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子里传来卫津霖的声音，萧霁打算出去让他给个交代。
“卫二。”萧霁叫住准备离开的卫津霖。
“三哥。”卫津霖满脸笑容地与萧霁打招呼，眸中的春风得意掩都掩不住。
“卫二，注意你的用词。”萧霁轻飘飘地觑了他一眼，声音清冷道：“今日的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
卫津霖含笑应声，随他进了厅内。
“三，子昀兄，我是真的喜欢灵娘，我们两情相悦。”卫津霖一脸肃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待春闱后我定会让我爹娘上门提亲的。”
“当然，为了灵娘，我会努力争取进三甲。”
“成婚后，我也会好好疼爱灵娘，断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萧霁抬手制止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神色澹漠，澹澹问道：“你确定你爹娘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一定会让他们同意的。”卫津霖目光坚定地回道：“我也会让灵娘幸福的。”
从认清自个内心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小姑娘，若爹娘真的不同意，大不了他脱离宗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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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爹也不在乎少了他这个儿子。
至于萧家人，他明白他们的担忧。
眼下他说得再多，还不如将来证明给他们看，他们将灵娘托付给他是正确的决定。
萧霁很清楚卫津霖是一个信守诺言，言出必行之人，既得到卫津霖的保证，他只管放手观望便是了。
毕竟比起管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眼下最应该将精力放到春闱上，只有他万无一失地高中，他将来才能更好地护住妻儿、家人。
处理好卫津霖与灵娘的事后，众人将精力投放在上京赶考的事情上。
除了给萧霁准备的日常用品，沉媛还在钱柜里存了不少钱，另外还去兑了些黄金留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
腊月初一
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星星，四周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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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照得屋内灯火通明，沉媛正站在衣柜处收拾着衣物，床榻上摆满大大小小的包袱、书册。
春闱定在来年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连考三场，每场均考三日，十七日出考场。
天气寒冷，路途遥远，历年考生在赴京赶考的路上出现意外，或是身体不适比比皆是。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发生，也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萧霁决定提前两个月进京等候考试。
沉媛一一清点着妆台上的荷包，细细叮嘱道：“这荷包里装的是铜板，还有些碎金，你拿钱的时候仔细些，莫要露财了。”
“我给你兑了五十两的黄金，都在这个荷包里，你仔细收好。”
说着她又拿起一个泛旧的荷包，道：“这里装的是宝丰隆钱柜的票据，另外还有些票据我给你缝在那件褐色的袄子里，金额大小不等。”
为了避免路上发生意外，她将钱分了好几分让萧霁带着，另外也准备了同等的金额让萧玉带着。
沉媛柔声道：“对了，武安侯府与殿下的礼物我也备好了，昨日下晌已经搬上了江世子的货船。”
江煜枢有自己的船队，他在萧家定的货，都是他的船从别处返回盛京时，顺道过来县里上货运往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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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萧霁、郭浩、卫津霖三人会与萧家的货一起乘搭他的货船进京。
抵达盛京后，江煜书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住处，他们届时少不了上门拜访武安侯府。
“抵达盛京，你再看着挑些好东西给送过去，别省钱，有些钱省不得！”她最怕萧霁太计较了，拜访时舍不得买好东西送过去。
一灯如豆，融融暖光，小姑娘侧脸渲染上一层暖色，眉目婉约，温柔又关切，她边帮他收拾细软边细细叮嘱着她能想到的一切。
“媛儿。”萧霁起身将小姑娘紧紧圈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摩挲着掌中的细腻，垂首卷恋怜爱地卷过那嫣红玲珑的娇莹，心中的不舍全都化作了缱绻。
久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萧霁慢条斯理地伸手替她擦去唇角处的濡湿，嗓音低哑道：“媛儿，无需担忧，为夫会好好照顾自个的。”
“倒是你，为夫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个，要按时吃饭，按时歇息，莫要为了写书废寝忘食。”
“为夫不在家，有事你去寻大哥二哥帮忙，莫要一个人逞强，可知晓了。”
比起小姑娘担忧他照顾不好自个，他更担忧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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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肠胃本来就不好，灵感一来还常常废寝忘食，且她又爱逞强，有事喜欢一个人扛着。
萧霁轻捏小姑娘粉腮，低声哄着：“你在家里乖乖听娘的话，好好照顾自个，等着你夫君给你考个状元回来，嗯？”
面对男人低哑诱哄的声音，沉媛嗔了他一眼，回了句‘知晓了’。
拂晓时分，清晨的浓雾徐徐地朝四周弥漫而去，空气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轻烟般的雾气在湖面上弥漫，银白的曙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萧家、郭家众人正在码头边细细叮嘱着萧霁、卫津霖、郭浩几人。
此时郭浩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两人因打架一事，关系反而增进了不少。
那日从萧秋灵口中得知真相后，翌日卫津霖便上门向无辜被打了一顿的工具人郭浩赔礼道歉。
郭浩看他态度诚恳，向他讨要一个人情后便原谅了他。
“夫君，抵达盛京后记得给我们写信回来报平安，若是银钱不够记得跟我们说。”
“嗯，我知晓了。”萧霁温柔地点头低应。
“老三，你要照顾好自个就成，你不用担心你媳妇，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爹娘也要好好照顾身体，拜托哥哥嫂子们了。”
“害，说啥话呀，老三你安心考试就成，爹娘、三弟妹我们会好好照顾的，咱们全家人可都等着你考个状元回来。”
“诶！灵娘那丫头怎么还没说完，她一直围着卫二那小子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