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逢魔时刻。
“哒哒哒,”四下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走动。
冯宝如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掩在被子中的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有声音传来。
像是有指甲划过墙面,又像是有谁拖着根棍子在走。
近了。
“秦飞!”冯宝如一声尖叫,勐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两名保镖勐地推开门,打开灯,正欲拼命。
“别别别,是我。”却是手握唐刀的杨为宁。
“杀猪的,你吓死人了!”冯宝如又惊又怒,惊魂不定。
谁TM半夜用刀磨指甲啊!
秦飞这个师弟跟她一样,古怪!
冯宝如正想发飙,突然目瞪口呆地望向门口方向。
两名保镖瞬间倒地,发出轰的一声。
杨为宁抽刀往后一挡,转身当头削了下去。
只见一团模湖的黑影咧嘴一笑,被瞬间噼开,消失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杨为宁一头雾水,突然他身子一软,也晕了过去。
黑影瞬移到冯宝如面前。一个凌厉的巴掌拍在她脸上。
“贱人,想不到是我吧?”
一双毫无血色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下是一双细长的吊梢眼,眼眸深绿色,泛着寒光。
“江速胜。”冯宝如摸着脸颊,眼神冰冷。
又是一拳抡到身上,冯宝如一下子被打倒在床上。紧闭的双眼满含泪水。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一丝血痕。
“叫老公!”这个外表斯文的恶煞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将冯宝如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
他用手臂狠狠锁住她的喉咙,骑在她身上继续施暴。
可怜的冯宝如无助,绝望的哭喊着。
然而恶煞却面露喜色,越箍越紧。
“宝宝,以前打你是我不对,”江速胜摸起冯宝如的一丝秀发,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可是每次我都道歉了呀。”江速胜神色暗然。
“两年前,你拿刀砍我大腿,我差点死了,你可还记得?”冯宝如冷冷道。
“哼,你竟敢就此逃了!”江速胜捏起她的下巴,笑容阴暗。
“你不乖!”他大手一挥,冯宝如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头部砰的一声磕在墙上。
“我是为你而死的,你知道吗?”江速胜缓步走前。
“我终于打探到你的消息,于是到鹤城来寻你。路上却遇到交通事故。”
“你活该!”冯宝如龇牙裂目。
江速胜却似毫不在意。“我不甘心!”
“你知道我吞噬了多少恶灵吗?”他自问自答,“999个。”
他放声大笑,“现在我终于有能力来找你了,宝宝!”
江速胜走到墙角,抱起冯宝如就想吻过去。
不对!眼前哪里是什么宝宝,分明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头人!
傀儡术?好一个金蝉脱壳。
“纳命来!”秦飞从上方落下,一拳击向那恶煞。
她已经按捺了许久!
恶煞被一拳击中。头歪到一边,眼镜也掉了。
他用手碰了碰鼻子,狰狞一笑。两手一伸,将两名保安吸至身前,竟想生生把他们吞食。
刀起刀落。
两只手顿时跌落在地板。
“我忍你很久了!”杨为宁从背后暴起。家暴男去死!
“哼,还有帮手。”恶煞却似毫不在意。
他魔气绕身,双眼爆出,双手瞬间又长了出来。指甲也越来越长。
“小心,此恶煞已经入魔!”苍耳着急地提醒道。
“哈哈哈哈,我先杀了你们,再杀那个贱人!”
江速胜身形急剧变大,衣衫破裂,背部凸起,已全无人类模样。
“废话少说!”秦飞嗖地飞出一张定身符。
却见那恶煞突然一变三,三变九,一下子变出了几十个分身。
个个黑气缠绕,鲜血淋漓。把秦飞与杨为宁牢牢围在中间。
“真丑。”秦飞突然没头没脑地崩出一句话。
“对,也不知道冯宝如当初怎么看上他的。”杨为宁附和着。
恶煞正待发作!
秦飞把早已攥在手中的符纸全部甩出。
“我别的不多,定身符却是用之不尽!”
“苍耳!”
“在!”玉石棋子应声而出。
定身符虽多,炼魂符却只有一枚。苍耳乃神兵利器,能辨世间奸邪!
苍耳——无坚不摧,仁道之剑!
我要你找出恶煞真身!
玉石包裹着冲天神光,骤然射出一道刺眼白光,直直指向恶煞真身。
定身符被强行破开!已升级为魔煞的江速胜仰天大笑。
“你杀我肉身,我再找一副。我要冯宝如生生世世都离不开我的手掌心!”
“不,你做梦。”
杨为宁长刀挥洒,炼魂符的加持,使刀锋更加凌厉。
刀锋削破空间,瞬间到达了恶煞的脖颈。
炼魂符中冲出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狼头,将其直接吞噬!
一颗稀有的魔珠掉落在地上。
秦飞双眼发亮,钱啊!!!
冯宝如坐在沙发上,脸白得不成样子,双眼肿得像个桃子,痛苦地诉说着过去。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他对我百依百顺,温柔至极。吵架什么的都是他先道歉。
后来结婚了,每次吵架都开始吼,不管任何场合。
慢慢地他开始摔东西。但最后总会哭着跟我道歉。
直到有一天吵架,他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又开始道歉,忏悔。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也很贱地原谅了他。
谁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他打我,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我想上班补贴家用,他打。
我穿短裤短裙,他打。
我与男邻居说一句话,他打。
后来,我趁机逃了。
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大家听冯宝如说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家暴男太可怕了。万万不能一忍再忍。
及时止损,才是在拯救自己。
“你要不要做我徒弟?”秦飞忍不住问。
收徒戏码又来了!这次不止姜里,连小野猪也想抗议了。
“我,我可以吗?”冯宝如讪笑。
“可以,我收你为外门徒弟。教你些简单的防身手法。”
秦飞说完,又似往日般,坚定而充满希望地看向冯宝如。
“师,师父?”冯宝如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好,好徒弟。”秦飞像长辈一样摸摸冯宝如的头,颔首。
“可否借师父一些钱财,帮宗门度过难关?”
那个,现在后悔拜师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