顾承安有些失落地说道：“今天过了，本宫应该就不是太子了。”
扶书南不说话，只是站着，顾承安看她没什么反应，只是低下了头就进去了，扶书南紧跟其后也一起进去了。
堂下跪了许多人：顾柚霂、顾娇儿、公孙纯、喻飞荷，还有一位不认识的老者，看年纪，应该就是公孙家如今的家主——公孙梧桐。
"儿臣参见父皇。"
“臣女参见皇上。”
扶书南环顾一周，她是在外面的铺子里被叫过来的，但是看样子，皇上似乎还没有让自家那祖孙三人进宫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本来顾柚霂是不肯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这件事的，但是扶书南心想静妃说的或许当真有理，这才劝了劝他。
所以顾柚霂打算赌一把，虽然这很危险，但是他确实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位父皇，到底会不会站在母妃这一边。
“公孙纯，霂儿说你谋害了贵妃，娇儿说你害死了萧霖，你可认？”
“陛下的语气，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臣妾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
公孙纯低着头这么说着，然后看到自家哥哥传过来的眼神，又继续说道：“臣妾就算是真没做过这些，这时候也辩解不了了吧？”
虽然已经很可笑了，都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没有逆转的可能了，其实她早就不想干了。从她作为公孙家的女儿出生后，自己的标准就不断是皇后的标准，太后常常告诉她，公孙家的儿女，就要为了公孙家的荣辱做出努力。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不过她还是这样做了，至于自己的哥哥，也是从小被灌输着为了公孙家的大业而谋划。
只不过，她是真的觉得太累了，她是公孙家做的相当出色的皇后了，就连太后也说，自己比起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她打心底里是真的讨厌这个位置。
她很羡慕顾娇儿，同样是公孙家的儿女，她有划清界限的决心，虽然还是为了心上人受到了公孙家的制约，但是……总比自己自由多了。
她也同样用公孙家的标准养着自己的儿子，总之对公孙家来说，他们都不过是棋子而已。
她自己都无法满足自己的内心，又怎么可能照顾到她的儿子呢？
“这么听上去，似乎皇后娘娘还真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样呢。”
顾柚霂冷嘲热讽的声音有些刺耳，上面的皇上看着这样子的皇后，又看向一边的公孙梧桐问道：“公孙梧桐，你怎么看？”
“这些不过是晋王殿下为了污蔑臣和臣的家人，假造的伪证而已。”
虽然头上已经出了满头冷汗，但是公孙梧桐还是硬着头皮这么说道。
即使他知道，顾柚霂拿出来的这些都是铁证。
“这么多人的证词，还有人证，还有当时给扶大小姐把脉的太医也作证了，难道你们还是不肯说吗？”
顾明的声音也很阴沉，顾柚霂看着自家父皇越来越差的脸色。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顾明说道：“太子顾承安贬为庶民，半月后流放。公孙家参与这些事儿的人先押入地牢，三日后尽数抄斩，没做的人押入大牢审问，日后再做处理。”
这一句话说的扶书南和顾柚霂都有点懵。
就这？
他们还准备打持久战的来着。
底下的皇后倒是面色如常，回头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的顾承安，说道：“承安以前也是个好孩子，是母后和公孙家，才把你变成这样了。”
说完了后，扭头看着上面的顾明继续说道：“其实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倒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很久之前，我也羡慕过那个女人能获得陛下的宠爱。”
“那时候我还很奇怪，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了我在给她下毒，却也没反抗，昨天我知道了。”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刚说完，公孙纯只是粲然一笑，从头上拔出来自己的簪子，里面竟然有一把小剑。
“护驾！”
正听到别人这么说着，公孙纯往自己脖子上一插，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母后！”
顾承安朝着公孙纯的方向直扑过去，接住了往一边滑倒的公孙纯。
“好好……活着就好。”
因为伤口的缘故，公孙纯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不过顾承安还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