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锃亮的烛光和沈慧身后暗色的天空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慧冷冷抬眼看了眼问话的梁大人，心里有些发冷。
理论上讲……确实是这样没错！自己确实是最早交卷子的！
但梁大人问这句话，完全是来者不善！
明明是调查乡试作弊的事情，但是又不直接明说，而是问自己为什么那么难的算数卷子写的那么快……
这明摆着就是要诬陷自己提前知道了答案啊！
沈慧抬了抬下巴，心思飞快，淡淡道，
“大人了解的真清楚，确实如大人所说，我确实是第一个出考场的。”
梁大人眉梢一挑，“那本官就很好奇了，本官调阅了一下你的卷子，策论还好，诗歌一般，但是算数……”
他顿了顿，语气明明平淡至极，却硬生生让沈慧的心蓦地一沉，
“沈姑娘，这次乡试的重大问题是……有人举报有群体性作弊事件，沈姑娘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写出算数题目。”
“而且是全对，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和这次的作弊有关。”
沈慧身子有些颤，咬了咬后槽牙，深吸口气，
“梁大人怀疑的倒也是不无道理，就是……这份算数卷子确实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她顿了顿，声音满是冷静，至少听在梁大人耳里是丝毫不慌，
“可能梁大人您这种算数只考了一半分的人理解不了……但是至少对我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算数，我都能拿到满分。”
莫名受到算数学霸嘲讽的梁大人：“……”
梁大人一直淡定的脸有些裂开！
他终于明白这姑娘为什么这么让梁王上火了！
这张不饶人的嘴真是想让人给缝上！
他大喘口气，斜眼看了看那还在奋笔疾书做升堂记录的小吏文书，面部肌肉一阵抽动。
“那什么，文书，你停一下，沈姑娘的最后一句话你先不用记上。”
这可是要呈给皇上看的审问记录啊！到时候这句嘲讽一上，自己的脸往哪里放啊！
沈慧嘴角微勾，蓦地抬头直视那高居上首的梁大人，冷冷道，
“大人您别觉得慧是在吹嘘，在国子监的数次模拟考试中，慧的算数试卷都是错在三道题以内。”
梁大人脸色青白红黑不断交错，他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就准确的接收到了沈慧眸子里的满满嘲讽。
既然这沈慧敢这么说……那就说明肯定是真的了啊！
想他当初算数快学吐了，却还是连一半分达不到啊！
沈慧看着他神色变幻的脸，淡定补刀道，
“所以说……梁大人，不要就觉得你一个人算数不怎么好，就以为全天下的算数都不好。”
梁大人的面孔一阵扭曲，他努力按下扶额的冲动，抓起手边的惊堂木就是一拍，
“够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本官自然回去核对。”
沈慧挑了挑眉，“那就麻烦大人还我清白了，啊对了，这件事情整个国子监的人都是知道的。大人您随便找个人一问就行了。”