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凌雪在窗户外头，那她自然没有办法再翻窗出去了。
沉逐月皱了皱眉，下意识环视四周，想找个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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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藏的。”
楚夜沉拉住沉逐月，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见，那我出去跟她谈。”
沉逐月连连摇头：“我那庶妹聪明得很，你不让她进屋的话，那她立即就察觉不对了，就容我藏一藏吧，兄长不介意我偷听吧？或者我把耳朵捂上？”
“说什么呢？”楚夜沉怔了怔，“男子汉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沉三小姐之间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介意的。你要藏就藏吧，你……”
可这屋中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铺和柜子，楚夜沉不由得沉吟了一下。
床铺自然不妥，但柜子里也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此时外头见屋中半晌没有回应，又轻轻敲了敲窗台，问道：“世子？”
不能再耽搁了！
沉逐月当机立断，一把拉开柜子躲了进去。
柜子里东西颇多，能躲藏的空间有限，沉逐月刚一进去，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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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别人！
沉逐月心中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那人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笑道：“姐姐悄声。”
谢兰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逐月不由得一怔，谢兰珩立即趁这个功夫伸手关上柜门。
那边楚夜沉见沉逐月藏好，这才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门边，勐地打开了门。
但这回沉逐月可猜错了，沉凌雪身边只有两个侍卫随行，赫连逸并没有跟来。
楚夜沉扬了扬眉，挡在门前并没有让开：“沉三小姐漏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
沉凌雪轻笑一声：“世子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楚夜沉沉默了一下，这才侧身让开：“沉三小姐请吧。”
沉凌雪低声嘱咐了旁边的两个侍卫几句，两个侍卫点点头，飞速没入黑暗之中，沉凌雪这才转身迈步进了屋。
她坐在桌边，微笑道：“今日早些时候，听人说世子回了国公府，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恭喜世子与国公爷冰释前嫌。”
楚夜沉：“……”
这盛京城果然没有秘密，他前脚回到国公府，后脚就被有心之人察觉了。
这本是一句提醒与示好，告戒楚夜沉身边有人暗中窥伺。
若在往常，楚夜沉定然会出言感谢一二，但因为沉凌雪与沉逐月之间关系耐人寻味，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犹豫片刻，只得语焉不详的道：“是啊，先前是我为儿女情长伤了父母之心，实在不该，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了，多谢沉三小姐关怀，还特地跑了这一趟，如今太晚不便，来日若有机会，摆宴同沉三小姐吃酒。”
沉凌雪：“……”
虽然句句都是客套，但言语间已经有些逐客的意味了。
相识以来，虽然见面与说话次数不多，但楚夜沉对她一向关怀欣赏，处处相助，从未有过这样疏离的时候。
沉凌雪笑意微滞：“世子太客气了，虽说世子回归国公府是件好事，但我还是不得不多嘴问一句，那个青楼女子，世子预备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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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沉心中一动，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故作为难，反问道：“不知沉三小姐有何高见，可否指点一二？”
沉凌雪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那就要看世子心中对她……是否还有情了。”
楚夜沉看着沉凌雪，轻声道：“沉三小姐这话怎么说？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若是我对她有情，你可有法子让我父亲同意她进门？若是我对她已然无情，你又如何能让我顺利抽身而退，与她一拍两散？”
沉凌雪笑了笑，凑到楚夜沉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楚夜沉微微讶异：“我与沉三小姐虽说曾见过几面，但毕竟交情不深，沉三小姐为何这样帮我？”
沉凌雪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道：“这世上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交情深浅原不在见面多少，世子是个敢作敢当的英雄，令人钦佩。当然作重要的，也是为了答谢世子多次回护之情。”
楚夜沉：“……”
沉凌雪到底对楚夜沉说了什么，难道对于此事，她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不成？甚至如果楚夜沉愿意，还可以征得齐国公同意，让他迎娶红袖过门？可以齐国公那个几乎倔强古板到了极致的性子，可能吗？
沉逐月躲在衣柜之中，一边感受着谢兰珩近在迟尺的呼吸声心猿意马，一边低头沉思。
谢兰珩轻轻在沉逐月脖颈处吹了一口气，戏谑道：“姐姐若是好奇他们说了什么，何不来问我？兴许我知道呢。”
脖子处痒痒的，却又不能随便乱动，沉逐月尽可能的离谢兰珩远了些，板着脸低声道：“他们说了什么，我若是真的想知道，自然会直接去问楚夜沉，你不如先说说，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好歹也是名门公子，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因为害怕外头听见，那声音低得宛若呓语。虽然说得是责备的话，感觉却更像是调情。
谢兰珩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同样凑到沉逐月耳边道：“姐姐为何总训我？对着楚夜沉倒是一口一个兄长叫得欢，勾得他对你心猿意马，一点儿也不怕我见了吃醋。”
沉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